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杨培国律师《四大名著与律师赢谋》

     一部书稿搁在我面前，竟从夏天搁到了冬天。
    一个难题摆到了我眼前，竟从初夏摆到了初冬。
    一篇序文从当初的诺言变成今天的文字，竟从夏日写到了冬日。

    这部书稿就是展现在诸位读者面前的“古典名著中的律师智慧”，书稿的主人不是一位作家，而是一位律师。
    这个难题就是这位叫做杨培国的山东律师给我们出的：我国古典四大名著与律师职业有何关系？博大精深的中国传统文化与刚刚萌芽的律师文化有无关系？通过律师“断章取义”的四大名著与我们眼中的四大名著有何区别？
    这篇序文就是我在杨培国律师的盛邀之下作出的承诺。但承诺之后我即刻就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承诺得过于匆忙，过于草率，过于大胆。因为我对代表中国传统文化的经典精品四大名著没有作过深入研究，对底蕴深厚的四大名著与现代律师职业之间的关系没有作过比较研究，对从四大名著中究竟能够发掘出多少对律师文化有关的营养元素没有作过实证研究。

    尽管如此，我还是决定接受挑战，看看律师眼中的四大名著究竟有什么不一样。于是，我一字一句、一章一篇地读完了这部书稿，读完了这部别具一格的“律师版”四大名著。于是，我从夏天拖到了冬天，从夏天读到了冬天，从夏天写到了冬天。

    说起四大名著，大凡中国人，不论男女，也不论老少；不论财富多寡，也不论文化水平高低；不论身居大江南北，也不论客居异国他乡，都不会感到陌生，似乎都能说个大概，好像都能讲个明白。最近，相继传出要再版重拍四大名著的消息，也足以证明四大名著的影响力、生命力及国人对其的热捧度。

    据我所知，将古典四大名著与律师职业真正挂起钩来的事情好像还没有过，但杨培国律师做到了。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杨培国律师是吃螃蟹的天下第一人；所以，杨培国律师的发现，让我们眼前一亮；所以，杨培国的探索，让我们对古典四大名著的理解又打开了一扇门，推开了一扇窗，展现了一片新的视野。

    是他，将梁山泊与律师事务所、梁山好汉与执业律师拉到了一起；是他，将《三国》里发生的故事与律师演绎的故事系到了一起；是他，将《红楼梦》里的管理模式与律师事务所的管理实践连到了一起，是他，将《西游》的团队结构与律师的团队建设拼到了一起。

    我们说“水浒”，看梁山好汉，都没想到108个好汉与律师文化建设之间还有什么关系；我们讲“三国”，看历史变迁，也没料到天下英雄与律师人才培养之间还有什么关联；我们看“红楼”，进大观园，绝没想到王熙凤的管理与律师事务所内部管理之间有什么联系；我们读“西游”，走西天，更没料到既可爱又调皮的孙悟空与律师专业发展方向之间有什么关系。

    这一切看似无关实则有关的联想，杨培国律师都想到了。他想到了，是因为他发现了；他想到了，是因为他思考了；他想到了，是因为他研究了。

    于是，他对发现的现象进行了思考，他将思考的成果变成了研究的方向，他为研究的心得总结成了一本书。

    这就是一个律师眼中的《古典名著中的律师智慧》。

    一部《红楼梦》，让历史学家从中看到了清朝的由盛转衰，政治学家从中看到了官场的明争暗斗，经济学家从中看到了商场的尔虞我诈，文学家从中看到了诗词歌赋、经史子集，建筑学家从中看到了民居官宅的巧夺天工，植物学家从中看到了花草树木的勃勃生机，医学家从中看到了救死扶伤的道义责任，音乐家从中听到了优美动听的乐曲，美术家从中尝到了美味可口的山珍海味……于是，《红楼梦》渐渐成了“红学”。

    其他三部名著也是如此，尽管未必成“学”，但其魅力丝毫不让“红楼”。我们同样能在“西游”里看见佛学，在“三国”里看到了军事，在“水浒”里看到庙堂之高与江湖之远……

    那么，杨律师在四大名著中看到了什么呢？

    在这部书里，他告诉我们，律师在四大名著中能够看到管理的智慧、看到发展的智慧、看到决策的智慧。

    在杨律师的眼里，可以从梁山泊的“替天行道”看到律师事务所的文化建设，从“大碗吃肉、大口喝酒”看到律师事务所的利益分配，从108位梁山好汉的依次排名看到律师事务所的权利分配，从梁山泊接受招安，看到律师事务所战略决策的选择……

