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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偶得:面对美食不动筷子的人

(2006-08-29 07:26:15)
分类: 多味杂文
    孔夫子对人要求极严,言行举止必合乎于礼,即使是睡觉、吃饭这些一般人不太注意的场合,他都有严格要求,如“食不言”、“寝不语”,就是提醒吃饭和睡觉不可说话,免得既不卫生,又影响他人,还不雅观。
  但孔夫子若活到今天,绝对会伤心失望至极。因为今日最有文化、最讲礼的官员,在餐桌上,尤其是在公吃的餐桌上,那可是极端的不安份。倒也不是什么不懂礼义,也不是不懂得公吃餐桌上最该讲规矩,恰恰相反,是他们太懂相应礼义与规则。餐桌,尤其是公吃的餐桌的功能,早已被他们钻研透……餐桌是接近领导和展现自己的最佳平台。
  笼统说不上算。说个亲身的经历:半月前,井民刚刚放假,社科联开会,井民参加,会后得一顿公吃。才刚落座,旁边一位先前被会议主持人介绍过的瘦男站起来,端着酒杯,直奔隔他两三个座位的领导,然后是领导旁边的学界大佬。井民此时已知,此瘦男乃本土“著名经济学家”。这年月,虽然别处唤人“经济学家”,那是贬称甚至蔑称,但在相对封闭的本土,“经济学家”仍是顶高帽,何况还是“著名”的。
  “著名经济学家”一路敬酒过来,很快显示出鲜明的目的性,以及一定的规律性。比方,他凡敬酒必向领导或大佬递上名片,解释名片上的内容,而这种解释,又总会依领导的大小或大佬的高低,或细致或简单。待到半小时左右后轮到井民面前时,上述程序就只剩下自我介绍“Z某某,搞经济学的”。这一轮,他基本上没有吃一口东西,倒是喝下不少五粮液。
  一桌人也被“著名经济学家”折磨得没吃连贯。只是由于大家都不是缺吃的人,才不十分在意。只是才刚刚坐下来,正想照着桌上的美味伸筷子,“著名经济学家”又来第二轮,多少有些坏吃兴。经过上一轮,“著名经济学家”已被五粮液搞兴奋,加之满桌食客已经熟悉,因而本轮再敬酒,“著名经济学家”话就明显多起来。在领导和大佬身边,他说了些啥听不见,因为他往往凑在别人耳朵边区区区,领导和大佬皱眉“笑纳”。当他敬到井民面前时,井民一如既往拿“不会”抵挡。他倒也不坚持,却酒嘴一张,就接连说出两个差点把井民吓摊的事:联合国正找他做一个项目,那可得把他忙死;外交部一副部长的侄女报考了井民所在学校,望井民及学校抓住这千载良机,与外交部接上头。井民毕竟没喝酒,直言此忙帮不上,一则井民在学校说话不上算,二则井民所在学校庙太小,容不下那副部级侄女。听井民这一说,他马上收回本已送出的机会,酒杯一转,就递向旁边那位。这一轮,他照样一口未吃,甚至连坐都没坐下过似的。
  记不得如此轮次最后总共几回,反正井民吃得撂下筷子打饱嗝时,“著名经济学家”仍在走着穿花步,举着酒杯到处敬人、说话。见他一次次贴在领导和大佬耳边,瘦瘦的身子犹如挂在人家身上,红红的窄脸就像在亲人家,觉得有些像怪怪的行为艺术。直到食客们纷纷起身告辞,他那锲而不舍的敬酒才心有不甘地作罢。井民突然反映过来,为什么那么官员公吃回来会嚷“没吃饱”,他们哪是在吃啊!“著名经济学家”那种吃法,当然是吃不饱啦!面对满桌美食不动筷子的“著名经济学家”,丝毫不比面对美色不乱方寸的柳下惠逊色。
  本以为这事儿很快被忘掉,因井民一向记性不好忘性大。哪晓得上周一个偶然场合,一个大学同学的造访,却再次让井民想起那天、那事、那人。同学在本地一家出版社主事,说起工作中的不快像是积蓄已久。不知咋回事,说说的,竟就说到那“著名经济学家”身上。同学说,曾有一本书稿从那“家”手里交来,发现连最基本的文通句顺都做不到。再了解,那“家”竟然没有正规国民高等教育学历。井民解释,这很简单,人家想必走的是当今官员们的官位与学历同步晋升之路,边提拔,边提高,人无一日不在办公室,但只要组织需要,硕士、博士文凭马上就能拿出来,而且还不是假的。同学不同意井民此解释,称“著名经济学家”纯粹是用当官的办法来做学问,学问一直就等于没做。井民也不与他争,反正不和我等承不承认,人家那顶“著名经济学家”的帽子,恰是本地最大那张党报封的。
  无巧不成书。前天,一位在本城一所著名高校任教的朋友,也是不知咋回事,与井民谈呀谈的,竟也谈到那“著名经济学家”身上。朋友说:“他呀,去年在我们那儿博士论文答辩时,硬是被在场的几个教授问傻。”井民不禁好奇:“问的是些啥?”朋友说:“不过是问些最基本的理论!关键是那几教授咬住他不放,追着他一直问下去,最后硬是把他问来晾在那儿!”“那博士学位,不是就没授给他啦?”井民不知怎的,竟有些莫名的幸灾乐祸。“哪里!还不是照给!官员读博么……”井民这才知道,该“著名经济学家”先前是本市官某区官,靠那套对美食超然漠视的功夫,硬是步步向升,从区到市,从政坛外围到权力核心。博士学位拿到后,更就当上某大学副校长了。朋友说起这事儿,把井民说冷,也把自己说气。
  不知怎的,井民突然有些同情那“著名经济学家”。他那样吃,肯定得病。他那样活,肯定很累。难怪他身上不仅没有多余的肉,连必要的肉也很稀缺。尽管井民在本地报上读到,他受本地政府邀请和组织,在刚刚过去的半世纪不遇酷暑中,去了凉快的避暑圣地疗养。井民甚至杞人忧天:“著名经济学家”在那美丽的避暑圣地,多半也是无心享受的。因为他心头太热,动作太大,喝得太多,吃得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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