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花生讲故事-----老醋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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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醋带壳花生工分花生米美食 |
分类: 麦厨当当 |
秋后,“粒颗归仓”之后,生产队里要“调”花生,先是按家庭人口分到户完任务,每人多少斤带壳花生,剥壳后上按计划交生产队多少斤花生米,还有大家关心的大量调配争工分的花生,按生产队里规定毛重和净重的比例上交,每剥多少斤挣一个工分,之外自己家也可以得一小部分花生粒。
每年母亲都会从生产队里搬运回几大麻袋花生,每天晚上的功课就是剥花生,枯燥的活我们都不爱干,母亲想了好多办法鼓励我们,变花样做点好吃的,或者给我们买小人书,剥花生的时候可以随便听收音机,没有电视机的时代,收音机也是奢侈品,吃晚饭的时候可以听到《小喇叭》开始广播了,好听的歌除了郭兰英唱的那几首就是当时的新歌《泉水叮冬》,《说岳全传》、《杨家将》等评书也是那时听的。
如果父母晚上不加班(那时他们常常加班),那么晚上我们可以听到他们讲故事。母亲熟知乡俚俗事,从老辈传下来一些好玩可笑的她记得很多,从“从前咯,有家人家……”开始,她能绘声绘色地讲一个晚上,常给我们讲某家有三个女儿都是磕巴怎么找女婿,或者某家有三个女婿,一个驼背、一个罗圈、一个瘸子怎么到丈母娘家走亲戚,还有很多大约是她从书上看来的鬼怪的故事等等等等。父亲则喜欢讲些让我们猜或者算数的故事,用现在的话讲是益智的故事,讲到关键时他拉长音“后来以后呢——”我们都停下手里的活专注地盯着父亲,他示意我们继续干活,然后才讲“后来以后”。母亲常笑他用词不当,父亲却一直喜欢讲“后来以后”,我们也听习惯了。我们光顾听故事忘记干活,父亲说这是:磨刀不误砍柴功。如果他们两个都在家,讲的故事则是我们最不乐意听的,一般是讲谁家有个小孩子做的什么事让我们评对错,然后就表扬我们懂事,批评故事里的孩子,我们一听就知道在讲我们,也不敢说破,硬着头皮应付,手里猛干活。
如果是猜谜语就更有意思了,母亲会说些诸如:“奇怪奇怪真奇怪,骨头长在肉外来”的谜面给我们猜,我们立刻就问:从哪打开(从哪开始猜)?说从海里,我们就将认识的海里的东西包括船、帆、礁石在内乱猜一气,直到她说是可以吃的再比成蟹虾的模样才能猜得到,有时候她会讲出“明明是鲜桃,你就猜不到”从吃的开始,猜遍我们吃过的东西就是想不起来问是不是桃子。父亲的迷谜语大都干巴巴的没什么派头,有时候我们猜不到他自己先泄了气告诉我们谜底。
就这样在收音机、故事、谜语中我们度过了很多漫长的夜晚,每个晚上的我和弟弟的任务是每人一大盆带壳花生,完成任务才能洗漱睡觉,常剥的手指发麻疼痛,父亲让我们搓手按摩,母亲则会倒一点酒在我们手上,让使搓搓,手就不痛了。
家里的小喇叭天天广播谁家交了多少斤花生米,有很多人家交不够,就得从分的粮食里扣除,那是很丢人的事,我们家总有盈余,因为我们姐弟剥花生米的时候从不偷吃。每年年底分红的时候会张榜公布社员家的工分,我们家没有人在生产队干农活,工分却很高,母亲总说那是我们姐弟的功劳。
我们小学还没毕业,就包产到户了,头一年家家捂着吃不完的花生乐得合不上嘴,不敢公开出去卖钱;第二年半公开的开始卖花生,说“上集市上打油了”,大家都会心一笑;第三年上,刚打下花生来街上就扯开嗓子喊自家卖了多少斤,再不用为剥花生谁吃得多几粒打架了。
花生从古到今都是好东西,我家那两位都喜欢吃,今天早晨炸了一盘,用老醋拌了吃,别有风味。
老醋花生
主料:花生仁、苦菊、木耳、皮蛋
调料:老醋、糖、盐
做法:苦菊洗净凉干切段,花生仁用花生油炸熟,木耳泡透用开水焯熟,皮蛋切粒。将以上原料用三勺老醋,两匙糖、半匙盐拌匀即可食用。
苦菊洗净控干
花生入油煎炸
炸好的花生
备好料:花生、苦菊、木耳、皮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