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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海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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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年少,青骢走陇西

(2008-11-22 21:40:44)
标签:

边关

故家

城门

文峰塔

姑子

陇西

分类: 烟迹霞影

正是子夜,短信一声,叫人惊乍!竟然是高中要好的同学团结发来的,一首七律:

《陇西行》

秋去冬来临渭水,同窗陇西共几岁。

梅香淡淡蝶休近,燕舞翩翩家好归。

曼曼青春酒中醉,妙妙韶华眼前飞。

曾经豪情伴古塔,钟楼无语又知谁?

他的诗写的很好,新的旧的都行,近年似专攻旧体。读罢便想起那年在陇西的事情来。

旧照旧文如下:

想起年少,青骢走陇西

照片上的时间还有,是1992年6月23日,该是夏天,但陇西不热。巩昌城的老城门现在不知还在不?因为那一年的南巡后,各地大兴土木,改扩建城市,是否嫌它当道?

那天仿佛是后晌,我们竟骑着自行车,从文峰镇一路呼啸而至。巩昌,今陇西县治,曾经的边关。我们在城门前合影。

想起年少,青骢走陇西

后面是文峰塔,团结所在的地方因之就叫文峰镇,陇海铁路的一个重要的站点。下午时分,在这里,麦子还没有收割。我在麦子地里,也吟过一首诗,可是现在找不到了,不知团结那里有没有?

想起年少,青骢走陇西

陇西李朝威笔下的牧羊女塑像,我们在此膜拜。李氏故家在这里的渭河边,但他写的这个龙女却在泾河里上下。念时空之往复,天地悠悠。

想起年少,青骢走陇西

嘴里说着是边关,手里就在麦地中检得铁戈,锈迹斑斑。当是古战场遗迹。

想起年少,青骢走陇西

到黄昏,竟走到一个寺里。里面一个姑子,说句话我现在还记着:“一看就像大庙来的。”可是,我属于哪个庙呢?

 

