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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藏公路纪行(六)

(2006-09-02 21:01:52)
分类: 散文随笔
川藏公路纪行(六)
察隅风光 
 
        爱情然乌湖
 
        从白马兵站到然乌兵站,路况很好,几乎全是柏油路。也没有依山傍崖的险势,让我觉得不像跑在川藏线上,很奢侈,于是停车下来专为柏油路拍张照片。
        然乌兵站傍着然乌湖。然乌湖绵延十几公里,风景秀丽神奇,也很静谧。2000年我从邦达去林芝时路过,留下了很美的印象。这一回再路过,似乎就不太美妙了:老天一直在下雨,冷飕飕的,而且连着下了好些天,一直下到数天后我们从察隅返回,好像然乌湖倒挂在天上了,没完没了的往下渗漏。
        雨季毕竟是雨季啊。雨成了老天的主人,住下就不走了。此后一直到我回到雅安,雨都没有停过。
        然乌兵站也处在修建之中,原先的老兵站拆掉了,临时在河滩上搭建了一个兵站:一排简易砖房,一排塑料大棚,5个棉帐篷,加上90车河沙铺就的院子,还有一个可以停放5个车队的停车场——这一硕大的工程,竟是然乌兵站27官兵在9天之内完成的。第10天他们就开始烧水做饭接待过往车队了。站长李洪笑眯眯的说,那9天我们每天都干十几个小时。我咋舌,因为这是在海拔3990米的高原上啊。看到兵站牌子上写着“海拔3990米”,我真替他们打抱不平,我说这是谁测的啊?故意的吧?因为我知道,高原补贴是以海拔4000米为分界线的。兵站的几个人就笑。
        整个兵站就我一个女性,只好独占一个帐篷,很有些不安,连贺政委都是和其他人一起睡通铺。但也没办法。帐篷后面就是雪山,教导员李明俊告诉我,那是来古冰川。看我冷,他给我抱来了大衣,还生了炉子。但我坐在帐篷里依然有些不知所措,没有电视,没有电话,甚至没有足够亮的电灯看书。帐篷外是哗哗的雨声,雨声歇息了便是狗吠。站长李洪和副站长彭刚听说我是从军区大院来的,感到很亲切,因为他们俩都曾在大院的警卫营当兵。忙完了工作,他们就跑来陪我聊天。我看他们俩都三十来岁了,就随口问李洪,孩子多大了?李洪说,我还没孩子呢。彭刚说,我也没孩子。
        我心里奇怪,想,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吧?不等我问,他们俩就自己讲了起来,一讲,竟是两个爱情故事。
        1996年李洪从昆明陆军学院毕业,分配到了然乌兵站。小伙子初上高原,一切都还不适应,这时候,一位藏族阿妈到然乌兵站来看望大家了。这个阿妈可不是一般的阿妈,她叫泽仁雍宗,家就在然乌。50年代初18军进藏时,他们一家都非常拥护解放军。当时还是年轻姑娘的她,也主动为18军当了翻译,以后便嫁给了18军的一个营长。西藏和平解放后,她随丈夫转业回到了内地安徽,但还是常常回然乌湖来探亲。每次回然乌湖探亲,她必到兵站来看望,解放军也是她的亲人。此次她到兵站来,一眼就看到了李洪这个新来的少尉,她拉着他的手问长问短,让李洪心里觉得暖暖的。更让李洪想不到的是,第二年夏天,当阿妈再次到然乌兵站来看望官兵时,身后竟跟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说要介绍给李洪做女朋友。那姑娘不是别人,正是阿妈的三女儿卓玛。李洪非常感动,他是个彝族的儿子,来自云南,人憨厚朴实,也非常敬业。当年就是因为军事素质特别好而被保送到陆军学院深造的。自打分到西藏后,他就作好了婚姻困难的思想准备,没想到竟有“岳母”亲自说媒,为他牵上了爱情的红线。而卓玛从小受妈妈的影响,也一直对解放军情有独钟,对母亲的牵线很中意。