    在杨律师的眼里，可以从“桃园三结义”看到律师事务所的组建，从刘备的“三顾茅庐”看到律师事务所怎样招揽人才，从“三英战吕布”看到律师事务所的团队建设，从“天下英雄，使君与操”看到律师“跳槽”的基本道义，从“既生瑜，何生亮”的长叹看到律师事务所的人际关系，从“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看到律师事务所百年品牌的创建……

    在杨律师眼里，可以从王熙凤的岗位责任制看到律师事务所的科学管理，从贾探春、薛宝钗的承包制看到律师事务所的专业管理……

    在杨律师的眼里，可以从唐僧的背景与内功看到他与一个名副其实的CEO有多大的距离，从孙悟空的个性与专长看到他是一个适合做诉讼业务的优秀律师，从猪八戒的心思和特点看出他不适合做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从沙和尚的人品和负责看出他是一个可靠忠诚的执业律师……

    我国律师制度恢复重建已有28年，俨然一个即将进入而立之年的青年人：有了一些知识却还深感功底太浅，有了一些成绩却还不足以炫耀，有了一些基础却还需要不断积累，有了一个中意的对象却不知是否已经到了谈婚论嫁、是否还应当停留在谈情说爱和花前月下的时候……

    的确，我国律师业在人数上已经拥有了一定的规模，在机构上已经登上了一定的层次，在效益上已经迈上了一定的台阶，在形象上已经具备了一定的品牌，在水平上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但是，怎样进一步发展，如何可持续发展，能否大踏步发展，近几年来则一直拷问着年轻的中国律师业，考验着我国的律师管理人员和执业律师。

    怎么办？

    除了脚踏实地、按部就班地增强硬实力之外，大力发展软实力、努力提升软实力、着力巩固软实力，就成了我国律师业的头等大事。

    什么是软实力？

    简而言之，软实力就是文化。

    那么，文化是什么呢？律师文化又是什么呢？

    美国一位学者曾对“文化”作了一个颇具参照意义的概括。他说，所谓文化，就是一种历史和习惯、一种期望、一种态度或理想、一种语言、一种信任、一种环境。按照司法部的初步定位，律师文化就是指律师的价值取向、职业操守、行为方式和生活信念等等和律师事务所的工作理念、专业品牌、团队精神、协作意识。在我看来，律师文化还可延伸为弘扬正气、聚集人气、显示朝气、营造和气的传统和习惯、理念和意识、环境和氛围、追求和目标。简而言之，就是为了强化职业认知、行业认同、事业认识。所以，有人总结说，当今美国的强大，并非因为其经济实力，也非因为其军事实力，而是因为其文化实力。我们不难发现，美国的文化实力已经扩展到了世界各个国家，渗透到了全球各色人种。所谓“言必称美、行必看美”，说的就是美国的文化，谈的就是美国的文化影响力，看的就是美国的文化软实力。

    我国是一个具有深厚的文化积淀、拥有雄厚的文化底蕴、抱有优厚的文化传统的国度。我国律师业要获得科学发展，就必须从传统文化中汲取营养，获取收益。有人说，看一个团队，看一项事业，眼前要靠其机遇，发展要靠其领导，实力要靠其人才，未来要靠其文化。对我国律师业来说，有了文化，才有进一步发展，才有可持续发展，才有大踏步发展。有了文化，才有律师事业的代代相传，才有律师同行的心心相印，才有律师管理的息息相关，才有律师形象的面面俱到。

    本书作者杨培国律师是一位对传统文化有研究、有思考、有发现的思者与行者。他把他的发现、他的思考、他的研究与当今中国律师业、与他本人从事的职业，作了有效而有益的嫁接，使传统文化与律师文化之间形成了有思想的对接和有意义的联接。同时，他又以规则文化、程序文化、民主文化的理解，丰富了律师文化的内涵与外延。过去，他曾将古代兵法《三十六计》与律师谋略有机地连在了一起，并为此出版专著《律政赢谋36》；今天，他又将四大名著与律师文化有机地联到了一起；未来，他还准备将什么与我们的工作实践联结在一起呢？

    我们有理由、有信心对他的探索、对他的未来充满期待。

    各位读友，我知道，你们可能都读过四大名著，但你们肯定没有读过律师眼中的四大名著、律师解读的四大名著，尤其是没有感悟到在律师眼中看到的四大名著的智慧光芒。

    如果您想换一个角度看四大名著，如果您想从另一个角度看中国律师，如果您想找一个新的角度看传统文化与律师文化的传奇嫁接，那么，就请您打开这本书吧！

    在本书中，您将看到杨律师根据传统文化提出的命题，依据律师工作提出的课题。更重要的是，他以文化力为我们解决的职业难题和管理困惑。

    是以为序。

                                                   刘桂明于2007年冬日

注：杨培国律师现为北京善缘律师事务所主任，曾著有《律政赢谋36》一书（山东人民出版社出版）。本书已由法律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