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尴尬到南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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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弱无外交,人微无话权。旋即被带到会议室,如犯人被押至刑场。笔墨纸张早已备下。张之洞研究会会长、原南皮县人大主任邢家训率先开笔,国学研究会会长,原南皮县政协主席齐茂源紧步其后。二位大佬抛玉引砖,接着,张春景就像个慈眉善目的刽子手,笑嘻嘻的请囚徒就位,且欲做监斩侯而不得,来了个斩立决。人云:缩脖子挡不了挨刀。我虽欲推脱,但刀临项上,情知不免,倒不如干脆学学我的精神偶像阿Q老前辈,临刑画押也要立志画的圆,便强做视死如归状,挽胳膊,撸袖子,赤膊上阵。然而终归是外强中干,心虚得很,写什么呢?一时失了主意。忽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挥笔写下八个大字:南皮不写字,沧州不喊镖。
此联虽乖于平仄,且“不”“不”连用,与格律不协,却如遮羞布,能够遮一遮脸面。当然,其典自有来处。沧州为武术之乡,外地护镖者路过沧州,从不敢亮明旗号,即“沧州不喊镖”之缘起也。不佞虽不谙武术,但恃于无术,故而敢鲁班门前抡斧子。明知应效“沧州不喊镖”,来个“南皮不写字”,却终归还是写了。就如被强奸的女子,虽无力反抗,不得不从,潜意识里却依旧有一点快感在,悻悻然,又欣欣然。最糗的是,落款把时间写成“丁酉春”,正好差了一年。“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足见鄙人平时的浑浑噩噩,醉生梦死。
随即各名家陆续登场。看着诸君挥毫泼墨,真佳品也!人家才是真正的名家,我只有汗颜的份儿了。
写罢合影,以作纪念,才看到酒店电子屏幕居然打出了“欢迎泊头、南皮著名书法家莅临温泉假日酒店”字样。在泊头尚属无名之辈,到了文化古城南皮,反倒成了著名书法家,令人情何以堪。难道见过大阵势的南皮人也信奉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吗?别人打眼可以,但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还是拎得清的。张春景,你折煞俺也,臊煞俺也,害煞俺也!
相比于写字,对于喝酒我倒是从容得多,“四个自信”后面,我给加了一个自信:喝酒自信。虽有前辈名家在场,也并不胆怯。余一生多鄙事,没啥本事,唯一长技:酒量不大,酒胆不小。陪客尚且如此,作客就得加一“更”字。老规矩,别人喝好喝不好我不管,反正自己须喝好了。前些日子去了一次徐水,参观刘伶醉酒厂,得了刘伶一个真传:敢喝且敢醉,方为真饮者。
一醉解千愁,天塌地陷谁管得?至于如何出的酒店,如何与人作别,挥了没挥衣袖,俱不记得了。站着来南皮,躺着回泊头,命也。回到家,倒头便睡,一个黒甜到晚间,被沪上的老伴异地查岗铃声惊醒,遂起身离床,朦朦胧胧,迷迷糊糊,打开电脑,敲下如上文字,以记其盛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