        李洪和卓玛经过三年的恋爱——说三年,在一起的时间也就几个月——终于在2000年结婚成家了。卓玛为了丈夫,辞掉工作从安徽来到了李洪的老家云南,与他的父母住在一起。两个人的感情非常好,每天都要打电话,一个月的电话费就是好几百。但因为兵站工作太忙了,李洪已经两年没回家探亲了,卓玛虽然有一半藏族血缘,但因为生在内地长在内地,到然乌这样的高海拔地区来很不适应,高原反应厉害。李洪心疼她,不让她多来。所以两人至今还没有孩子。
        我听了安慰他说,你们将来一定会有孩子的,而且会是个非常棒的孩子,你想想,你们是三个民族的结合啊。李洪笑眯眯的点头,似乎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我又多嘴说,你们的孩子就叫然乌得了,这名字多有诗意,又和你们的爱情紧密相关。这回李洪连连摇头,说不行不行,然乌在藏语里的意思是魔鬼,因为这个地方灾难很多,每年都有雪崩,泥石流,洪水等等。我目瞪口呆,怎么会这样啊?那么美丽的然乌湖,怎么会和魔鬼连在一起呢?
        为免去尴尬,我转头看着彭刚说,你的故事呢?
        彭刚说,我可没他那么传奇。
        李洪马上说,哪里,他就是为了他妻子上川藏线的。
        彭刚这才笑眯眯的开始讲他的故事:1996年我从陆军学院毕业,被分配到兵站部机关工作,在雅安,条件比较好,很快就和我妻子结婚了。她是雅安医院的一个护士,很爱学习,人也很聪明。参加市里的职称考试,技能和理论都考了第一。我们结婚后,妻子提出想去成都卫生干部学院学习深造。我想我应该支持她,我相信她会成为一个好医生。可是去成都读书,开销很大,学费,住宿,加上买书什么的,我当时一个月只有1千来块钱,根本不够用。经过反复考虑,我向兵站部领导提出申请,到高原工作。如果拿高原工资的话,我就可以供她读书了。领导上非常理解我的想法,很快就批准了我的请求,于是我就从雅安来到了然乌,海拔一下升高了三千。我在这里一干就是5年。
        我问,那现在呢?彭刚说,现在她已经毕业了,回到雅安医院,当了助理医师。因为她一直在读书,所以我们也没敢要孩子。今年她好不容易请了三个月的假进来陪我,没想到才呆了20天我们就接到了兵站拆迁的通知,她只好提前回去了。
        我说,你为她作出那么大的牺牲,她一定很感动吧?彭刚憨厚的一笑说,没什么,我跟她说了,只要她愿意,就是读硕士我也供。有人跟我开玩笑说,你为了她进藏,把钱都拿给她读书,万一她哪天变心你就亏大了。我说,她要真变心了,就算我为国家作贡献了。我想得通。
        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军官,看着两个脸庞已经黝黑的兄弟,看着他们淳朴的笑容,我再次想,然乌湖它应该是爱情湖,而不是魔鬼湖。就算它偶尔发发魔症,也一定是因为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美丽的姑娘,与李洪、彭刚这样善良的小伙子失之交臂了……
 
