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分类: 美文当细品 |
本周(没准也是本月)最大收获是在朋友娜斯的博客上快意游逛时,偶然发现老友孙甘露的博客链接!光是看到“孙甘露”这个名字,那些八十年代让人迷迷登登、王朔称之为“天堂里的语言”便悠悠地从记忆的酒坛子中散发出来了……
“诗人在狭长的地带说道:在那里,一枚针用净水缝着时间…”
当年(1986-96)我特喜欢把《信使之函》中的“信是…”排比句以读毛语录的口气朗读——少年轻狂啊,忒傻!而今天再看这些句子时,心中弥漫着不健康的对80年代的怀旧——真是“人到中年”喽。
那贯穿整个小说的“信是…”始于浪漫主义的陈词滥调(当然!):
信是纯朴情怀的伤感的流亡
紧跟着,那个时代特有的刻薄劲冒出来了:
信是私下里对典籍的公开模仿
斯蒂文森式的半吊子哲学家口吻也上了:
信是一种状态
(而阅读是无处不在的)
(而阅读是无处不在的)
存在主义荒谬感(噢,存在主义,多么80年代!)当然不能少:
信也就是一声喘息罢了
……
信是焦虑时钟的一根指针
……
信是锚地不明的孤独航行
……
信是心灵创伤的一次快意的复制
……
信是焦虑时钟的一根指针
……
信是锚地不明的孤独航行
……
信是心灵创伤的一次快意的复制
把“焦虑”、“孤独”唯美化,尽情地ZUO吧!然后,最精彩的才开始——80年代最宏大的主题——生命解放,I
mean,色情:
信是情人间的一次隔墙问候
……
信是畏惧的一次越界飞行
……
信是充作朝霞的一抹口红
……
信是畏惧的一次越界飞行
……
信是充作朝霞的一抹口红
先插入一个必要的停顿:
信是一次温柔而虚假的沉默
然后,xx来啦!!!
信是瘫痪了的阳物对精液的一次节日礼花般怒放的回顾
这“寻根”的xx怎么读着别扭?纳博科夫的话做个注脚吧,something
like this:经过漫长的等待,焦躁的期盼,最后是,彻底的落空。
接下来劳伦斯式的(或张贤亮式?)阳痿和纵欲不耐烦地交织起来:
信是初恋的旌旗
……
信是阳光的一次暧昧的阳痿
……
信是待燃的疯狂的柴堆
……
信是情感亡灵的一次薄奠
……
信是夫妇间对等守护的秘密
……
信是信史的一次不存在的任意放纵
……
信是无休止情爱颂歌
……
信是对破败的一次不求甚解的钟爱
……
信是阳光的一次暧昧的阳痿
……
信是待燃的疯狂的柴堆
……
信是情感亡灵的一次薄奠
……
信是夫妇间对等守护的秘密
……
信是信史的一次不存在的任意放纵
……
信是无休止情爱颂歌
……
信是对破败的一次不求甚解的钟爱
到此,before it’s too
late,来一个对文学本体语言(结-解构主义、新小说、语言的牢房、维特根斯坦、巴特等厮)的“反思”:
信是叙述以叙述向所述事务的剥离
存在主义的迷茫情绪马上又占了上风:
信是从未知的角度观察未知的状态
最后,大家作为臭皮囊都抹脖子玩完吧:
信是一次酒中自刎
……
信是一次警告:躯体应当休息
……
信是一次警告:躯体应当休息
而如果生命是灰色的,文学之树也许可以长青?
信是能够重复张贴的无句读的标语
……
信是生命的另一个首次或者叫做再生
……
信是生命的另一个首次或者叫做再生
那么其中当属博尔赫斯式的玄虚、无常最牛x:
信起源于一次意外的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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