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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不可耐与俗不可挡

(2006-09-05 07:30:49)
分类: 个性随笔
    井民在高校混事,常听得好些怪话,见得好些怪人,说出来与广大博友共赏。以期让朋友们明白,大学没啥了不起,也是满园俗人。
  四年前井民所在学校迎接教育部本科评估,全校上下麻子打呵欠,全民总动圆(员)。领导趁机说意义,说得犹如若不过此关,大家就得一起跳楼似的,充满悲壮与凝重。领导说完,被领导们谈感想,五花八门的说法出笼。有人说,“若只能得个良好,就等于不及格”。放到别处,这可是句屁话,“良好”仅次于“优秀”,咋“等于不及格”呢?原来,先前有所河南高校,评估中得了个“及格”,结果当年招生困难,生源锐减。原因是与该校共同参加评估的该省高校,全在“良好”以上。而那次井民所在学校参评时,先期被评的本省高校都得的是“优秀”。半年后,结果出来,井民所在学校果然得良好,虽在得良好高校中排第一,大家仍至今耿耿于怀。于是人们至今把找到得的学校不是,全都归结到此次评估头上。
  这还不算精彩的。最精彩的是,一位总支书记当场接下领导的话,认认真真地说,“学生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一定要以他们为本”云云。说这话的那总支书记,本身就是某位在读大学生的爸,而他那话语的逻辑似乎得让他与他儿子打个颠倒。此话出彩倒是出彩,到位到是到位,但逻辑问题实在太大,人伦次序实在太乱,众人不免听得眼珠子不转。总支书记倒也镇定,竟还细细说缘由。原来,该总支书记的逻辑是,现如今国家财政给学校的拨款,已不够学校正常开支的半数,另外那一多半得靠收学费来弥补。哦,原来,该总支书记的逻辑是,学生拿钱养老师,就像顾客拿钱养商家,因此顾客是商家的衣食父母,类推到学生娃是老师的爸妈。只是此道理就算勉强能说通,真要叫让老师当面对学生喊出那离谱而动人的口号,也不知学生娃们能消受否。
  还有更离谱的。也是那次迎接评估,动员会上有校领导称,“谁砸学校的牌子,我就砸谁的饭碗!”列位,诸位,各位,可要听清楚来想明白,井民所在学校,自出生就姓“公”,愈今五十年未改姓,怎可称学校是那领导的呢?领导不过一“委托代理人”尔,为国家打工,替井民之流管理,受广大师生监督。再说啦,由于未经大家选举,他先生还不是受的师生委托,而是他上司的嘱托,这么个权力的获得,权力的使用,哪来授权砸人饭碗?当然,今天的大学领导们一般说话底气都比较足,公众捧着,社会宠着,手有也有些原属政府官员才有的公权,可以用来寻租么,所以听到他们中某人言必称“我那儿”、“在我那儿”之类,连个谦词“我们”都省掉,千万别以为他已跳槽到了民办大学。跟印象中的乡镇干部样,现今大学领导,有些也俗得不得了。除了文凭略高,视力略逊,皮肤稍白,说话硬,喝酒凶,做事狂等等,城皇庙的鼓槌儿——一对儿。
  再说个猛的。某著名大学,一院士副校长率队参观该校文科科研成果展。院士副校长背着手,点着头,默默看着听着不着声。随从及参展院系负责人心头没数,不知院士副校长是首肯还是不肯,且愈担忧就介绍得愈扎劲,恨不能来个文科大俗说。一圈儿参观很快完毕,院士副校长只留下一串莫测的点头,以及含混的哼哼。就在他即将登车前,一随从清楚地听到他一直未开的金口中轻轻吐出一句:“……这都叫‘科研’?”可以理解,院士乃科学家,做科研都是“硬”家伙,有大笔经费,有眩目来头,有推广价值,有实体摆在那儿,文科,你的科研有么?也不可能理解,文科有文科的科研,文科科研与理科科研完全不可比。院士副校长不知,他无意间撂下的那句话,很快传遍该校所有文科教师,硬把那些教师的心从里到外伤透。
