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捞杂菜

(2020-02-22 02:14:48)
标签:

美食

分类: 散文
捞杂菜

捞杂菜

北京自我禁闭一个月,日子都过糊涂了。老伴也属于“寒尽不知年”的主儿,问我:“现在几九了?”我得现翻日历:呀!七九最后一天了。

一说七九,立马联想到那句古谚:七九河开,八九燕来。也就是说,河冰解冻,春天来了。

在我们老家,村后是滹沱河,村前是一个数千亩的坑塘。每到冬天,水结成了冰,半夜里都能听到冰面咔咔的断裂声。“三九四九冰上走”,天最冷的时候,大人们都躲在屋里不肯出门,冰上却成了我们这些孩子的快乐世界,滑冰车,打尜尜,出溜蹲......还没玩够,到七九了。最怕冰化河开,玩不成了。

不过,还有一项活动可以搞,并且不用瞒着大人,理直气壮的去做,那就是捞杂菜。

杂菜并不杂,其实是一种野生的水草,我们都喊它“杂菜”。因为怕字义含混不清,我特意从网上查了一下,还真的查到了。它的学名叫“眼子菜”,生于灌渠、池塘、河流等静、流水体,水体多呈微酸性。喜生地质较硬的湖泊、池塘和河道及水沟、及水流缓慢的淡水中,可作药用,主治急性结膜炎、黄疸、水肿、白带,具有清热解毒、利尿、消积之功效,还可做绿肥和饲料。

当时,我们不懂什么药用不药用,也不是用它当饲料,而是人吃!

刚刚化冻的坑塘,水格外的洁净,水里的杂菜(也就是眼子菜)看得清清楚楚。这是它最为鲜嫩的时候。细长的根茎,叶子如蜻蜓的飞翼,嫩绿色,很柔软。没风的时候,它会静止不动,偶尔有几只小鱼游嬉其间;风起的时候,它会随着水的流动而摇曳,仿佛有谁在舞动着绿色的绸缎。它们密密麻麻的生长着,罩住了水面;水面上竖立着一根根白色的蕊柱。

捞杂菜并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因为刚刚化冻,岸边湿漉漉的都是泥水,不好傍前;其次,杂菜的根扎在水底的泥土里,也很牢固。不过,我们自有办法:用一根长竿,将一束枣枝子绑在一头。把竿子伸出去,让枣枝子在茂密杂菜里顺序搅动(不能来回搅动),杂菜被缠在枣枝子上面,拉上岸来,整整一大团;将杂菜择下来,就算成功了。但是,捞的时候,身子必须稳住,往回拉竿,一用力,脚下一滑,立马来个屁股蹲;说不定还会一下子直接滑进水里,那可就惨了:棉衣棉裤都湿透了,又凉又粘,贴在身上,再被冷风一吹,那个难受劲,就别提了。得赶紧跑回家换衣服。否则,功夫大了,人就成冰棍了。

杂菜最好的吃法是蒸团子。母亲将新捞来的杂菜择清洗净,切成碎末,加上各种调料;它最喜腥,多搁肉,然后搅拌成馅,和玉米面,包成团子上锅蒸。出锅后,黄澄澄的外皮,俨然南国来的柚子;掰开,菜馅冒着热气,一股喷鼻的芳香沁入肺腑,哈喇子早已下来了。咬一口,杂菜末柔而滑,还有点爽脆,再加上猪肉强大的助力,那简直就是天下的至味了。

几十年了,这味道,一直在心里保留到现在。现在再想吃这口,不容易了。一来眼子菜是污染敏感植物,如今找不到清净的水源了,它失去了生长的环境;二来母亲去世多年,即便有了同样的食材,母亲不在了,即便别人做出来,也不是那个味道了。

                                                              202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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