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恻隐、羞恶、辞让、是修养 |
分类: 儒家 |
孟子(372-289 B.C.)生当东周战国时代(475-221B.C.)中期,曾受业于子思(孔子之孙)之门人。他博闻强记、好学深思,不仅正确理解孔子思想,还能踵事增华,善加发挥,广泛应用孔子观点于政治、教育、经济、修养与人生目标上,成为当时最卓越的儒家代表。后世推尊其为亚圣,并以”孔孟之道”为儒家的主要学说。
当时各诸侯互争雄长,对知名学者十分礼遇。孟子曾周游齐、魏等大国,”后车数十乘,从者数百人”。这些国君所求的是富国强兵之策,因此受重用的是像商鞅、吴起、孙膑、田忌之类的兵法家与纵横家。至于孟子,则依然谨守尧舜爱民之教与孔子修己安人的理想,反对战争与苛政,以致难以说服大国君臣。他年老时回归家乡邹国,与学生一起编订自己的著作《孟子》,传诸后世。
依《孟子》一书所载,我们得知孟子思想的梗概。
首先,他有丰富学识,在面对君主询问时,可以立即引述《书经》与《诗经》的相关语句,借古人智慧来开导国君,使他们愿意聆听,可以取法乎上。其次,他有杰出口才,善于说明事理,其中所含的逻辑推论在外人眼中无异于”好辩”,但所讲述的皆为仁民爱物的想法。他随口说出的许多语句,已成为传世的成语,如”缘木求鱼”、”迁于乔木”、”一暴十寒”、”守望相助”、”杯水车薪”、”事半功倍”、”出尔反尔”、”心悦诚服”、”有为者亦若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等。
第三,他有坚定立场,以追随及发挥孔子思想为职志。孔子的一贯之道是”仁”,孟子则具体描述”仁政”的作为,如”仁政必自经界始”,就肯定了农业社会须以划定田界,使百姓安居乐业为基础。孔子推崇古代圣人,孟子则区分四种圣人(圣之清者、和者、任者、时者),使人人皆有可能达成此一目标。
第四,他有个人创见。谈到修养方法时,他畅述自己如何培养”浩然之气”,即是要持守”直”(真诚),并配合”义”(正当性)与”道”(共同规范),长此以往,则此气由内而生,可以充塞于天地之间,无入而不自得。谈到快乐时,他宣称有三种快乐是超越帝王之乐的,亦即”父母俱存,兄弟无故;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这样的快乐值得我们深思其理。同时,只要做到真诚,则将享受莫大的快乐,他说:”万物皆备于我矣,反身而诚,乐莫大焉!”
最后,在孟子笔下,展现了他对人性的深刻观察以及他对人生修养的无穷向往。前者即是肯定”人心有四端”,再由”恻隐、羞恶、辞让、是非”这四端,推而至于实现”仁义礼智”这四善。心之四端配合他所揭示的”良知良能”之说,足以使我们相信:人只要真诚,即可感受由内而发的行善要求,使自己主动去实践”人与人之间的适当关系”,进而促成安和乐利的社会。至于人生修养,则孟子从”可欲之谓善”说起,直至最高境界的”圣而不可知之之谓神”。所谓”不可知之”意在肯定人的修养永无止境,可以抵达像神明一般的完美程度。
在学习”孔孟之道”时,不可忽略一个重要观念,那即是”天”。在孔子看来,他在五十岁时领悟了天命,他也强调君子应该知天命与畏天命。在孟子看来,”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一语,无异于天命的具体实现,而他认为如果天要平治天下,则”当今之世,舍我其谁!”这些语句足以证明儒家对天的深刻信仰。这样的天显然不是后代学者夸张人心的主观愿望即可取而代之的。
孟子思想长期以来并未受到应有的重视,原因之一是专制帝王无法忍受他”民贵君轻”的观念。今天是我们以自由心灵重新认识孟子思想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