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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会文风,把握节奏

(2024-02-25 16:21:54)
标签:

语言

翻译

文学

文化

分类: 术业之缘

文风或语言风格方面的专门著述自古至今已经是汗牛充栋,感兴趣者自可去翻看,我尽量不重复(免不了会提到一些,因为是承续,因为要提及重点),只说体会,而且只涉及我关注的一些方面。

对文风之类语言特征的直接体会于译者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可这东西却并不好教,只能积累经验,自己去琢磨。有些特征比较明显,一说就看出来了,有些却需要细心观察,还有些更为微妙的特征,很可能见仁见智,感觉因人而异。所以把这些关系和道理说清楚也是尽量的事。

学术研究很重视共识,有新发现也很希望得到共识,不易形成共识的见解往往分散在所属领域的外围,等待着认识发展提供时机来形成比较稳定的新知。

我们知道,英美文学在十九世纪前后是一个高潮,出了很多经典作家作品。从语言特征上看,语法形态完整的长句是这个时期一种比较明显的共性,很多作品中都可以看到,比如规规矩矩的牧师女儿勃朗特姐妹那几部颇为英国人自豪的名著。世纪交接前后,尤其是进入二十世纪以后,一些作家开始“变野”,有意无意地打破这种模式,形成自己的语言风格。典型的如我们熟知的海明威,以干脆简练的短句为特征,不喜欢用形容词,相反的如《尤利西斯》这样的意识流作品,主体是大段大段的内心独白,有的段落连标点符号都不用。这些风格明显的作家作品,文学史著述中已经说得够多的了。

拿到原书,译者最重要的任务之一就是辨识原作的语言风格。句子的长度特征(如短句多不多)和结构特征(如断句、倒装、复句等多不多),用词的习惯倾向(平淡还是浓艳繁复),整体文风读起来轻松还是凝重,等等,都需要体会。这个活儿有的时候好干,有的时候却未必。如果看下来感觉是好像没什么风格啊,看不出来比较突出的特点么,那起码说明很有可能这位作者的文字习惯比较趋同。除非是译者的眼光的确不行,啥也看不出来。不过有的时候确实是译了一部分之后才对作者的语言习惯有所体会的。无论如何,译者的职责都是在译文中尽量如实反映原作者的语言风格。

因为曾和朋友谈到翻译中语感的重要而在教学中这些东西又很难教,所以有了上面这些简要的归纳整理。而译者自己的语言修养提高可以说是一个无限的过程,永远不会终止。

节奏是文风的特征之一。不说戴着镣铐跳舞的翻译,原创更是如此,各人有各人的节奏习惯。这里面掺杂着每个人的个性,还有一些与成长生活的社会环境有关,包括时代的特征。比如现在就比较流行短平快的文字。有作者故意跟环境对着干,偏喜欢长而华丽,那就是个性使然,没啥对不对,读者不喜欢,他自会感觉到痛,除非他根本就不在乎。

所以,本文写的主要是自己感觉到的东西,有可能是共性,也有可能是个性,仅供参考。

我的感觉是,行文节奏最忌重复太多。也就是要有变化。

重复本是形成节奏的一种手段,最经典的体现是在音乐歌咏中,延至诗词。在一般行文中,重复作为一种修辞手段,用得好了可以形成如一唱三叹般的节奏感,太多了就会让人觉得不对头。全文始终是一个节奏,会形成念经似的感觉,看得人昏昏欲睡。

句式及句长:满篇句式一成不变,会显得机械、枯燥、沉闷。比如成段的以I am ...”开头的句子,或者满篇的“我觉得……”之类。即便是形成风格,太多了也让人不适。句子长度也是同样。长短句适当交错,就可以起到一些调节作用。看看作品就知道,就连短句之王海明威也经常会用长句,这样他作品中那些用词平淡的连续短句就不会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感觉。连续短句有的时候会形成急促的节奏,那不是真正的短,因为那些短句间有很强的逻辑牵连。以长句为特色的经典作品,包括意识流作品,句长句式也是有变化有调节的。比如《尤利西斯》里面的内心独白,从内容看似乎没头没脑,前言不搭后语,但是除了没有标点符号的那些部分以外,其他句子语言结构基本正常,长度句式等等也没有机械的重复那种感觉。

