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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章有真趣

(2011-02-23 11: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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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闲章

雅物

真趣

文化

分类: 好书迷眼

闲章有真趣

 

 

闲章是姓名章以外的印章。来新夏先生认为:“除了正式姓名章以外,无论镌刻内容是字号、籍贯、书斋名、别号、官阶、门第、记事、成语、自勉语、吉祥语、调侃语,都可笼统归于闲章一类。”李福眠先生也有意思相近的说法:“印语寄怀、沉郁、自嘲、好玩诸不闲之章,称谓闲章。”姓名章只有凭信的实用功能,而闲章却富于艺术表现力,向来是文人墨客的玩件,更是书画家的雅物。

门前当树,拥木而居,便是“闲”,是一种摒除功利的唯美情怀和诗意境界。所以,邵燕祥先生说:有闲情才有闲章。闲章的起源,《辞海》说是“从秦、汉吉祥文字的印章(吉祥印)演变而来”。汉印中常见“大利”、、“长乐”、“长富”、“宜子孙”、“长康寿”、“日利千万”等吉语,发展到唐代,书画藏书钤闲章才渐成风气,内容也更加丰富多彩。明代中后期,伴随着文人画的兴盛,闲章艺术开始大大兴盛。据来新夏先生说,闲章不仅国人喜欢用,就连邻国日本学人也爱“附庸风雅”,比如日本著名学者大庭修博士的《兰园大庭修自用印集》所收印五十九方,闲章便占到七成,印文有“唐船持渡书”、“兰园尝清玩”、“幽兰独芳”、“木简癖”等,弥散着浓郁的中土文人气息。

国人雅玩闲章的传统一直没有中断,甚至“文革”期间也有人暗中偷玩、偷藏。这是我读董宁文先生编的《我的闲章》(岳麓书社20075月版)一书时发现的。此书收入当代文化人谈个人闲章的美文63篇,且大多是作者应董宁文先生专约而写,蔚为大观。仅把作者的名字排列在一起,就有一种磅礴的气势:钟叔河、邵燕祥、于光远、谷林、周退密、庞朴、李国文、戴逸如、金开诚、黄永厚、黄宗江、来新夏、吴岳添、陈子善、绿原、戈革、朱金顺、袁鹰、许觉民、韩羽、何满子、韦力、高莽、高信、止庵、薛冰、王稼句、文先国……翻开书,文字与印章相映成趣,美妙极了。在我眼里,这样的书堪称最美的书。

董宁文先生在《后记》里透露,《我的闲章》所印出的印章尺寸基本都是原貌,力求表现原作的精神。细品书中一枚枚闲章的精妙印文,再对照着读作者的文字,会发现每一枚印章的印文都有因缘由来,都有相应的情感寄寓,或记事,或言志,或抒情,或咏景,或咏物,令人回味。藏书家韦力有百余方闲章,他在文中选介了十八方,印文都是关于书的:嗜书好货,均为一贪;多少藏书家俱在,姓名不逐暮云空;黄金散尽为收书;物无尽藏;有有必有无,有聚必有散;读古人书,友天下士;独有书癖不可医。画家黄永厚的闲章多有深意,如“帮凶”是谓“我不信有帮闲的,见恶不表态即帮凶,而表态含糊其辞者更甚”。钟叔河先生这样解释他的闲章“青灯有味”:我喜欢青灯,也就是喜欢它映照出来的这一份寂寞。何满子先生自刻“作书未入流”闲章,是在有人求他的“墨宝”时,“用以自承书法之不入流作遮羞之遁词”。高莽先生最喜欢的闲章是“无我有己”,这是他做人从艺的一种观念:做人要无我,从艺当有己。止庵先生多枚闲章都有个“止”字,如“鉴于止水”、“吉祥止止”、“今子止”、“其动止也”,这不仅与他的笔名有关,也寄寓了他的情怀。庞朴先生的“知命易自知难”,是五十岁那一年刻的再觉醒章:为人要有自知之明,而自知难于知命。来新夏先生求友人刻“板凳宁坐十年冷”闲章,是要牢记恩师范文澜教授“板凳宁坐十年冷,文章不写半句空”的教导。傅光明先生有枚一直留在手边的闲章“看来唯有我知音”,他说,读过哪本书,觉得仿若跟作者有了心灵和思想的契合,便盖上此章,纵使子期不遇,“看来唯有我知音”。王稼句先生请人治“卖文买书”印,是有感于区区工资只能养家糊口,买书的钱,必须靠卖文得来,透出读书人的辛酸。看来,闲章并不“闲”,它除了表示悠闲情怀之外,还有申明大志、警示世人、激励自己的作用。

书中作者的闲章也各有来历:有从旧货市场淘来的,有朋友送的,有自刻的,有特意请人刻的,也有祖上传下来的。总之,每一枚闲章的来历都是一个精彩的故事。文先国先生有方闲章“道复”,边款为“白阳山人道复刻”,是在杭州用八十元买到的,而此印为明代苏州名人陈道复(白阳山人)旧物,陈道复与文徵明友善,几百年后,“白阳山人还是与我们文氏有缘”!陈子善先生的闲章“学无涯”,是他从鲁迅先生书信中提到的“刘小姐”刘淑度先生那儿求来的,刘先生可是给鲁迅、钱玄同、郑振铎、朱自清、许寿裳、台静农等治过印的呢。绿原先生的闲章“胆欲大而心欲细”,则是萧乾先生当年与他结邻时送给他的纪念品。黄宗江先生有枚闲章“梅党遗少”,是擅拍伟人的电影导演丁荫楠赠刻的,那时丁荫楠拟拍梅兰芳,黄宗江助阵,以“梅党遗少”自称。文先国先生的闲章“立雪树门”,是顶着大雪拜访史树青先生后,在胡同口请摆印谱的师傅现刻的。西安的高信先生和南京的薛冰先生都有一方“乐此不疲”的闲章,高先生的那方是由中学同学刻赠的,薛先生的那方则是从常熟文物店买的晚清旧物,非常有趣的是,薛先生应约为《我的闲章》撰文时,还言之凿凿地断定只有他才会用“乐此不疲”这几个太俗的字作闲章呢。薛冰先生还请 王稼句先生在苏州找人为他治“一片冰心”闲章,因怕名字中也有“冰”的朋友捷足先登,在印未刻成时便著文抢先注册,殊不知袁鹰先生早已拥有一枚朋友送的“一片冰心”鸡血石印。

小小闲章乾坤大。王蒙先生在谈到自己爱用闲章时曾说过这样的话:“一是光明坦荡,二是不怕暴露自己的弱点,所以爱用闲章不设防。”原来用不用闲章还有心灵设不设防的问题,这倒是我没想过的。仔细琢磨,也并非没有道理呢。正如伍立杨先生所说:“印章面积有限,但它的内在质地,也正是这样一种人类追求自由的普遍精神价值。”甘桁先生说得更直白:“人们在欣赏印章艺术的同时,更多的是通过闲章来观其印知其人,因为闲章如实生动地反映了闲章主人的经历、精神和追求。”可见,“闲章虽闲意无穷”(周翼南先生语),细品方得真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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