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格•诗人•总统
张立勤

哈维尔
不久前,我和我的朋友们在谈论哈维尔。因为哈维尔是一个诗人,也因为哈维尔曾经是总统。总之,哈维尔是哈维尔!我们谈论着他,想谈论着他。那是怎样的时刻,我们被一个遥远的捷克人的光环笼罩着。这光环,是总统的,更是诗人的。
如果哈维尔不当捷克总统,是否不会有这么多的人议论他,为他写文章呢?并且,哈维尔2003年2月任满退位,他的书“遭遇”热卖。我想,这多半还是因为他是总统的缘故吧。假如,他就是一个诗人呢?单单是一个诗人呢?一个诗人,这样的人不计其数。他们的书,是不会有哈维尔式的热卖的。除非,这位诗人极具天才。不对!
极具天才也不行,谁也不行。如果你单单是一个诗人,谁读你的书呢, 现在?
我为哈维尔既是诗人,又是总统的复合性身份而感叹。一个诗人的总统,正义、智慧、理性、威严、敏感、多情,集诸种性情特点于一身。哈维尔进过牢狱,患了肺癌,做了十年总统,哈维尔曾被世界瞩目。
他在自传中写到,“如果选举的是人而不是政党(即如果能够选举不属于任何政党的人)的话,那是更理想了……”
哈维尔在强调“人”!
他的政治意图,是追求个人自由的实现,并且他还是一个“多元文化”的支持者。他希望,同时也在实践着自己的主张——诗与戏剧能够影响政治,也能够超越政治,等等。
哈维尔最崇拜的人,不是什么总统显贵,而是自己国家的伟大作家卡夫卡。这是一种排除政治因素的文学连接,
或者说,是无可阻挡的一次文学巨人的握手。
一本书上写到一位布拉格的老人,他深情地说,“我的国家等了那么多年,才等到哈维尔。”我读到这儿,眼睛就湿了。这口气中,有崇拜,有久违,有希望,有踏实,有对过去结束的好不容易的痛楚与悲伤,有终于等来了哈维尔的喜悦和亲热,像是等来了自己眷念已久的情人一样。
在此,我又联想到哈维尔是一个诗人,一个诗人!在这篇文章的前面,我写到“一个诗人的总统”,现在把文字重新排列一下“一个总统的诗人”。哈维尔出生于布拉格,从小热爱诗,不断写诗,他还十分喜欢摇滚。一个高高在上的总统,曾经是一个诗人,这足以让世人去联想,去虚构故事了。血液里有着诗人基因的人,比根本与诗没有关系的人,注定是不一样。可以说,哈维尔天性贴近他的百姓,否则哈维尔就不配戴上“诗人总统”的桂冠。
哈维尔退修了,回到纯粹诗人的称谓之中。这个称谓的份量,明摆在天空下——布拉格由此会庆幸,还是会悲戚?我想,那个喜欢哈维尔当总统的老人,一定是会悲戚的。不过,哈维尔毕竟给捷克涂上了一道十分惹眼的色彩——诗的色彩。
哈维尔的妻子去世后,他又爱上了一位年轻演员。哈维尔还是诗人的哈维尔——“我的Dagmar纵然年轻漂亮,但我毕竟不是台上的总统,而是床上的寻梦人……”
美丽的布拉格,很布拉格

布拉格广场,让我想起杜拉斯的小说<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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