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初中的时候,耿万明老师已经是学校副校长,所以,他教了一段时间语文,应该属于代课性质,不久就退出了。他教我们多长时间?记不清了,也就是几个月,顶多也超不过半年。
他给我们上课的这段时间的情况,没什么印象了。记忆最深的是,他课余时间给我辅导书法。他的粉笔字写得好,毛笔字也不错,不过,学校里并没有书法这个课程,他为什么给我辅导书法?原因也说不清了。只记得他亲自给我写“仿影”,一边写一边说:“你爸爸那字写得就挺好的,比我写得好。”我父亲曾经在村小学代过一段课,所以与耿老师熟悉。明明知道我父亲的字写得比他好,却仍然给我写“仿影”,到现在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毛笔字练了不久就停了。一来它不是我的必修课程,二是我本来就对书法不感兴趣,所以,时间不长,我就不练了,他也再没有为此找过我。从此,我就很少与他打交道,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副校长,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初中生罢了。
1983年,我在大鲁道水库中学做民办教师。当时上级有政策,小学民办教师可以考县办师范,师范毕业后,就是正式的国办教师了。为了符合报考县办师范的资格,我主动要求回本村小学任教,公社文教室也批准了。当时的庄头小学校长正是耿老师,这样,我就成了他的同事兼下属。不过,这个时间也很短暂,他很快就被调到水库中学当校长,我仍然留在庄头小学任教,一直到第二年五月,我以民办教师的身份,被调到市教育局任秘书。
我到教育局工作之后,因为耿老师是校长,经常到局里开会,我们交往的反而更紧密了。散会之后,经常到饭店喝酒。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他请我,倒不是我这个学生不尊重老师,而是因为那时候我挣的仍然是民办教师的工资,一个月也就三四十块钱,伙食费占去大半,还要给家里交钱,哪里还有余力请客?耿老师作为校长,请客的费用可以回去报销,所以,他说什么也不肯叫我掏腰包,我也就心安理得地当起了“食客”。那时候我人微言轻,既无权又无钱,给耿老师也帮不上什么忙,顶多就是跑腿找人,突击写个短材料什么的。
耿老师对我这个学生还是很看重的,不但他到市区来请我吃饭,我居然还吃到了他在乡下的家里。有一年春节期间,我到他所在的尚古庄的朋友家里去喝酒,耿老师知道了,等这边酒场一散,立即将我拉到他家里。酒菜早已备下,结果我来了个“翻桌”,又喝了一次。在老师家喝酒,又不敢端着,只有以猛吃猛喝作为向老师献忠心的手段,最后,怎么回的家都记不得了。
他退休后,仍在尚古庄居住,到市里来得少了,见面的机会也就少了。现在,他也已经是年逾八旬的老人了,听说身体还好。祝愿他长寿。
2022,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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