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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紧要的事

(2023-08-24 10:31:51)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好好的店铺都一窝蜂变成了露营风,用户外箱、椅,营造一种氛围。跟风,似乎是一种时尚。有时,真让人哭笑不得,野外就是野外,室内就是室内,这样本末倒置是为何? 有时看到环境好的地方,椅子桌子都是工厂风的,刻意怀旧,就不是坐的,只是别人打卡的。
            让椅子像椅子,桌子像桌子,也并不是难事。比如木头桌椅给人很笃定的感觉,高低适合,可看书,可写东西,随意坐着聊天,也不显局促。人心不从容,连椅子也变得临时。
            桌椅的高低,也是一个问题,很多地方设低桌,这是模仿英式下午茶的LOWTEA,须不知这样的高度是有特定情境的:英式旧贵族阶层的下午茶,方便更好的展示下午茶衣饰,能毫无阻隔地进行英式社交。其实真正要看书或随手做点什么,或者两个人谈话,这种桌子是很不好用的。那种齐腰的桌反而可以减少尴尬,是中国人的使用习惯。
           喜欢的一家书店,就是桌椅稳稳当当,桌子是桌子,椅子是椅子,高低适中,大小合宜。不需要你去适应桌子。喝杯咖啡,摊开放本书,写个笔记,读书时打个盹,自然而然。
            更多的时候,我愿意为一张木桌一把椅子而停留。只是因为适宜。
            就像在林文月的一本书里看到的,小时候,妈妈喜欢穿得整整齐齐,带她走很远的路去看朋友,坐着喝一杯茶聊聊闲话,无别事。她记得阁楼上的一张桌,一把椅,一段静谧的午后时光。那一路的走,也是郑重的事。
            家里有两把老式小靠椅,一把来自于婆婆,一把来自于妈妈。一张深色,一张浅色。都是扎实的木头,有一张椅背还雕有繁复的花朵。一张被我用来搁书,一张可以坐,搬来搬去也方便。椅子本身并不值什么钱,但有一种笃定感。旧物里,有时间,有记忆。长长久久的意思。
            这世间,快餐快速临时哗众取宠的东西太多了,时间显得慌慌张张虚张声势,那么,就让一把椅子一张桌子能长久点,有点确定性吧。


            八月上旬小病一场,各种不适,头昏昏沉,量体温,不小心摔碎体温计。外出,眼镜丢失。天热,也不敢用空调。那两天,好像所有的事都乱了,状态极差。
            恢复的时段,我看龙应台“大江大海”,好像,特别的时候,把自己投入到一段大命运里,一切都算不了什么了,真是算不了什么。重读这册书,我度过了不适的时光。读历史,是让自己变小。自我变小时,空间就大了。
看40年代,战乱时期,孩子们跟着老师迁移,途中见缝插针读书,他们读‘’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再看战乱中的钱穆先生。“有一种人,愈是在风雨如晦时,心灵愈是宁静,他能穿透所有的混乱和颠倒,找到最核心的价值,然后笃定地坚持。”在大动荡,大离乱中,钱穆流浪到香港,1949年,街头满是露宿不知何去何从的少年,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是办学,开创新亚学院。钱穆先生写的校歌:
  
            “山严严,海深深,地博厚,天高明。
             人之尊,心之灵,广大出胸襟,悠久见生成。
    ……
             手空空,无一物,路遥遥,无止境。
             乱离中,流浪里,饿我体肤劳我精,
            艰险我奋进,困乏我多情。
            千斤担子两肩挑,趁青春,结队向前行”
      
             这样的校歌,今天读到,仍然有一种振奋,格外需要这种振奋。
            下很大的雨,身体不适期间,我喝茶,红茶加陈皮,一杯杯,滚热喝下去。红茶与书,此时此刻,就是良药。
             看特殊年代的人们,那种悲欢也许就是一瞬间,金门马祖的人,去厦门打个酱油,上午过去,下午就回不来。再回去,已是五十年后。命运的事,不由己定。
             和平年代,也有种种残酷,但之于彼时,已是可以忽略不计。
             所有的事情是并行发生的,在书里,清楚的看到这一点。而半个世纪后的今天,所有的悲欢离合,也都在同时发生着。只是我们置身其中,不一定看得清。


             一天晚上,躺沙发上读书时,脑子里浮现想结交的四个人:
             一个养兰花半辈子的人,通晓各类兰花习性,如数家珍,爱兰如家人。喜欢兰花,最普通的建兰就很好看的,秋天是建兰开放的季节。我总是养不好兰,可还是喜欢兰花的。一室兰花,一壶茶,听人一席花语,吐气如兰,泥手赠花,是多么有福的事。
           一个饱读诗书、慈眉善目的中医前辈。思维开阔不拘泥,可以聊中医之外的话题。有那么一个下午,在一个庭院里,看看中医的方子,聊聊海阔天空的话,天文地理往事,信手拈来。辛波斯卡说,我偏爱和医生聊点别的话题。就是如此的意思了。
           一个精通天文的人。天文学家,时间概念是以光年计的,所以人类的时间在他们眼里基本可以忽略不计,这么短暂的时间,还想七想八做些毫无意义的事,是多么愚蠢啊。天文学家是活在另一个轨道的人,与这样的人聊聊星河天际,有驰骋纵横的意味。
           一个考古学家,可以悠悠讲述一段远古的器物和故事。他们是往回走的人,却好像更有前瞻性和洞察力,历史总有惊人的相似性。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好像想认识的都是不同轨道的人,没有文学艺术之类离自己熟悉的领域很近的人,人就是这么奇怪。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时往深里说,也是狭隘的代名词。大家想的一样,说的一样,有什么意思呢? 那些深度,书里已经够多了。
           但自己在交往方面是懒惰的人,不能自然而然认识的,总不想花更多的精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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