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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0-17 22:3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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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原创散文 |
金钱、借钱与还钱
人是赤裸裸地来到阳世上，人也是赤手空拳地走向阴间的。
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话又说回来，自从有了货币以后，人却是一刻也离不开它的。这些年有句非常流行的大实话：金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可是万万不能的。
人啊人，出生时双拳攥得紧紧地，却是空空如也；人啊人，呜呼哀哉时尽管两手抓金攥银，亦是分文不取焉。
金钱至上，一切向钱看，拜金主义横行霸道；金钱万能，夸大金钱的作用；看钱办事，钱权交易，败坏党风，损害政府形象；聚敛财富，追求一夜暴富；不顾廉耻，鄙视荣誉；财迷心窍，祟拜“赵公元帅”，斗富显阔，挥金如土等等拜金主义的人生哲学比比皆是，不一一而论矣。
100年前，有人写过一篇《铭文钞》：
钱、钱、钱，你本是国宝流源，万事当先堪羡你，内方似地，外圆像天；无翼能飞，无手能攀；周流四海，运用无边。有了你许多方便，无了你许多熬煎；有了你精神刚健，没了你坐卧不安；有了你夫妻和好，没了你妻离夫散；有了你亲朋尊仰，没了你骨肉冷淡。见几个登山涉水，见几个鸡鸣看天；见几个抛妻别子，见几个千里为官；见几个为娼为盗，见几个昼夜赌钱。看来一切都为钱，说什么学富五车、七步成篇；论什么文崇北斗，才高丘山；论什么圣贤名训、朱子格言；讲什么穷理尽性，学贯人天。有钱的人人钦羡，无钱的个个避嫌。惟感你性太偏，喜的是富贵，恶的是贫贱，看来有无都被人挂牵……
关于金钱，可以连篇累牍数以万计也说不完的。金钱可以使夫妻分离，金钱可以使兄弟反目，金钱可以使父子成仇。
“借钱还钱，杀人偿命”……这是千百年来国人信奉和遵守的一条基本道德底线。有人说过,你若想跟一个好朋友绝交，最好的理由先借他一笔小钱，然后不还，时过境迁，再铁的关系也要罢了。我在长篇小说《金城关·后记》中写过这么一句话：在北方男人眼里，只有两件事难以启齿，一是和婆姨亲热，二是向别人借钱。真汉子与伪君子的区别是，前者不到万不得已时，从不轻易开口借债的。既是借钱了，只要度过难关,砸锅卖铁也要还本付息的；而后者，则是处心积虑，巧言令色，借款的目的就是赖账侵吞。现实情况中，这样的伪君子比比皆是，防不胜防啊。
几年前看过娄乃鸣、黄宏和范伟演过的一个小品，记得娄乃鸣有一句经典台词：杨白劳，你看你把黄世仁逼的？！
呜呼！……借钱的成了孙子，还钱的成了大爷。小品折射出市场经济的不成熟和道德观的底下，是很有现实意义的。言必信，信必果，这个国人遵循几千年的基本伦理道德，眼下却成了亟待温习的旧课，诚信成了市场体系中最基础建设和法则，任重而道远。
前年，我在朋友处听到一段顺口溜，针砭世事，幽默风趣，如下：
借你钱，还你钱 ,
你嘟嘟囔囔没球个完；
明天我去铁匠铺, 去找铁匠打把镰；
拿上镰刀割枣刺， 割下枣刺栽路边；
栽下枣刺挂羊毛， 再把羊毛织成毡；
毛毡卖到新疆去, 卖了毛毡还你钱！
这无疑是一个泼皮无赖，市井街头上的牛二滚刀肉之辈......花言巧语，百般抵赖，言之凿凿，空洞无物......既然欠债，我还你钱不就得了，你啰嗦啥呀？我最近不是忙嘛！好啦，明天去找铁匠打把镰刀，后天或者大后天，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只要我一有空，就去割枣刺嘛。那玩意儿载在路边，尤其是羊肠小道上挂羊毛可得劲了。咱这地，是牧区啊，一根枣刺挂一根羊毛，用不了多少时间，不就结了？接下来就简单得跟一似的，咱把挂下的羊毛织成毡，往新疆一卖，欠你的钱不就还给你了嘛......
您若遇上这样的死狗赖皮，还不气得吐血啊。
这样的好段子，不写进小说里可不就是白瞎了么。
岐山人谝闲传的水平高，实在是高！倘若比起眼下网络上流行的段子，周原人应该是编段子的祖师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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