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进:“包山识花”传递了怎样的教育思想
近日,妈妈网上,有个叫“甜妈”(真名叫甘霖)的网友很火,网上熟悉她的人都喊她“疯妈”:孩子写作文《桃花》,不知道桃花长啥样,什么味道,“女儿对大自然太陌生了。”于是上个月,她索性在北碚区农村包下一座山,想让女儿和小伙伴们在体验中认识自然,描绘自然。(4月24日《重庆晚报》)
“疯妈”其实一点都不疯。撇开其商业盘算不说,——她有将此山建成教育创业基地的打算,单就其“包山识花”的举动而言,我认为大有深意,值得肯定。简言之,“包山识花”传递了“生活即教育”的思想,也可说是击中了当今教育的积弊。
读小学的女儿居然不识桃花,这突出反映了教育脱离实际、远离生活和自然的现状。桃树遍布城乡,城市公园、绿地里到处都种植有桃树,孩子认识桃花的机会有的是,问题是他们缺少这样的机会。自进入校园那天起,他们就只能蜗居在教室里接受书本知识教育,鲜有机会走进社会和自然,认识飞禽走兽,花草树木。随着春(秋)游的取消,孩子们更是失去了与大自然亲近的机会。
古人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今人是“一心只读应试书”,相同的是他们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此之谓“死读书,读死书,书读死”,培养出来的学生自然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这样的教育难道不应该寻求蜕变吗?
也许“甜妈”自己都没认识到,其“包山识花”的“疯狂”举动,其意义远非教孩子“识花”那么简单。从她组织的几次活动和自述中,如让女儿在这里除草、种植、挖土豆,近距离认识自然,了解自然。“我会让孩子们进行农耕体验,请当地的农民当老师,教他们每种蔬菜或者植物什么季节播种,什么时候除草、收割。”可知她从事的是一项教育实验,以一种近乎疯狂的方式接续陶行知“生活即教育”的教育思想和实践。
作为杜威的学生,陶行知将老师“教育即生活”的命题转化为“生活即教育”,提倡让学生在生活中接受教育。为实现他的教育理想,1927年,他创办了晓庄师范,并且将“教学做合一”确立为校训。为实现这一目标,学校租下了二百亩田园供学生耕种,买下了十里荒山供学生造林等,让学生在亲自参与农耕劳作中接受知识教育和立身教育,培养了一批优秀学生,得到了蔡元培的高度称赞。
遗憾的是,进入新时期以来,陶行知的教育思想和实践几成绝响,教育界再无人提倡“生活即教育”的教育思想,所有中小学都忙于在应试教育这“一亩三分地”里精耕细作,教育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远离生活。
故此,在这个维度上来考量“甜妈”的实验,就具有了不一样的意义。虽然“甜妈”的实验才刚刚开始,也没像陶行知那样旗帜鲜明地亮出“生活即教育”的办学理念,但其“疯狂”举动的本身恰恰反映了当今教育的弊病,为今后的教育改革提供了一种思考的路劲或者说出路,则是肯定的。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