西行陇西

一 文峰镇

咳!早已把所有的喧嚣都遗忘干净,我要走我第一次的出门远行了。给岩松发的电报忘了署名,一定害得他和他的家人不知道是谁这么冒失呢?十一个小时的颠簸,一个晚上,除了和对面的一个出差模样的人偶尔说几句话外,内心里抑制不住的兴奋,只希望快点到达。
火车停在我的目的地站只有两三分钟时间,而我老早就待在门口等着下车了。身上挎了一个学生常背的军用书包,手里还擎着同宿舍一位同学让带来放飞的几只鸽子。小站就是几间简陋的平房,安安静静,几个铁路上的工人在旁边走来走去,一个水泥做的方形牌子立刻呈现在眼前,上面写着:文峰。这名字我早已熟悉,岩松来信时,他的邮戳上盖的都是这个地名。岩松和我高中时最为谈得来,他高一的下学期,就转学至他父亲所在的甘肃陇西了,我们经常写信直到我上了大学他留在那里上班,我们的信垒起来,能装一大箱子。
文峰是陇西县的一个大镇,正好在陇海线的旁边。我下了火车,天气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我赶紧把纸箱子打开,让那几只鸽子探出头来,扑棱棱的就放它们飞了。我仰头看了它们一会,低下头,赶紧赶路。我还以为岩松要接我,但在这陌生的地方等了好长一会后,不见踪影,心想一定是我在电报中把时间弄错了。清早,镇上就已经熙熙攘攘的,其实,四下里一绕,这地方并不大,一个长长的斜坡,通向远处,只有在这条宽宽的土路上,两边还可看见有一些矮房,摆着早市,树木很少,有也是几棵久年的大树。整个镇子似乎就是一个大什字路,什字一角,叮叮当当地有一间铁匠铺,两个伙计正迈力地抡着大锤;另一条小路边有一个门面房,装束独特,半截橱窗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旧文物,后来才知道是一个当铺,同时还收售古董。可这对我已经很新鲜了,当铺曾是在小人书上才见过的景象啊!
街上的人各自忙着各的,有几声粗嗓门的吆喝,也听不懂在卖什么。顺着街边小摊走来走去的人,仿佛拿不定主意,该坐在谁家的摊点上吃早饭。我肚子也饿了,一个晚上都没有吃,但一辆公交车突然驶过来,我只好跳上去,顺便问路。陕甘两省的语言应当接近,可我问了几遍后,人们都是摇头,我真不明白。原来我问的是岩松他们单位的全称,而当地人只知道那个国家单位的代号。车把我稀里糊涂的拉着,我也不知道该到哪儿,走了一会,司机也许是忽然明白了,他把车停在了远远望去有一座楼房的小路边,然后说就是这儿,我便下了车。
找见岩松的时候,他正在办公室往兰州打电话。我推开门,他楞了一下,然后高声地笑:“我猜就是你,居然把时间写错了,昨天还专门开车接人,却怎么也等不到。”稀里糊涂,我把路也走对了。
第二天,岩松带了一位陕西同乡,三个人一起去游号为“陇西一景”的文峰塔。
还是我昨天乘车走的那条大道,出了文峰镇西去三四里,一道高高的山岗横在眼前,上面是绿旺旺的麦子。在西北荒渺的平原上,有人聚居的地方,就有勤奋耕稼的农人,他们开垦出平整的土地,撒下种子,祈盼着老天难得一降的雨,艰难地维持着绿色也维持着他们不屈的生命。这条大道围着山岗划一个弧线向北方更远的地方伸去,一眼望不到尽头。山冈有几道岭,皆是浅浅的,起伏不定,我们轻松地爬上,一座瘦削的古塔赫然映入眼帘。
我抚摩起了塔,我围着塔转,塔身像剥落了油彩一样的泛旧,它是不明年代的塔,我们不知它为何修建在这座孤岗之上。也许年代久远,有关它的记载和碑文都不知去向,只有这般沉默地在庄稼地里和农人共经风雨。我想走远看它,一步步退却,直到背靠到一座连绵的土墙之上。天上没有云彩,塔像一个细小的柱子,导引着人们把目光投向那里,干活干得累了,农人就和牛歇下来,看一看身边的塔,他们总能看见那片没有云彩的天,等它聚拢起云,什么时候下一场透雨,可是,没有。
“嗨,你知道你靠的什么吗?”岩松高喊道。
我转过身,看这一片连绵的土墙,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草,叶片窄小,有的还开放出一种淡蓝色的小花。岩松说,这是一段古城墙,这儿或许还是古代的战场呢?你能想象出那金戈铁马的岁月,来自长安的大唐将士,一步步杀身成仁,开疆拓土,把宏大的汉文化沿丝绸之路一步步向外传播。
我弯下腰,惊喜地拣到一枚锈红的铁器,它像一把戟头,但却断了柄,埋在土里太久了,我包它的时候,那上面的锈迹缓缓掉下来,我仿佛听见有遥远的喊杀声从地层底下传出。

 