  井民曾亲耳听到过一句猛的。那是本校一名博导,搞工科的,名气大,脾气比名气更大。此公在参加一次跨学科的职称评定会时,一边翻着一文科参评者的成果,一边对旁边的教授叽叽喳喳。终于,博导似乎看出问题,随即说出个惊世骇俗的评价:“唉,还是搞文科容易啊,只要能识字,会读报,就能把书教得下来……”博导从谁的材料中看出了问题,不得而知,但竟能产生如此感想,就只能怪他自己至少在文科上无知,且由此可以推知他的工科也牛B不到哪儿去。果然,熟悉他的一教授事后对井民透露,那博导搞的那套,不过是曾在此前没人去过的地方干活,一干就“填补国内空白”,再干就“国际领先”。井民开始不敢相信,这些年见那博导在后校门菜市场成为提篮客,就晓得他那点本钱的确不经用。他那施展才能的地方,早已人满为患了。
  说话偶尔冒几次靶,或许也不足为怪。曾经犯下的事情,那才叫人目瞪口呆。井民所在学校,早几年一批高水平专家搞“开发”,或开煤矿,或开石材厂,或办养猪场,或找宝玉石,或做不烧砖,热闹得不得了。刚开始几乎无人怀疑他们会否成功,更无人想到他们会惨败。因为他们都是些找地下矿藏的专家,都与石头、煤炭、泥巴之类常年打交道,搞的是专业,干的是专行,只有他们占别人便宜的,哪有别人占得了他们的便宜?哪晓得,只两三年过去,那些由博导、教授们开的矿、办的厂,纷纷以倒闭告结束。就最丢脸的是,一福建农民,竟以共同办厂为由,从一位教授手上骗去十余万,进而玩儿起人间蒸发,令那教授不仅钱泡汤,甚至连那农民的真姓大名都没搞清。更有学校的整体献丑,今由井民揭发:学校与一台商合伙开花岗石厂,先后各投进几百万,开山辟路,安营扎寨,进口先进设备,选定黄道节日,放鞭炮,宰公鸡,吹吹打开张。然而,只短短三两年,一笔巨额的亏损便导致合作方红脸,与地方关系破裂,丢下一堆废铜烂铁,偃旗息鼓各回各家。石头教授败在石头上,犹如将军死于自己枪走火。
  最后说个最离谱的,指天发誓是真人真事。某高校一副教授欲评正教授,自知条件较软,“院外功夫”做得比较足,所有认识不认识的评委,他都厚着脸皮拜过。以为如此几番努力后,那点稍嫌不足的条件,大概基本可以弥补,加之自己临近退休的情感优势,拿下规定的票数当不成问题。哪晓得,答辩的最后结果,是他落榜了。由于事先知道他太在意,人事部门竟不敢把如此“噩耗”告诉他。怎奈纸包不住火,更奈不住那他的不竭探听,人事部门只好实话对他说,票数不够。副教授听罢,“哼”了一声,就开始了逐一向评委打听自己的票数。问张三,张三说:“唉,我虽然是赞成你的,但毕竟只有一票呀!”副教授听了很感动。问李四,也得到几乎同样的回答,副教授表情肃穆。问王五,仍得与张三、李四类回答,副教授神情颓唐……待他把所有20来位评委问完,人都已经快崩溃。最后,他极其严肃地向人事部门求证,人事处长眼看再不老实交待就会出事,只得把他一票未得的结果如实说了。他一听,两眼朝天,喉咙里挤出一声“都是骗子!”,在众人正欲上前劝慰的当口,疯了。
  混在学府,每亲身撞见、亲耳听见上述人和事,就会在心底暗叹,这世间“俗”的力量之大,再是什么样的“雅”都挡它不住。虽说俗不可耐,但也俗不可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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