川藏公路纪行(六)
神秘的然乌湖  我两次经过都是雨雾天气,更显神秘了。
 
川藏公路纪行(六)
然乌兵站在修建。我在第二个帐篷里睡了两晚上。帐篷后面的雪山,是著名的来古冰川。
 

         德木拉:六月雪 
 
        老实讲,我第一次确切的听人说起“茶马古道”,还是上了川藏线。在翻越德木拉雪山时,贺政委告诉我,这就是茶马古道中的一段。我觉得很新奇,也很神秘。回来后查了一下资料才知道,其实我早已走过茶马古道了。
        茶马古道起源于唐宋时期的“茶马互市”。因康藏属高寒地区,海拔都在三四千米以上,糌粑、奶类、酥油、牛羊肉是藏民的主食。在高寒地区,需要摄入含热量高的脂肪,但没有蔬菜,糌粑又燥热,过多的脂肪在人体内不易分解,而茶叶既能够分解脂肪,又防止燥热,故藏民在长期的生活中,创造了喝酥油茶的高原生活习惯,但藏区不产茶。而在内地,民间役使和军队征战都需要大量的骡马,供不应求。而藏区和川、滇边地则产良马。于是,具有互补性的茶和马的交易即“茶马互市”便应运而生。这样,藏区和川、滇边地出产的骡马、毛皮、药材等和川滇及内地出产的茶叶、布匹、盐和日用器皿等等,在横断山区的高山深谷间南来北往,流动不息,并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而日趋繁荣,形成一条“茶马古道”。
        茶马古道中的滇、藏路线是:西双版纳—普洱—大理—丽江—德钦—察隅—邦达—林芝—拉萨。而茶马古道的川、藏路线,就是我们此行走的这一条,从雅安出发,经康定-巴塘到邦达,再到拉萨。不管哪一条,邦达到拉萨这一段我已经走过。西双版纳,大理,丽江,我也早已走过。唯一缺欠的是德钦到察隅,察隅到邦达。
        这回我们从然乌翻越德木拉雪山到察隅县,算是又补上一段。而且是人烟稀少比较难行的一段。至于德钦到察隅,估计我得留下永久的遗憾了。
        德木拉雪山海拔5000米,虽说不上很高,但道路极其险恶。本来从然乌到察隅,不过160公里路,搁到内地,那还不是一两个小时的事?但却因为中间有个德木拉雪山,160公里的路我们走了整整一天。早上7点我们就从然乌兵站出发了,有两个为察隅运送物资的连队跟在后面。沿然乌湖前行不久后即开始翻山,上山没多久就遇上了大雪,雪花又大又密,整座大山很快就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哪里像是6月的天!在这白茫茫的一片中,我依然看到了尚未凋零的杜鹃,看到了在雪原上寻食的牲畜,也看到了徒步或骑马行走的旅人。生命在这里显得尤其珍贵,也尤其渺小。
        走了一程,遇到一对顶风冒雪、策马而行的年轻夫妻。丈夫拉着马缰,妻子在后面揽着丈夫的腰,脸贴在丈夫背上,就像躲避在自家屋檐下。我赶紧拿出相机拍照,他们羞涩的笑笑,但也没有拒绝。
        又走了一程,看见风雪中有个红色的影子,走近一看,是一位红衣少女,头上包着围巾,独自站在路边的山坡上朝远处眺望。身上已落满雪花。不知是在等谁归来,还是为谁送行,还仅仅是眺望?
        一头孤独的牛在雪原上独立。听见汽车声,抬起头来望着我们。
        我们开车都如此艰难,想想当年那些驮运物资的马帮,那些往来于茶马古道上的商贩,翻越德木拉山更不知有多么艰难,他们的行程一定是以天数计而不是小时计了。或者以年月计,一年半载走一趟。据说因为德木拉难以翻越,山那边的察隅曾被作为犯人的流放地,大概把人弄到山那边他就很难跑出来了。山上的路全是泥石路,又弯又窄,又险又滑,方圆几十里没有人烟。遇上塌方抢修都很困难,前些年有位将军在翻越德木拉时遇到塌方,困了整整两天,最后还是坐推土机下山的。
        我们还算运气,没有遇到塌方,但车速只能保持在20码到30码之间,基本上是移动。小车如此,大车就更慢了。每行一段,贺政委都要喊停车,等后面的车队上来再走。这样的路,这样的天气,他实在是不放心。走走停停,90里路走了5个小时,总算在中午十分翻过了德木拉山。下山后植被越来越好,海拔也低下来,老天审时度势,迅速把下雪改成下雨。
        中午1点左右,我们的车和工作组的车汇合,决定找个地方吃午饭。让大车队也停下来吃午饭并稍事休息。早上出发时,然乌兵站给我们和大车队都准备了干粮,我们在路边的树林里找到几间木屋。和主人商量暂借落脚,主人很热情的邀请我们进去。
        原来这是一群从四川跑来做木材加工生意的人,有二十多人。其中还有个年轻女人。热情的给我们烧火,热菜热馒头。我们一边吃一边听他们聊天。烧火的年轻女人告诉我,她三月份就跟丈夫来了,把孩子丢给了爷爷奶奶。来了三个月,没和家里通过一次音信,因为此处既无手机信号,也无长途电话。要打电话,得走50里路到察隅。我问她想不想家,她说想也没办法啊。
        真是不容易。
        吃过午饭继续前行,剩下的50里路,基本上在绿色中穿行了。不过道路仍不平坦,有几处极其危险。绝大多数路段一侧是峭壁,一侧是100多米深的山谷,有时最窄的路面只能容下一辆车通行,危险随时存在。两天后我们返回时,一辆装满了啤酒食品和生活用品的东风大卡车,就在这一段翻到了山涧里。当时因为下了几天雨,本来就很狭窄的路又被泥石流占去了一半,那个司机着急,不愿等养路工来清除路面再走,一个在车下指挥,一个在车上操作,刚开到泥石流段,车轮一打滑,就翻下去了!好在司机跳了车,没有送命,但那么大个卡车却摔得粉碎,啤酒瓶撒满山坡,车子四脚朝天的漂在河面上。难怪人家说这段路是“往上看头晕,往下看腿软”。好在我已经看惯了,既没有头晕,也没有腿软。由于氧气充足。精神状态也比较好。
        傍晚5点,我们终于到达了察隅。
 
川藏公路纪行(六)
独自站在风雪中的红衣少女,你在等谁?
 