二 卧龙寺


离开文峰塔,坐一辆蹦蹦车,我们三人继续向西去。这里全是土路,两边有新栽的白杨树,也有一道小渠,里面淌着一层细细的水,附近就是渭河,这个村子应该不缺水的。岩松说,这里几乎全住着信仰伊斯兰教的回民,村子十分整洁,家家户户都喜栽种花木,在荒芜的西北路上是一道美丽的景致。
这村子很大,一排土墙上垂下来花木柔软的茎蔓,覆盖着每家相同的简易的门楼,黑木门上,两个吊环静静地挂着,门框边缘,春节贴的红对子还在,门口堆着一堆高高的柴禾,是平素烧锅做饭用的,也许是都上地干活了,村子里很少见有人活动。村子傍着山,越往里走,树木越发葱茏,进山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弯得不见踪影。
山绿多了,转过了几道山弯,天色似乎也被这绿色弄得暗淡下来,一丝丝凉意阵阵袭来,透彻的水珠在草叶上滚动,脚下的路开始打滑。头顶,一道高压线弯了一个大大的弧形延伸到对面的山头上去,电流声吱吱响着,钢筋的电塔上反射着一缕太阳刺目的强光。虫子低低地鸣叫,边往前走,边摘开缠在身上的草蔓,不久,就看见了山腰间的卧龙寺。
那是隐匿在苍莽绿色中的一座错落有致的建筑,像是满山的荒草在这里忽然被约束成紧凑的发髻,庙宇就是戴着的一顶紫金冠,香火缭绕的气味顺山路崎岖流下,我赶紧说:“糟了,我们没有带香。”岩松说:“不要紧,山外没有卖的,佛祖也不会怪,心诚则灵嘛!”
一座月圆形的山门映在眼前,一条蜿蜒的台阶柔软地搭在湿松的山坡上,这坡道新翻着褐色的土壤,散发着大地温暖的气息,一丛淡黄色的小花散落在草地中,几颗小松树刚刚植下,把山坡绿化得一派盎然。像是新建的去庙宇的路,从月圆的山门往两边,有一道新筑的土墙,这墙不像老墙那般断了豁口,爬满青苔及雨淋的样子,老成持重,而是掩不住地敞开心扉,欲言又止。一缕炊烟从前殿的廊庑升起,庙的正门口,粗壮的老柏树,用一圈砖石围着,树冠黑压压遮了半边天,不远处,一根桩子,是剥了皮的新树,白亮亮的,栓着一头牛,牛嚼着草,摇尾巴赶山里的蚊子,听见脚步声,抬起头,看看我们三个。庙的大门不见,只是在巨大的门框间垒了土坯,简易地安装了一扇小木门,半开着,我们轻轻地走进去。
正殿还是一座年代久远未被破坏的庙宇,四根红柱子油漆剥落,也没有挂对子,里面是佛像。一个寻声出来的老尼从厢房走了出来,问我们从哪里来?我说,从西安。她惊讶地看了我一阵,说,西安是大庙,你是尊贵的客人了,要烧香吗?我不置可否,只是笑笑,岩松说,咱这山外面没有卖香的,客人进了山,没法烧。老尼转身拿出一撮香,交给我们,自顾往大殿里去,我们跟着,她轻轻地拿出小木棰,低下眉,要敲磬。我们三个胡乱地倒下,在垫子上磕头。礼毕,正要走时,那老尼站了起来说,“年轻人,给佛磕头不是这样,也不能直接地出门。”她仪态庄严地对我们讲起了如何施礼膜拜,直到现在,我每逢了寺庙,都施行着在陇西山中这个小庙里老尼教给我的礼仪进香参佛。她告诉我们,膜拜完毕之后,不能转身而出,如果那样,那就是对佛的不敬了,那你参佛也就没什么实际的意义,而要毕恭毕敬地背身缓缓退去。
院子里,累积了许多砖石木料,那老尼说,小庙现在正在修葺,都是她们几个老老少少自己背来的材料,附近的村子有人送一头牛,拉起来就会快些,她们把庙还没有完全建好,里面空空荡荡的,全种了蔬菜,搭着简易的房子。这时,冒炊烟的小屋里,走出一位小尼,她提着一小桶水,递给我们喝。我们转悠着看了一遍院子,有几处挂了大红的布,写着字,大意是感谢送子娘娘,断残的佛龛里,一堆香火星星点点;那个月圆形的小门,上面刻写着卧龙寺的字样。
天色渐黑,我们要赶紧回去,这时空谷清清静静的,只有山路边小溪哗哗地流淌,那高压电流丝丝暴响的声音此刻也听不见了,从观音庙下来,虽然腿脚困乏,但聆听这天籁之音,却让我们脚步轻盈,很快地走上大道。


