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

良心和写作

——读吴尔芬小说集《迷途》

曹 诚

如果你是一名作家，该做些什么?吴尔芬在《迷途》中十分明确地告诉大家：“人的临世如果是偶然的，那就没有意义；如果是必然的，那就要彰显一个真实的存在。同样，写作如果是盲目的，那就是胡扯，否则，请把你的意义指示给读者。”

《迷途》收集了吴尔芬的《绝活》、《迷途》、《飞》、《红墙》、《孀》等15个短篇小说，这些篇什的叙述方法和结构方式已经形成了独特的风格，老道、成熟并不乏机敏。当然也有一些粗涩之嫌，但这不重要。

回到良心的写作是不是很重要?这个问题并没有在文学界展开激烈争论，原因是：不少人已经忘了什么叫良心，找不到争论的焦点。或者是：不少作家在出卖自己的灵魂而羞于争论。或者是：离真理已经太远，争论没有价值。真的，我一直以为，假如关于良心和写作的问题展开大讨论，那么，文学又一次革命的时代就将开始，又一批“鲁、郭、茅、巴、老、曹”就将诞生。

吴尔芬自己说他的小说是写失败了，失败的原因在于写得太像寓言。而他是相当强调故事的方向性的，一个《绝活》的悲惨命运，一条展示人生错综复杂的《迷途》，一个关于《飞》的遐思，一堵令人心碎的《红墙》，一个活得不能让人言说的《孀》，无不让读者心惊肉跳百感交集。吴尔芬让他的作品展现他对真理的毕生追求。因此，他显得有些孤独，显得有些悲壮。

但是，他是个“被环境抚摸过的人，也是被盼望安慰过的人”，他深深地爱着说过“孩子们我爱你”的冰心奶奶，他也痛恨那些只能摸到心脏跳动摸不到良心的谁请吃饭就说谁好的作家。他为那些沉默了的老作家扼腕，他为文坛上的不正之风叹息。良心指证和现实批判就如此名正言顺地成为这个痛苦作家的创作原则和立场。

《闽西日报》 1999年8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