 
川藏公路纪行(六)
风雪中孤独的牛
 
川藏公路纪行(六)
顶风冒雪的小夫妻
 
川藏公路纪行(六)
难得遇到六月雪,下车留影
 
 
        察隅:世外桃源
 
        在去察隅之前,我早已在我的小说《我讲最后一个故事》里写到察隅了。那时我只知道察隅和墨脱接壤,就自以为它也和墨脱一样是低海拔,亚热带气候。其实全不是那么回事。察隅的海拔有2800米左右,比墨脱高多了,气候也相对寒冷。它地处横断山脉和喜马拉雅山脉的过渡地段,境内重山峻岭,峡谷深切,著名的梅里雪山就位于察隅境内。察隅东邻云南,北邻昌都,西面与墨脱接壤,南面与印度、缅甸交界,有520公里长的国境线,面积达31000平方公里,共有藏、汉、纳西、独龙、苗、回、门巴、珞巴、傈僳、怒族等十个民族,和一个未识定民族——僜人。
        察隅的地势是西北高东南低,相对高度差达3600米,是典型的高山峡谷和山地河谷地貌。气候宜人,物产丰富,资源众多。森林覆盖面积占全县面积的60%以上,奇树异草、鲜花美卉、珍菌名药,似一个天然植物园。另外还有名目繁多的珍禽异兽,及金、银、铜、锡等数十种矿产资源。在我看来,察隅还是个潜在的旅游胜地,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和优越的自然条件,这里的自然景观十分壮观,如分布广阔的原始森林,漫山遍野的奇花异草,形似流水的上察隅阿扎千年冰川,白雪皑皑的梅里雪山及下察隅的洞冲冷泉等。
        可惜这样一个美丽富饶的地方,被德木拉雪山阻断。一般人都难以抵达。过去人们对这个地方知之甚少,误以为它是个野人居住区。后有专家经过考证,证实早在唐朝它就归属中央政府了。上个世纪50年代初,解放军进藏开拔到这里,驻扎下来,慢慢的有了县城,建起了县政府。但目前仍是人烟稀少,全县人口不到3万。
        我们就住在察隅的边防团。团部像个园林,到处是鲜花,绿草,还有果树。抬起头无论往哪边看,都是满目青山。空气清新湿润,估计含氧量很高——尽管有近3千米的海拔,可有如此多的树在这里制氧啊。我们住的房间还接有温泉,随时可以泡温泉澡。若不是路这样艰难,此地真可以开发成疗养院或度假村。
        到察隅的第二天又是周末,我很自然的想起了父母大人。大清早我们就要出发去下察隅的边防连。得知那边手机没有信号,我赶紧在出发前给他们打电话。母亲接到电话说,今天怎么打那么早啊?我对着满目青山说,我今天在外面开会,马上要开始了,所以提前打。母亲说,你最近好像特别忙啊?我说可不是,最近事情都遇到一起了。父亲说,忙好。有事情忙就好。我看他们俩都没事,都挺好的,就放心了,也顾不上多说,赶紧上车上路。坐在车上我想,爹妈无论如何不会想到我现在在这么个地方。从地图上看,察隅和杭州的纬度差得不太多,但实际路程却相差数千里,隔着万水千山。
        我们在边防团政委的带领下,前往下察隅的边防连。一路上沿着察隅河谷行向下行走,河水滔滔,丰盈而又纯净。尽管老天还在下雨,道路泥泞坎坷,又滑又颠,但如画的美景却让我们忽略了这一切,我们一次次的停下车来,冒雨拍照,冒雨欣赏,冒雨赞叹。青山如黛(没办法,只能用这样的词),云遮雾绕,空气清新,让人心情舒畅愉悦。河谷间种有大片大片的水稻,三三两两的农人在其间劳作,真如世外桃源一般。
        难怪察隅被人称作“西藏江南”。
        西藏江南就是西藏江南,现如今的江南,哪会有这般安宁?这般清静?当然,也哪会有这般颠簸不平的路?80公里的路,我们折腾了4个多小时。到沙玛边防连已是中午1点,听介绍,参观,座谈,快2点才吃午饭,吃过饭后马上又赶往另一个边防连。说起来相距的公里数并不长,走起来可真是耗时。两个连跑下来用了一整天,我一身的骨头都要颠散架了。不过收获真是很大。对边境,对边防连,对当地的历史和自然状况,都有了一定的了解,有了亲身的感受。不要说我,连贺政委都说太难得了。
        想想察隅这一趟真是来对了,恐怕今后很难再有机会来了。即使今后国力强大,国家耗资上百亿将通往察隅的路彻底修整,我也很难再跑这么一趟。更何况那个时候的察隅肯定不会像今天这般安宁神秘了。有时候,美丽是需要寂寞的,美丽是需要独享的。
        果然,回到成都后,人们对我跑这一趟最羡慕的,就是去了察隅。
        感觉好像我去了趟火星。
 
 
川藏公路纪行(六)
好似一幅水墨画
 
川藏公路纪行(六)
纯净而丰盈的水
 
川藏公路纪行(六)
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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