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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的智慧（六）
(2006-06-21 08:09:52)| 分类： 个性随笔 |
婴儿是我们的“老师”
世人皆以为婴儿最无知无礼，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甚至想拉就拉，完全不理会人间伦理与秩序。说不定正值夜深人静，他们哇地一声大哭，不仅把身边的父母吵醒，也把左邻右舍的瞌睡给搅黄。小女尚在襁褓中，便有我们吃饭她拉屎的“恶习”；兴许是条件反射罢，她首次如此“无礼”时，我们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顾手忙脚乱收拾，她那颗小心灵误以为大人很“受用”，随后就如法炮制直至会走路。所以，人们常以“不懂事”来评判婴儿所为，把成人的不懂事看作“幼稚”；这实际是把远离婴儿当作走向成熟的标志。
然而圣人绝不同意我们的看法！独具慧眼的老、庄二圣，都曾明白告诫成人：婴儿是我们人生修炼的榜样。换句话说，我们离婴儿愈近，就愈标志着成熟。这与我们通常的理解完全不同，甚至截然相反。
老子是如此描绘婴儿优点的：婴儿虽弱小，但毒虫不刺他，猛兽不吃他，凶鸟不抓他；婴儿虽绵软，但内力强大，小拳头握得之紧，连大人也很难将其掰开；婴儿虽不懂性事，“小鸡鸡”却自然高翘，可见其精气十分充足；婴儿整日放声哭闹，喉咙却不会因此沙哑，可见其底气旺盛、气韵协调。尤可贵者，是婴儿纯洁、纯真，无忧无虑，无牵无挂，无是非观念，无利害考虑，无荣辱感受，外则天真无邪，内则柔和淡泊，不理睬一切束缚，饿了就吃，困了就睡，不高兴就哭，高兴了就笑，一切率性而动，随感而发，完全跟着自己的感觉走——饱经世俗酱染的成人，有此优点者几希?老子认为，唯道德涵养深厚者，方能与婴儿相媲美。也就是说我等这类成人，连比肩婴儿的资格都不够。
不要以为圣人是在开玩笑。老子身体力行，早已长成大小伙子的他，仍常在父母面前扮“婴儿秀”。据载，老圣常在父母面前作天真状，时而翻滚，时而跌扑，惹得父母哈哈大笑。一次，他突然跌倒地，婴儿般敞喉大哭，父母大惊，正欲上前搀扶，他却破啼为笑翻爬起来，父母一愣，方才明白这是乖儿在哄父母开心。有时，他还不知从哪里捉来一只小鸟，放到父母身边，图写“小鸟依人”，还学小鸟啾啾，与那小鸟“对歌”。完全可以想象，父母在老子如此孝敬下，一定快乐无比、幸福无比。
我们当然不一定同意圣人的观点。然反思我们修身之途，莫非真的就是条向上之路？天真被抹杀，纯洁被泯灭，精气神被消磨，在与他人和自我的拼杀中，我们身心皆疲，亟待物质与精神的“伟哥”来拯救。更堪忧者，是我们在将人性最美好的东西逐渐丢失的同时，反倒是学来许多原本不愿也不该学的东西。成人的奸狡巨猾、勾心斗角、患得患失、忧戚无常，婴儿倘若有知，定会瞧我们不起，甚至会因此不愿长大。
于电视上见到过一组镜头：一群七老八十的美国人，在几个年轻阿姨带领下，在“老年幼稚园”里尽情嬉戏。他们骑木马，爬滑梯，坐摇摇船，“排排坐、吃果果”，身上系着婴儿才系的围裙，嘴里含着也是婴儿才常含的糖丸，无忧无虑地尽享天伦之乐。此“人生七十如赤子”的美景令人神往，圣人“复归于婴儿”的教诲发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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