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末

3、对不起，我不当帮主好多年。

    网友江南巡抚看到我穿上了那件翻箱倒柜找来的七年前的皮衣的时候，已经是我接下酒楼的第三天了，他笑了约三分钟之后，狠狠的夸奖了一下我的那件皮衣，说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拉风的衣服，然后接着又继续约三分钟的坏笑。这臭流氓却不知道，穿上这件衣服之后，我去买材料或是添置碗碟的时候都比平时少了好一些银子，当然，这臭流氓也不知道，其实，俺是丐帮污衣派的，虽然我退隐江湖好多年，但退帮不退色，莲花落的歌儿还是记在心里的。

    装修的那一段日子足足让我的胡子疯长了十多天，期间有一次与网友古人笔风几个喝酒的时候，我曾大言不惭的告诉他们说：“酒楼一日不开张，我的胡子一日不刮！”得到赞许，说是蓄须明志。其实是自己实在没有时间去管自己的皮毛小事儿，忙得晕头转向，我从来不知道，开一个小酒楼，居然要身兼粉刷工、泥工、木工、电工、水管工、墙纸工、油漆工、采购员等数十职，酒楼里大到招牌，小到一个牙签盒都要自己亲力亲为，仅买一个地漏就花了我三天的时间才找到合适的，装修的日子，简直是暗无天日，而我，简直是体无完肤，日里要指挥和采购，夜里要策划，虽然没有到一夜白头的地步，却也让竹子在见到我的那一刹那感觉到惊心动魄。

    我的胡子本来就是三日不刮面目全非，这十几天下来，活脱脱一个丐帮弟子，再加上我那件破了三十几个小洞的很拉风的皮衣，合上来帮忙搞卫生的十几个学生，倏然就是一个丐帮帮主的样子在酒楼里指手划脚、运筹帷幄。唉，他们哪知，俺是少爷的身子跑堂的命啊……

    阿军从我接手酒楼之后再也没来过，一是没空，二是用他的话说是：“你的酒楼你做主！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对于你这种小酒楼，重要的是口味，而不是其他的花花架子，食客是来吃饭的，不是来看你的酒楼的，秀色可餐这种事情只有在你们这种酸文人脑子里才存在。”经过风浪的人，总是更务实，而我似乎仍然书生意气，很自然的就将我的酒楼改成我钟爱的“江南酒楼”为名，楼上的五个包厢的名字也一一改成：华山论剑、笑傲江湖、光明顶、桃花岛、燕子坞，并将另外一个小间改成我守夜的住所，门口张贴着住所名称：绝情谷，让很多后来初入江南酒楼的食客跌破眼镜。

    丫头其间不断打电话过来查岗，得知我守夜的住所叫绝情谷的时候，笑道：“土匪，你还自比杨过等小龙女呢？老实交待，你有几个小龙女？再说了，你哪儿像杨过啊，人家杨过多痴情，你花花肠子太多，免疫力太差，春心荡漾的太厉害，偶尔像乔峰一样不解风情，说不定明天就像无忌哥哥一样滥情，再后来，说不定就是小宝了！”我大呼冤枉，然而窦娥的冤后世明了，我的冤却沉入大海，杳无回讯。

    江南巡抚看到我一派书生意气的作法，大摇其头骂道：“末少，你呀，是一个称职的诗人，但你永远成不了一个成功的商人！”我当然很不服气！我怎么就书生意气了？不就几个包厢的名字么？不就在采购讨价还价的时候答应快了么？不就是大手大脚了一些么？脾气如此之臭，岂能一日改之？我又不是杨过，虽然我很想是杨过。天妒人怨，什么世道……

    日子过得很快，差不多到了试厨的时候了，我电阿军，结果被阿军骂了一通：“末少啊末少，你哪有找厨师去试厨师的道理？去找食客，找你的朋友去试，如果你的朋友经常在外面吃的话，能过他们的关，你还怕什么？”我头都大了，我哪知道这么多道道？人家还是第一次……

    贴出招聘广告，第二天就有回应了，三个厨师来到酒楼，我记着阿军的话，上前就递烟敬茶，果不其然，三个厨师都接了烟点了火，我应付一通，借口买装修材料闪人，此后，我再也没有打他们三个的电话。

    第三天，又来了两个，看上去也就二十二岁年纪，我按照阿军授的锦囊妙计依葫芦画瓢，递烟敬茶，没成想两个一一拒绝，我心里那是一喜；接着就问一些基本的事情，在哪出师的啊？在哪干过啊？干了几年厨房工作啊？这种招聘的言语，与我身上穿着的破了三十几个小洞的很拉风的皮衣很不协调，活像是丐帮抓了胡人的奸细在拷问，那两个厨师也不见怪，一一回复，得知是市内有名的大酒店出的师，心中那是二喜；又得知干过好些年，心中那是三喜；但我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口说无凭，嘴食为证！于是我很奸滑的笑容可掬地试探道：“呃，今天我刚好几个朋友在这里吃饭，都帮了大忙的，如果你们没什么事的话，就留下来帮帮忙吧？反正到时一起吃饭多有一个伴嘛。”

    没成想我的奸计被那师傅一眼识穿，（后来我在试了其他几个厨师把他们两个留下来后，闲聊的时候我问他们，他们拒不承认！）他们也没说什么，一口应承下来，我听他们这么爽快的答应，我心中那是四喜。等那两人走后，立马翻开电话找人试厨，这个不用寻思，网友里面就有现成的，嘟嘟猪、巡抚、劳力士、帝国、橙子、饭饭等一众饭王是出了名的嘴刁，就叫他们来收拾这两人吧！一一电话通知完毕，我一个人坐在包厢的窗台上奸笑了许久。

    菜谱是阿军定下来的，辣子鸡、牛肉、辣椒炒肉、豆腐、苦瓜、鱼、还有一个叶子菜，材料买来，师傅在厨房里慢慢整，我有事没事钻进厨房窥视一番，还叫大姐名为陪同帮忙实为监视，以备后来考核之用。

    六点半，坛子里的一票饭王应约而来，见着厨师在厨房忙碌着，心照不宣，跟着我一溜烟儿奔了楼上包厢，而后就开始指手划脚出谋划策：“末少，我看这包厢须弄几盆花花草草的~”“末少，这灯太暗了，换了吧？”“末少，这麻将机太破了，换了吧~”我哭笑不得，这不还没装修完嘛，细节上的东西，有太多的地方需要改进，俺哪能一下就全部到位？尤其是橙子眨着她那丹凤眼暧昧的对我说：“末少，你请的这个厨师好帅……”天妒人怨，这是来试厨的还是来相亲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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