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天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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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伴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不但外甥要的字没写,前些日子,秀松兄也曾索字,我是满口答应了的。这么多日子过去,始终没提起笔来。现在索性写了也好,除了还情债,还可以就此排解一下郁闷。于是,立即展纸研墨,老伴也殷勤的为我抻纸。为秀松兄写的是他的一首诗作:“池水临风绉碧绸,夭桃娇艳柳轻柔。梨花似怨得春晚,一梦皤然雪满头。”诗作明丽流畅,书写自然也应该是那种顺势而下、一气呵成的调子。也许是心情的影响,行笔涩滞,字不逮意,仿佛一个个乡巴佬,紧锁眉头,土头灰脸的,面目实在可憎。这种字挂在墙上,真不知是添彩还是添堵。好在写了,也就尽了朋友的情分,可以交差了。写完之后,正待掷笔,老伴又铺开另一张纸:“就劲儿把栋梁那幅也写了吧,笔一撂下,就不知哪天再拿起来了。”我的原则一直是听老婆的话,跟儿女走,如今老伴发了话,焉有不从之理?只得提笔再写。好在是自己的外甥,谅他也不敢挑肥拣瘦,随意一挥,成“厚德载物”四字。下方落款,两边空白不对称,懒得重写,也就将就了。
写完了,仿佛立了天大的功劳,将笔一掷,自管上床围被读书去了;涮笔、叠纸,收拾残局的活儿,都归了老伴。
你别说,写完了,就像发泄出来一样,心情好多了。原来写字还有这般好处:好比一只夜壶,憋得慌了,往里面呲一股子,浑身就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