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内媒报了老外的指认,武汉理工大学校长与博士生合写的论文抄袭,舆论就有了新的期待。终于,当事人武汉理工大学出面澄清,说他们的校长“没有抄袭”,“只是疏于管理”。估计这下轮到那位叫谢鸣的博士生脑壳痛了,因为那篇与导师合“著”的论文,在被揭发出抄袭后,导师已金蝉脱壳,学生就只好把罪责独挑了。
只是武汉理工大学现在的掌门人仍然是周校长,由自己的手下给自己力证清白,未免公信力欠缺。再有,作为导师和论文合暑者,如此大难临头先自逃,撂下罪责学生扛,多少有点不够道义。当然,从谋略上说,武汉理工和他们的校长如此做,又完全可以理解。中国高校的名誉不至再多损,周校长的前程不至再受累。因为武汉理工是中国高校中的“211”、部属重点,如果它的校长都如此下作,老外们真要把中国的大学看扁。而周校长本人正在冲剌“院士”,如果他负有抄袭责任哪怕只一半,他那“候选人”资格很可能就会旁落,而时年六十有四的他,一旦身负抄袭之恶名,当“院士”恐怕就只有下辈子了。
因此井民宁愿相信武汉理工的解释,也宁愿相信周校长的选择。只是顺着周校长的认错往下走,想再探讨一下为什么类似师生合著的论著被逮抄袭后,总是老师负管理责任、学生负直接责任呢?而如果没有被逮住,老师总又占尽名利之先,学生吃点残汤剩水呢?比如那篇周谢二人合写之文,如果没被老外发现,就多半会在即将的“院士”评选中,为周校长锦上添花。因为参会学者在事情败露前都评价夸,那文水平非常之高,他们咋晓得,那是国外三所大学的五位科学家的沤心沥血。
井民认为,周校长的“疏于管理”是实情。作为一个有“教职工总数近6000人”、“普通本科生35900余人”(以上均来自该校官网)的大校的法定代表人,周校长的行政事务之忙碌,以日理万机来形容,恐怕也丝毫不为过。可是,从该校今年的博士生招生简章上看,周校长还在“数控系统基础理论及其关键技术与系统研究”、“机械装备状态监测与故障诊断”、“光信息处理与光纤传感技术”等三个专业上招收博士生。而且按惯例,周校长肯定还有科研项目,否则他那博士生也不太可能招。在这种背景下,在博士生写论文上“疏于管理”,也就同在其它工作上“疏于管理”一样地难以避免了。
前不久也是因为抄袭暴光的西南交通大学黄副校长,按说行政事务也会十分繁忙,可在该校今年的博士生招生简章上,也会发现他在“交通运输战略规划与管理”、“物流规划”、“物流管理”、“交通工程建设项目经济评价”、“智能交通理论与应用技术”、“综合运输发展战略研究”、“综合运输管理体制及政策研究”等七个专业及专业方向上招生,因而他的博士生如果犯了“共抄”之过,他出来辩称只是“疏于管理”,也是理由充足的。只可惜,他“疏于管理”的,恰恰是自己。此是另话。
或问,校长副校长既然明知自己“疏于管理”,咋还会招那么多博士生?那不是找些虱到自己头上爬吗?要回答这里面的问题,可就不是一两天和一两篇能行的了。简单地说,一是大学校长和副校长本身多为所在学校的学术牛人,他们如果不招博士生情理上说不过去。二是大学校长和副校长本身多半也还有继续进步的需要,他们如果学术上止于行政那“院士”之类追求就会同时止步。而二者在当今的中国大学,都既是校长副校长的损失,也是学校的损失,同时还是一些有志青年的损失。再说“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既然已招,招三五个与招七八个有啥本质区别?招十几个与招二三十个有啥内在不同?时下多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一个“瓶盖”要盖十几个或几十个“瓶子”,“盖不严”或如周校长所说“疏于管理”,也就难免了。所以把个杂音撂这儿:类似的“疏于管理”,还会经常见到。
顺便说个惊喜,就在胡弄拙文的过程中,在某知名高校的招生网上,惊见十余年前因博士论文部分抄袭,被井民所在学校不予破格晋升的某某某,跳槽到那名校后,竟也在“博导”名单中,且今年招收三个专业及方向的博士生,已然成为一匹小牛。而此公当初跳槽到那名校时,其实是无颜再呆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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