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鼓励我出去走走

                  曹利华

    我参加过不少社会活动，什么研讨会、评论会等等，参加多了，后来也觉得没有多大意思，要捧场，说好话，总觉得有些违心，慢慢地也就不想去了。随着年龄的增长，也就更不想动了。

    这次家庭的变故，真有些让我失去了生活的勇气，我一直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比较坚强的人，那么多的灾难和不幸都闯过来了，为什么这次却这样难以度过。细想想，将近50年日夜亲密相处的人突然消失了，怎么能一下子接受呢？

    她，乔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劝我出去走走。8月初我的老友，著名的翻译家（《福尔摩斯探案全集》译者）知道了我的事后，邀请我去参加两岸三地及国外学者共同举办的《书同文学术研讨会》，我是搞书论的，与此内容有关。在她的督促下，我决定去参加，顺便也散散心。我们简单收拾了些行装就出发了。

    这次会议，多角度地讨论了文字改革的问题，国内外许多学者从不同的方面论述了文字改革的迫切性和必要性，我也从文字发展的角度谈到了文字从繁就简是文字发展的自然规律，一切人为的简化，是违背文字发展规律的观点（见博文）。乔何帮我打文件、复印，将发言稿分发给大家。

    复旦老同学知道我到了上海，特地为我聚会了一次，许多学界的朋友都来了：费锦昌、刘崇义、陈光磊、吴立昌、蒋凡、徐志明、金子信等，有的同学我们从毕业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见面，真是难得啊！他们都劝我要节哀，鼓励我好好地生活下去，反复嘱咐小乔要照顾好我。我们回忆了在校时的那一段难忘的生活：放卫星（编教材）、炼钢铁（卸铁门炼钢）、深挖坑（洒种子种菜）、盖高楼（架独轮车将水泥推上楼顶）┄┄这一段生活，锻炼了我们在任何条件下都能生存下去的能力。聚会是愉快的，温心的，难得的，毕竟都是白发苍苍、或是秃顶的老人了，珍惜每一天吧！

    让我感触最深的是我的老友步凡，60年代他就说出了人们今天才明白的真理，可是他在监狱里却度过了他最宝贵的年华。80年代平反后，他以惊人的毅力参编了《英汉大词典》，独自翻译出版了《福尔摹斯探案全集》，现在正在翻译独具特色的莎士比亚全集。这就是人生！这次我住在他家里，回忆我们初中、高中、大学的往事，一生中有一知己幸哉！我和小乔在他家得到了十分温馨的照顾，拍了许多照片。

    她陪我去了外滩，去了浦东，惟独没有去淮海路、南京路，这就是乔何。

    我的心境似乎开阔了一些，坐得下来，写得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