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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采有一句名言:“世界上没有真理只有解释”。我觉得他的原意并非认为世界上真的没有真理,因为他还有另一句名言:“历来被禁的基本上都是真理”。
然而“世界上没有真理只有解释”这句话,确实精彩得很。翻一翻历史,看一看周围,你不得不为这句话的透彻拍案叫绝。
大的不说,像思想领域,像各种宗教,早就让人在真理与解释中无所适从了,而生活中这样的现象,更同样比比皆是。有很多时候,同一件事情,竟然有完全截然不同的解释版本。只知道一种解释时还好办,觉得解释得有道理时听信就是,但若某一天又听到相反的另一种解释,而且同样很有道理,怎么办?信或是不信?信哪一个?这时候很多人怕就不知所措了。
有没有真理姑且不论,这解释的确大有学问。因为有的解释益人,有的解释害人。
益人的解释不必说,因为它应当是对真理的说明。害人的解释却复杂些,因为它有有意和无意之分。一种解释是,自认为解释的东西是真理,于是按照自己的理解去解释,但因解释的本体的非真理性甚至谬误性,无意中误导了人甚至害了人,这是糊糊涂涂的解释糊糊涂涂的误人;一种解释是,明知道自己解释的东西是错误的,但为了某种目的偏要将谬误解释成真理,这是有意害人了。像江湖上卖狗皮膏药的,像现今的虚假广告,像各种各样的邪教始作俑者,像官场中那些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者,等等,莫不是如此。
一个社会群体,如果流行害人的解释,不管有意或无意,都说明这个社会群体出毛病了。因为这不仅说明真理被疏远了,同时说明受众没有了独立的思想。这时真理就会在解释中哭泣,谬误就会在解释中窃笑,盲从和迷信就会在解释中风行。
反之,健全的社会群体,误人的解释不管其是有意的或是无意的,都不会有大的市场。因为健全的社会群体是传播真理的温床,是思想成熟的秋天,是阳光普照的乐园。面对各种各样的解释,人们不是盲从而是思考。
的确,当面对虚假和伪饰,我们都成了批判者;面对真理,我们都成了探索者;面对解释,我们都成了思考者;那时我们才可以大言不惭地说我们成熟了。我们就可以把尼采的话修改为:世界上没有解释,只有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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