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他们都叫你妹子,下回打牌,我一定要和你搭档。陈捷在毕业留念册上给我写了这样一句话。我忍不住一笑。他应该是在文联实习的吧,只是在《东海》还是音乐家协会,我记不清了。陈捷和我那所谓的大哥,是公不离婆的一对铁哥们,吃饭上课都走在一起,跟女生间的闺蜜情谊有一拼。我那大哥戴了副眼镜还能让人看到笑意盈盈,他是一副蔫不啦迹的梅菜相,一般人还真看不出多少道道来。
我们偶尔会去男生宿舍玩,我们班的男生宿舍有三个还是四个,有的也许从来没进去过。我们主要是去找许强,他是班里公认的文学才子,写的小说经常在校内的文学刊物《飞来峰》上发表。在班级里,好象也只有他一个在文学方面已然崭露头角。我们坐在许强的寝室里,听他聊马原呀马尔克斯呀先锋呀,满脸的崇敬。坐到夜深了,其他男生陆续回巢,我们才恋恋不舍地打道回府。有时在走廊上碰到陈捷,点一下头就算是招呼了。
在文联实习编报,我写了一篇电影评论《论喜宴的喜剧性和人情味》,那个时候李安的名气好象也不是很响亮。喜宴是文联组织观看的内部电影。我们那个负责编报的前辈忙于炒股,电影也没时间看,把票子给了我们,电影评论也让我们写。他是过来人,知道发表文章对我们中文系的人来说,只会有好处,说是也可以让你们同学投投稿。有了他的授权,我在自己负责编辑的仅有一期报纸上,发了自己的电影评论,发了陈捷的一篇诗歌评论,发了另一名男生的《我与地坛》读后感,还是评论。那个年纪,我们的眼里容不下一丁点的现实生活,只有满腔的激情用于评论。
陈捷的诗歌评论,标题忘了,有一句让我印象很深,当麦子灼伤了一大批诗人后,还留下了什么?麦子是那个年代的诗人无法回避的意象。他们说许强也在教室的走廊上贴过有关麦子的诗句。我没有印象。我只知道许强的光芒比麦子还要强烈,晃得我们看不见其它男生的文学气质。
参加工作不久,我收到了一本同学通讯录,上面自然是同学的工作单位和电话号码之类。我在许强的那一栏里,看到他的联系地址是家里的地址。听说,他留在了杭州,只是暂时没有单位,应该说是杭漂一族。陈捷则是进了万向集团。
后来,关于陈捷的消息时有时无地会飘进耳朵来,许强却杳无音信。陈捷和许强是老乡,都来自于那个美丽的千岛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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