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联大院里,总共有四男四女,三个男生已经出现在我的记忆里,出现在我的笔下。剩下的那个男生,应该是音协里的吧,就记得他在我编的报上发了篇《我与地坛》读后感。看到文章时心里是触动了一下的,只是这触动来得迟了些,我们很快就因为毕业就各奔东西了。
至于女生,她们与文学无关,就没印象了。看来文学的排斥力量真的很强大,强大得让人不自觉地选择性失忆。要是唐在,就不会有这样的现象。唐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在《江南》杂志社里实习。《江南》也应该是归属于文联的吧,只是办公地点不在文联大院。文联大院里没有唐的身影,我感觉有一点孤单。
我们一直同进同出,同桌吃饭,睡在同一张双层床上,她睡上铺我睡下铺。从大院里回来,我好象没有东西可讲。我就听唐讲,讲她在《江南》实习的情况。她说那个谢鲁渤呀,夏雨清呀,夏季风呀,一个个都挺好玩的。唐是个很好的叙述者,很家常的一地琐碎,被她的樱桃小嘴那么一讲,就会繁花锦绣一片。她工作以后也一直这样,我没去她单位,却能从她煲的电话粥里认识她单位里的一大帮子人。等到真的见面时,就有了老熟人的感觉。
有一回,唐回来说,夏雨清让她组织我们同学写一些最近看书的读后感,就是现下流行的几句话书评。夏雨清当年好象是《浙江青年报》的特约栏目主持。有写《红楼梦》的,有写什么的,我写了余秋雨的《文化苦旅》。各位看官不要笑,那个时候,余大师真是风头正健,红遍大江南北。余大师那么高深,我也跟着高深地点评了一下,在大师的笔下,山水不再是单纯的山水……我们收到那个《浙江青年报》的样报后,心情真是激动得很。虽然是几十个字百来字,总归是署了自己大名的发表作品。
十年以后,在都市快报上看到夏雨清的名字,一下子把我们拉回了当年的旧时光里去。唐抓住自己的青春尾巴,变换着笔名,狠狠地写了几篇浓情小说,投进夏雨清的邮箱,一投一个中。夏雨清负责快报的“悦读”和“浓情小说”这两个版面。唐是正宗的文学女青年,又有妩媚的底子,写小资类的浓情小说,自然是手到擒来,稿费赚得不费一点力气。
我看着眼热眼红,也没办法。唯一可安慰的是,这个女人,既和文学保持着亲密的关系,又与我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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