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旧书店“救风尘”
(2010-10-25 22: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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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书店偶遇南帆麦家范稳陈希我林建法卢一萍文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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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旧书店“救风尘”
胡洪侠《书情书色二集》五三六条记,他买旧书的毛病之一,是改不了“救风尘”的心理:书摊上看见喜欢的书,明明知道书房里早有复本,还是忍不住重施故伎,一买再买,仿佛那是失散的亲友,非得抓住机会让他们再次聚首不可。
我进旧书店,也容易犯这种“救风尘”的毛病,看到朋友、熟人的著作被打折出售,心里总感觉不爽,非得把它们带回家才安心。比如这天上班开车走神,莫明其妙地把车刮出一道伤痕,心情烦躁,无心午睡,索性跑到一家旧书店消磨时光。本不打算买书,可卢一萍的《信马游疆》(新疆人民出版社2006年6月)突然撞进眼帘,我无法装着没看见。卢一萍是我的军艺同学,才华横溢,在校时我们关系很好,毕业后他回新疆,我回厦门,两地相距甚远,但我们至今还保持联系,前些日子我在厦门还意外地见到了他的媳妇和儿子。这些年他出版了许多书,有的还获了全国大奖。文学创作之余,他喜欢背着背包四处游逛。这本《信马游疆》就是一本关于新疆的自助旅行手册,囊括了新疆自古以来就引人神往的所有路线和景点。他还写过一本关于云南的自助旅行手册,一直摆在我的书架上,是他的签名本。他的旅游书文字翔实、细致,手绘地图既精准又富有美感。这样的书居然进了五折书店,我感到心痛,“救风尘”之心顿起,于是赶紧拿下。
可是,在这家旧书店,我不止遇到了卢一萍一个熟人。刚取下《信马游疆》,我的余光里又出现了南帆的文学批评集《向各个角度敞开》(海峡文艺出版社2004年12月)。我和南帆在一些文学场合见过几次面,也同桌喝过酒,有一次他以省政协领导的身份下来调研,我们在会议桌上恰好坐对面,两人相视会心一笑。我感觉那是文学的笑,而不是官场的笑。为了这一笑,我也要把他走失的“孩子”带回家。非常意外的是,随意打开这本书,翻到的竟是南帆评析我的文学启蒙老师张力小说创作的文章《历史的遗照》。张力英年早逝,前些日子我刚写过怀念他的文章。南帆说:张力试图用手中的笔挽留消逝的历史。我想说:张力用文学作品延长了自己的生命。
后来,我又遇到了范稳、林建法和陈希我。第一次见到范稳是在厦门环岛路的一家海鲜小馆,此后我们常有短信来往,我还为他的长篇小说《水乳大地》、《悲悯大地》写过书评,眼下正在重读他的《藏地三部曲》的最后一部《大地雅歌》。这次在旧书店遇到的是他早期的中篇小说集《男人辛苦》(云南人民出版社1995年10月),收入四部小说:《海边看看,海边走走》、《男人辛苦》、《失家园》、《手足》。据版权页记载,这本集子只印了一千册。不知范稳自己手里还有几册?至于林建法,我只在北京潘凯雄的家里匆匆见过一面,因此这次在旧书店偶遇他选编的小说集《北方丽人》(春风文艺出版社2004年4月),我起先有些犹豫,但翻到目录,见收有陈希我的《我们的骨》,当即决定带走。记得2005年,我和陈希我共同的朋友麦家途经厦门,我略尽地主之谊,于是认识了陈希我。那次,麦家透露了正在写作眼下被炒得大火的《风语》的信息。朋友散去之后不久,陈希我从福州给我寄来了签名本《抓痒》(花城出版社2004年12月),麦家则从成都给我寄来了签名本《暗算》(世界知识出版社2003年7月)、《解密》(中国青年出版社2004年1月)。麦家在附信中说:“别后相见,分外亲切。多次交谈,深觉时间没有将我们拉开。我们还是在一起,在过同样内部的生活。我甚至觉得你是上帝给我存留在那边的礼物,受之倍加感恩。”我应该感恩,因为通过麦家,我认识了福建最好的小说家陈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