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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鸠鸽子朋友美食 |
分类: 麦粒码字 |
单位大院里绿化很好,每年都要栽树,从两人合抱到刚刚发芽的细树都有,高高低低错落有致,大片的鲜花和草地显出勃勃的生机,几棵粗壮的水杉立在办公楼前,已经超过五楼高了,我的办公室在三楼,那些水杉刚好让出了我的窗口,只要不是阴天,每天阳光都会灿烂地倾泻而进,照在我的身上也落在我的心上。
枝头常有鸟儿来访,有灵巧的麻雀和黑白相间的大喜鹊,小小的灰麻雀在草地和花们之间叽叽喳喳,不等你从窗口看清它的体态,嗖的一声就飞走了,不知道落到哪根看不清的枝上。叫声并不动听却深得人心的喜鹊总在远远的梧桐树的枝头和楼顶之间活动,不屑与人为伍。从故纸堆里唤醒人的是一种奇怪的“咕咕”声,开始我以为是电台的某种密电码,偶尔问起电台的人说是一种鸟叫,看枝间飞过一种灰色的鸟,疑是鸽子,后来单位的保洁员告诉我是野生的斑鸠。
透过玻璃站在窗台的它好奇地看着我,我从电脑前抬起头也看着它,它拍拍翅膀不以为然地飞走了,我走近窗台远望它,它飞到对面的楼顶再回头看我,我以为它不会再回来。
在某个傍晚它又飞落在我的窗前,我抬起疲倦的眼看看它,它也一身疲惫,抖抖羽毛趴在窗台上,从玻璃上只露出个脑袋,似乎若有所思。也许是它饿了,我想找点东西给它吃,开抽屉的声音惊动了它,它头也不回拍拍翅膀飞走了。
我知道它还会回来,向一位胃不舒服坚持吃生花生米的同事要了几粒花生米,嚼碎了放在窗台外面,拉上玻璃窗静等它来。它来了,一点也不犹豫地飞到花生碎边上,一边飞快地啄着花生一边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环境,我没有打扰它,静静坐在电脑前看着它,一动也不敢动。
后来我又试过饼干和各种水果,它最喜欢吃花生,其次是饼干,水果很少动。来的次数多了,它也不怕我,即使我从座位上很快地站起来,它也不过是停下啄食看着我,然后又低头去吃。看它快吃完了,我又嚼了花生米给它,轻轻拉开窗子把手伸出去,它也只不过挪挪地方支起翅膀,却并不飞,很委屈的样子,似乎我早应该给它准备好食物而不是才送过去。
那种“咕咕”声就象是一种轻语呢喃,安静又祥和,会让浮躁的心变得平和。工作累的时候我常常会盼它飞过来,它也象懂我的心事一般,不知道从哪里一下就飞落窗台,于是我开窗给它喂吃食,它也不客气,咕咕地啄食着,吃饱了就在窗台用嘴梳理它的灰色的羽毛,边唱着歌边昂着头英雄一般在窗台踱步,像是要检阅三军。
有一次连着忙了几天,我没给它留食,它飞来飞去我也没注意,后来它就在窗外踱着步,不满地咕咕着,看我还不理它,居然就在外面很委屈地歪着头看我,一会用翅膀碰碰玻璃,一会用嘴指指窗台,真像是个要好东西的小孩子,我拉开玻璃一伸手,它几乎都要到我手里来啄食了,看样子真是饿坏了。斑鸠也会恋爱,它带着它的相好飞到窗台边,完全不顾我在看它,也不管窗台上的吃食,尖声叫着讨好对方,我分不清它们哪个是公哪个是母,只看它们用嘴啄对方用翅膀拍打对方,就这样乱叫着拍着啄着,羽毛乱抖,相跟着飞走了。累的时候它也会来这里,趴在窗台上不吃也不看我,用一种哀伤的眼神望着远处,我趴在窗台边隔着玻璃看它,它只是挪挪身子低垂着脑袋,风会把它的脖子上那块雨点般的花斑吹起一朵小小的打着旋的花,它也不理会,一付很无助的样子。
斑鸠比起麻雀和喜鹊跟人类相处的比较近吧,我感觉我能看懂它,它似乎也能理解我。而那些麻雀和喜鹊们却从不在我的窗边逗留,也许我不在的时候它们也来过吧,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每天上班会想着带一点什么好东西给它吃,想着阳光灿烂的时候它就会出现在我的窗口,就像走路会遇到一个陌生的朋友一般,心里就有温暖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