段落:全文或全书的段落长短基本一致,必然成为一“病”。长短交错,有点变化,才能保持读者的阅读兴趣。长段落之后的短段落尤其有这个效果。

翻译中经常遇到的情况是,有些作者偏爱极长的段落,按现代阅读习惯很难忍受。这种情况下,要不要把长段落断开以便于读者阅读是个有争议的问题。如果真的选择断开,必须加注说明,因为这是对原作语言风格的一种调整,翻译要对原作负责。

词语:词语问题更为细致,无论是原创还是翻译,节奏处理不好的话,要么一口气读不下来,要么读出来不好听——别以为书面语不在乎读音,语言的本质就是有声的,所以我才特别关注“说人话”:“现实中没人这么说话”绝非表扬。真那么做,必有原因,也就是纯属故意,就是要达到某种效果。比如想制造笑点,比如做语言实验。

词语方面的节奏调整主要是句内的事,基本原则也是尽量避免重复,要有些变化,使阅读一是读得下去,一是有新鲜感,以保持阅读的乐趣。想了半天,好像可以从三个角度入手。

一个是用词。不要反复老是用同一个词或同一种说法,试着换换。这里要考验同(近)义词语掌握的量了。只能多读书,多学习。

第二是词语长度。这一点见得最多的就是四字格的使用问题。汉语独特的四字格(“格”我在这里用的是笼统的说法,很多没那么固定,所以又常称为四字结构)的确凝聚了汉语的美,从双音节奏组合到精选的用字。用得好了,能言简意赅,为行文增色。可奇怪的是,很多大“咖位”的人都不主张多用四字格。为什么?就是怕滥用。滥用了文章其实很难看,会让人觉得做作、华而不实,如果是翻译,很可能会扭曲原文的风格,把平实厚重变成华丽繁复。除此之外还有个问题,就是节奏感不好。试想一连串的四字格,没完没了的四字格,自我陶醉一般的四字格,读起来必然是同样的节奏,不像念经?所以,不妨控制一下想用四字格的冲动,忍痛割爱,适当消掉一些笔下或者手指下已经自动溜出来的四字格,改用松散的说法,以调节行文节奏。听劝吧,肯定有好处。

第三个角度是词语声音的调整。这个就更细了,需要用有声或者无声的办法去品味。这指的是词语用字发音的高低轻重。汉字四声,古代讲的是平仄,分类略有不同,道理一样,就是声音有扬有抑,体现起伏,加上轻重,形成以有变化不难听的音节连续构成的语流。行文用词中如果能注意到前后用字的发音形成的这种语流,尽量不连续使用同样高低轻重音的字(指三个及三个以上),可以提高文字的朗读效果,也就是读出来更“像话”。试试看。

除了以上这些语言形式方面的调节,还有一些内容方面的要素也和节奏有关,比如庄谐的调节。开玩笑是为了轻松气氛,玩笑过度就油滑了。同样,重复也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大可不必从此吓得再也不敢用了,前面说过,重复也是一种修辞手段,只是不能过多。

无论什么,既然用上了“过”这个字,肯定是不太好的,其间尺度,需要长期“修炼”,慢慢体会,包括体会如何避免这种“过度”。比如容易形成过度使用某种语言手段的情况之一是硬凑,而硬凑的结果只能是不自然。硬凑可能是为了凑节奏(如凑四字),也有可能是为了凑情感效果(如大堆渲染),结果形成多余,也就是把它去掉以后并不影响意思和情感的表达,甚至还可能因为简练而表达得更为清楚有力。

看起来真是有点难:又要有独特的风格,比如喜欢用长句或者短句,喜欢或华美或朴素的文字,等等,又不能老是重复同样的结构词语,还得调节,这怎么把握呢?还是那句话,只能自己体会,尽量丰富语感,慢慢琢磨。

关于行文节奏的想法暂时就是这些,主要是整理思路,如前文所言,把能说清楚的尽量说清楚,以自勉为主,如有错谬还望谅解。

2024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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