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议：自贸区建设要加快脚步

泛泛地讲，自贸区的历史几乎与国际贸易的历史一样悠久。从中世纪的威尼斯，到18世纪中俄边境上的恰克图，其贸易的自由化程度远非今日可比。现代版自贸区的历史至少可以从1958年设立的欧洲共同体市场算起，北美自贸区至今已运作了22年，即便是中国东盟自贸区如今也快届满5年了。但不可否认，作为世界头号贸易大国，目前中国的自贸区建设显然远远跟不上贸易发展的脚步。

以全球日臻完善的自由贸易环境为外部依托设立境内的自贸区无疑是加快我国自贸区建设的捷径。上海自贸区一年多来的成绩表明，降低进口成本和吸引离岸人民币是两个最显著的功能，足以发挥降低国内物价和融资成本的作用。其实，初期的自贸区只要有这两个功能就够了，不要追求完美，不要总是纠结于一个完美的负面清单。追求完美，步子就迈不开，以至于像小脚女人走路。

人民币贸易结算比例越高离岸人民币规模就越大，规模越大其利率就越低，利率越低就越有利于国内吸引离岸人民币回流。这个道理是显而易见的。现在看香港是指望不上了。其实，自贸区发展快了，对香港也是个促进。

通过加快自贸区建设吸引更多的离岸人民币来促进国内利率下降，这不仅在逻辑上是正确的，在事实上也是成立的。既然让央行和银监会降低利率那么难，那就让自贸区去发挥作用吧。上半年国内企业的离岸人民币融资为900亿元（不包括国内银行吸收的离岸人民币），虽然增速很快并已经超过了去年全年的水平，但与目前海外结存的离岸人民币规模相比，增长空间依然是巨大的。一个重要的背景是，离岸美元是美国M2的2.7倍。尽管目前离岸人民币对国内M2的比率还很低，但凭借每年增长50%左右的人民币贸易结算量，离岸人民币终究会成为一个巨大的金矿。从明年起，财政部与发改委应启动债务发行的客体置换周期，也就是将国债、地方公债以及企业债的发行对象逐步由在案人民币转向离岸人民币。这将很给力地促进降低国内融资成本。目前的情况是，连英国也将国债发行对象瞄准了人民币。离岸人民币是一个越来越重要的国际化资源。对此，我们不能总是把嘴边的肥肉拱手相送。

值得一提的是，应当合理限制中资银行的离岸人民币融资活动，把机会更多地留给实体经济，后者包括企业、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毕竟银行的胃口很大，比照国内存贷利差的消化功能极强，如果放任银行开展离岸人民币融资，利率终究会被超高，以至于自相残杀，肥水外流。

此外，加快自贸区建设对于消化过度外汇储备的政策导向来说意义也是相当积极的。至于有人担心扩大进口有可能对国内产业构成冲击，我看冲击不一定是坏事，你没有竞争力，就该被淘汰，何况进口冲击可以激发新一轮的进口替代，并由此进一步形成新的出口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