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色人生  奇味作品

——品谈《九号房》

林  丹

   《中国作家》2005年第10期的长篇小说《九号房》，是一部以看守所为大背景、以嫌疑犯为主要人物的作品。小说向读者毫无保留地展示了监狱的生活情景和许多个性迥异的犯人，是一次文艺创作的新尝试。《九号房》具有多方面的艺术特色：

其一，故事新奇。大学生梅小如居然会因为身为公安干部的老爸梅健民入狱，认定他是被冤枉的，用枪指着局长而在大年三十入狱。在等级森严的牢房里，“权威人物”九爷居然让刚进来的羸弱的梅小如当“牢头”，并竭尽全力帮他查明真相。原来九爷所有的行动都只是为了亲手把梅健民推向死亡。小如最大的敌人不是陷害其父的看守所副所长王苟，而是九爷。最信任的父亲原来还有一个情妇，最信任的父亲原来还是在柳天久一家遭受巨大灾难时乘人之危的“伪君子”！

其二，情节离奇。小说的中心人物九爷仿佛是一个“妖”，他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他可以说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人，环境却让他残忍地弑父。他可以听声音辨别金属器具，他可以透过人的表情和皮肤的细微差别判断一个人有没有撒谎并猜透别人的心理，别人却永远不知道他。他知道其他犯人的过去还可以主导他们以后的命运：他知道“牢头”章落尘是一个虐待狂并以此出卖了他，他知道“小鸟”马大为家责任田底下的那一吨偷来的铜线能并以此操纵他！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居然能坐在牢房里不动刀不动枪就策划了一个杀人过程并如愿以偿！可怜梅健民到死也不知道有人推动着他的死亡。

其三，悬念奇出。大学生在过年的时候入狱？！公安干部会杀同事？！王苟为什么虐待前妻？！王苟有没有陷害梅健民？“帮主”和王苟是什么关系？！闵所长究竟是谁杀的？九爷为什么一直帮助梅小如，梅小如有什么特别吗？！最后为什么一定叫他越狱？……这些主要人物的悬念一个接一个，把故事推向了高潮。不仅如此，作者同时还“轻巧”的写出了好多“小悬念”。监狱是一个复杂的地方，作品里面描写了很多其他的犯人，作者在大悬念中设置小悬念，如“皇上”的身份，“小鸟”的遭遇，“交通”的下落……悬念奇出，引人入“境”，让人“手”不释卷。

其四，引人深思。小说的结局是个悲剧，谜底一个个揭开，最后让人唏嘘不已，没想到梅健民是小说隐形的主人公。其实，《九号房》就是一个少年在强烈的自卑自尊心理的驱使下，多年不忘的复仇雪耻计划在阴差阳错之中得以“完美”实现的故事。这个少年就是柳天久，也就是狱中的九爷。他的“仇人”就是梅健民——让自己的母亲张玉琴在家庭遭受巨创时成了他的情妇的人，曾和自己的母亲一起赤裸裸地展现在自己眼前的人！这件事带给了柳天久比花炮爆炸炸残了他的家还大的伤害，致使他彻底失去了内心的美和善，失去了对人世的最后一丝信任。与其说梅健民死在九爷手里，不如说他死在自己手里，死在自己的龌龊的人生观价值观里面。他在死前那天晚上还认为，“这个世道，男人有个把子情人算什么？别人都能掩饰得不显山露水，为什么自己竟然搞到妻离子散？”这种思想出现在一个公安干部身上，不知道是人的悲哀还是社会的悲哀。

作者在小说开头有一段圣经的引言：“收刀入鞘吧，凡动刀的，必死在刀下”，意味深长。这也是作者创作的主旨：保持一颗善良的纯朴的心吧，否则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包括生命。

另外，我觉得这篇小说还给人一种强烈的想法：好好爱护孩子，关注他们的心灵，不要忽视他们的存在，为了自己，为了未来。

最后我想说，《九号房》是一部整体性很强的作品，结构很紧密，哪怕缺了小小一块，可能都会造成文章的残缺。小说写了一个特殊的题材，故事内容也较新颖，展示了一个常人很难想象的世界，引导人去思考另外一个离我们仿佛很远却又很近的世界，具有一定的启迪意义。

林丹：集美大学中文系在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