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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鸟在天堂[7]

(2007-10-01 00:3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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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录

职场故事

校园生活

分类: 生活絮语
小鸟在天堂[7] 小鸟在天堂
茶余饭后:http://blog.sina.com.cn/houcheng
                                 
    当我拿起笔记下上面这些事情的时候,季节已经在大地上走了好几个来回。许多生活中的细节已经像沙子一样被时光吹得不见了踪影,但我知道,它们都没有从地球上消失,只是不知道它们最终沉落于何处,什么时候还会再与世人相遇。有时我会一个人跑到北面山坡上那片荔枝林里,梳理这些无序的记忆,就像一个流落孤岛的人,早上起来还要到水边打理一下自己的乱发,虽然没有人欣赏,但自己觉得清爽。我不知道记忆有没有重量,如果有重量,我应该被这些记忆压得抬不起头来吧,假如我遗忘了这些记忆,自己是不是会变得没有分量?我说不清。可是那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怎么可能轻易地就交给时间带到不知何处的沼泽或者云端呢?
    当时,我只是隐隐约约觉得那次活动会给我引来一些我并不喜欢的议论,所以我尽我所能地回避着这个话题,当我意识到有些东西无可逃避的时候,问题已经到了不好解决的地步了。
    局里开过总结会以后,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事情当然由主管德育工作的部门去做,我们的主要任务是教学,我不能只搞副业而把自己的责任田给荒了。
    有一天去上班,刚进办公楼,就听到几个人在议论着什么,一打听,才知道是一所学校出了问题,德育处主任把一个学生给打了。这所学校我去过,是一所民办学校,建在郊区的一个小山坡上,校园开阔而秀丽,没像城区学校那样把所有的地面都用水泥固定起来,而是铺了大面积的绿地,人走进去就觉得精神放松,我把它称为“软化的校园”。这所学校本来不属于我们管,但是校长几次来邀请,说我们也是在为国家的教育事业作贡献,领导可不能不把我们当儿子看哦!至少也算是干儿子吧!
    去过那所学校,就难免会有些感情。我详细地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大致是这样的:有一个学生,下了晚自修以后,在回生活区的路上把一只铁皮垃圾筒踢翻了。正好德育处主任在后面看到了,喊他停下来。那个学生不但不听,还用脚把铁皮筒踩扁了,于是主任冲过去拖拽,学生骂了主任,主任一时火气上涌,用手挥了学生一下,不幸的是刚好挥到了学生的耳朵,据说耳膜穿了一个小孔。学生家长不让了,连夜带了一帮人去,要修理主任。主任是外地人,孤立无援,只好躲避出去,两天过去了,依然下落不明。
    不论前因是什么,动手打学生都是严重违规的,况且还打出了耳膜穿孔。对这样的事情,做过老师的人都知道无法宽恕,只能深表同情。这件事已经交给“社会力量办学办公室”和政治处去处理了,与我们毫不相干。可是几天以后,听说分管教育的副市长大为光火,因为这是本市招商引资引进来的一所民办学校,出了这样的事情影响很大。副市长说了:不光要追究那位主任的责任,还要追究学校的责任,教育管理部门领导不力也应承担相应的责任。这依然与我们研究室没有关联。可是有人忽然就想起了上次的活动,说教育局在搞什么“心理耐挫”训练,助长了老师打学生的气焰,这种势头如果不加制止,后果不堪设想。当然有人就想起了我,说林某人就是始作俑者。
    政工书记找我谈话,说教育局要承担责任,看来只有你来顶着了。我不是怕事的人,可是这不明不白的帽子我不愿意戴,况且这二者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联系。我据理力争,书记说,就算二者毫无联系,可是总不能让局领导背黑锅吧?给你个通报批评,等事情过了再给你恢复名誉。我知道再说无益,留下一句话:如果你们这样处理,我辞职!
    现在想来当时真是傻得可以,当一件事情可以为集体带来荣誉的时候,谁都会把手脚伸过来,即便捞不到什么干货,沾点汤水也是好的;可是当出了问题的时候,责任就不是谁都愿意分摊一点的了。我曾经感慨于中国的历史,在有确切文字记载的历史中,除了赵匡胤采用了“杯酒释兵权”的温和方式外,差不多开国帝王都有杀戮功臣的嗜好。既然要杀了你,就要有些让人以为该杀的理由,而这理由可能就是功臣当初所建立的功勋,你可以找皇帝老儿来辩解,可是那政治目的比你的人头重要得多。我不知道有没有哪个皇帝这样说过:就算我借你的人头一用吧,你死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妻儿老小。于是功臣只好退而求其次,因为他明白再争下去就是犯上,将死得更无体面。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他的灵魂飞往天堂的途中,皇帝的圣旨就下来了: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查某某某居功自傲,纠集乱党,有大逆不道之嫌,现已伏法。为整肃纲纪,以儆效尤,对某某某处以满门抄斩。钦此。那企图给子孙后代留下一点余惠的灵魂蓦然回首,才发现战争、政治不过是人类玩的一个天大的游戏,被泪水打湿的翅膀再也飞不到天堂的高度,于是给后人留下一句辛酸的广告词:我是一只小小鸟,我想飞啊却飞不高……我们曾经是朋友……
    没有人承认和你曾经是朋友。我还在疑疑惑惑的时候,红头文件就下来了。局长书记可以翻手覆手,而我不能,一纸辞职报告递上去,就把自己给炒了。到大沙河边坐了整整一个晚上,看滔滔江水,看云起云落,看羞红的月,看朦胧的山,终于看到操纵人间一切的并不是人类自己,于是收拾起冰冷的情绪,打点行囊,流浪他乡。
    大沙河里的泥沙并不知道河水要把它们带向何方,只能被河流推着前行。人们依旧过着太平的日子,没有人因为少了某人而感到不适。听说柴军在我被通报批评以后,也离开了原来的岗位,跑到基层重操旧业去了。“耐挫心理”训练刚刚能看出一点眉眼就这样嬉皮笑脸地流产了。
    又想起鲁迅先生那句话:时间永是流驶,街市依旧太平,有限的几个生命,在中国是不算什么的,至多,不过供无恶意的闲人以饭后的谈资,或者给有恶意的闲人作“流言”的种子。
    在雨季来临的季节里,我们不仅看不到天堂,甚至也看不到天空。
                              (待续)       2007.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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