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点滴琐事
(一)
我们这里一下雨,温度就会降到10度左右。天冷,也有期盼的东西。天越冷,下雪的可能性就会大一些。更喜欢的是,可以将自己裹紧,裹进厚厚的羽绒服里,那样,外人就看不到我心底里的东西。
记得去年初冬时节,市里文化宫有个画展,里面有我中学同学老穆的作品。喜欢画画的他,在市里小有名气。受他之邀,冒着寒风去看了一次画展,接受了一次关于美学的教育。老穆很高兴,画了一幅《月夜图》送我,名曰秋月。我问,立冬都过了好些时日,为何尚在“秋月”?他说,气温要在十度以下才算进入冬季。
欠老穆一个人情,也不晓得什么时候能还。近日,他作了“禅修”系列的画之后便蛰伏起来,怕是要冬眠了。觉得他的确该静休一段时日,要不,真真的就超脱于尘间,学得仙风傲骨,那不应该是老穆所要的。
(二)
这些年,与中学同学老童走得比较近,缘于他的文字。他最近写了个长篇作品,我觉得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小说。虽然有故事,有场景,但情节和传统的小说布局完全不同。他以行吟诗人的触觉去抒写内心、去组织故事、去安置每个人物的命运。我觉得他可以自创一种文体,不一定非要归集于“小说”的范本。
我更乐意读他的随笔,这与我的写作喜好有所联系。读他的随笔,宛如他就在面前,动情恰到好处,落泪无需掩饰,这样的感触,真的是一种瑰异的吸引。
他也写诗,但要慢慢读。很多年不曾有读诗的欲望,近来却有了一些兴趣。生命需要牵引,文学亦是如此。就像茫茫人海,遇见了知音,这种清澈的遇见,应该是缘,要珍惜。
我乐意沉溺于文字的魔性,想写就写,不需要隐匿。可与我情商不一样的人,是读不懂我在表达什么的,只有任他人去猜,那不是我的事情。

(三)
坚持运动,对身体总是有好处的。我还有好多喜欢的事情没有去做,需要有一个较为健康的身体作为后盾。
母亲进城以后,身体每况愈下。她老了,思乡心切,总是希望能回老家去看看亲戚。
老家那临水而筑的黛瓦白墙,从何时开始,也成了我梦里回不去的原乡。曾经那样仓促地背上行囊,想用年华,换取一段如水的过往。走过红尘陌上,品过浮世清欢,才知道,人生不过是戏梦一场。假如爱过的人,可以遗忘;犯下的错,值得原谅。就应该许我,用剩余的时光,重新和老家的一草一木、一瓦一檐,诉说衷肠。
昨日,和妹妹一起回老家看叔叔,叔叔摔伤了肋骨,在家疗养。母亲想跟着回去,被我们劝住了。乡间的公路虽然都铺了水泥,但还是会担心出现状况。母亲不能和我们一起回去看叔叔,心里有些失落。昨日我电话告之返乡的情况,说到叔叔精神和身体状况都好多了,母亲乐得不行,连声说好。
(四)
有些事情自己不能左右,也不能将遗憾无限地放在心底。那样,就会像大山压在身上,会窒息,是要命的。
将万千心事寄放天涯的年龄早已过去,那份年少时的冲动,也被岁月消磨得荡然无存。不再那么奢望一场盛世繁花的相遇,不再期待月圆的重逢。春秋置换间,开始让自己做一株草木,理性又安静地看着变迁的尘世。
今后的日月,我该怎么做?不去多想。水到桥头,过不过得去,听天由命。早已明白,菩萨其实不能拯救苦难,只会宽慰人心。只觉得身处红尘,千万不要过得漫不经心,弄不好,一点风声也可以杀人。更不要试图去敲开过往深锁的重门,回到再也回不去的曾经。
现在的我,只要有清晨的那一米阳光,有蓝天有白云,有爱我的人和我爱着的人一路相随,又有什么不幸福呢?人生滋味千百种,最真不过寻常心。
世事既有定数,我们更应当从容度日。那就放下一切,立地成佛,自己拯救自己。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