三 晒经山


清早,我毫无睡意,本来就是来到陇西放松心情的,这里,空气出奇得清新,犹如拎起了的一裒水,太阳从窗格子上撒进来斑斑点点的光,催人早起。岩松说,我们随便到附近走一走,看看渭河,这儿还有一座军营,可以去看看他们的训练,有几位老家来的新兵,谈起话来,一定投机。
一道壕沟上用铁链绑扎了一条柔软的索桥,那应是士兵们训练平衡和速度的器械。我饶有兴致地扶在上面,想走过去,却怎么也掌握不了要领,跌跌撞撞地走不了多久又退回,岩松走得多了,晃晃悠悠算是冲到对岸。
渭河从文峰镇缓缓地流过,这是上游的水,河面宽广,仍是泥黄的细小的波浪。我平生第一次走了这么远的路,竟然还在渭河的边上。我们先是走过军营,从他们那低矮的短墙上,看进去,一伙子绿意盎然的新兵老兵们英英气气的走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喊声萦绕不绝。四周是庄稼地,还没有到春小麦收割的时候,地里头很少有劳作的人,只有些放牛、羊、做草的孩子,许多村子的汉子已经背着他们磨得光亮的镰刀,沿着陇海线向关中进发了。只有在这渭河的边缘,才有这么缓缓起伏的绿地,一道道的壕沟中间,淌着浅浅的清水,我们走在坡地上,踏着细绳一样的小路,就走进泥泞的渭河滩里。
那儿有一座铁架桥,上面铺着铁路,火车从上面日夜不息地穿过。我先是走上这座桥,窄窄的只能通过一条铁轨,两边的水泥枕木,沉重地压得桥弯成曲线,在上面晃悠,桥也跟着颤颤的动弹。忽然,铁轨嗡嗡地响起来,落在轨条上的土坷垃,聚成细纹状的小圆圈,颤动不安,岩松说,火车来了。
我们赶紧抓住铁桥的扶拦,把身子贴在柱子上,等着呼啸如风的火车袭来,我兴奋极了,看着岩松,他嬉笑着像耍了个阴谋似的欣喜若狂。是一列货车,踢踢哐哐得就像要卷走我们似的,我直冒出了冷汗,岩松这才说,刚开始我也害怕,但久了,就是一种刺激,只有刺激才让人这么兴奋。
火车一过,我低下头,惊魂未定,望着河水,河水泛着涟漪,竟也是让这长长的机器轰响震得如此躲闪。我匆匆地下了桥,踩到河石上,坐了下来。我把脚丫子伸进水里,冰凉得让人舒服。这时我才镇定,和岩松说起了渭河,我说,你在上游,我在中游,我们同饮一河水,岩松说,那么,谁在下游呢?我知道我们都到了恋爱的年龄,心里一定是想起了未知的人儿,该是这河水的牵连吗?
河里一条鱼摆了摆尾巴,去追另一条鱼了,我和岩松一时无话。
这是一条河汊,水面宽阔,水流平缓,水中央宛然凝立着一块巨大的圆石头,那是河水多少年才磨平的呀,才吹到这里。而唐代的时候,偷偷离开长安的一代高僧玄奘,昼夜不息,行脚到这里的时候,他踩着河里的圆石,涉水而过,石头上,经年残留的青苔,赤滑得把他跌在河里,他没有丧气,拾起经文,顺手就凉晒在河边的一座山岗上。本来,河边怎么会有一座突兀而起的山呢?使他的执着与诚意感动了上苍,才突然间降下来一座山的。
这就是陇西境内的晒经山,它就突兀在我的眼前,我注视着它,上面一层一层的山的褶皱,像一本垒起来的书,让我们呆呆的看着。

 

四 渭河小村


我拣了一颗石子,含混不清,它不是那种被河水磨得圆滚滚的样子,而是有着通身红褐色的凹凸,像个搓差脊背的滑石,看它样子,显然是一种富含金属的矿质,而就在这渭河的上游——陇西的县治巩昌镇不远,有一座西北地区最大的铝业加工厂。那天,天阴了下来,我和岩松依然兴致不减,骑上自行车,到达了县城,冒着细雨,登上城东绿荫匝地的仁寿山公园远望,一条宽阔的大街延伸得看不到头,两边参差地排列着楼房,车流不息,市场逶迤,在楼房间夹杂着一些错落有致的瓦房,都一律是剥落的漆木门楼,像是旧时代兴盛一时的店铺,于每日清晨的车马声中卸下窗板,招呼过往行人。走进县城,在一条新刷了白墙的小巷子内驻足避雨,边吃了温热的豆腐脑、荞粉,边和卖主比较着陕甘语言的异同。荞粉是陇西的特产,用了本地耐旱的作物荞麦磨制而成,,盛在一个小粗瓷碗里,调上蒜水、醋和辣子,十分好吃。
雨停了,太阳出来,岩松带我沿渭河岸继续向北走去。岸边是经年的植被,一丛丛的灌木,长成了密密的林子,透过树木,只见河水古铜色的表面,柔软地缓缓行走。峰回路转,我们把车子推到了庄稼地里,顺一条浇地的小渠绕来绕去,附近,是一座村子。
村子很小,仿佛就漂浮在河岸边,氤氲在蔼蔼炊烟里。顿时,杨柳垂岸,古榆参天,几声蝉鸣,使人喟叹不已。一颗老柳倒卧在河汊,水把粗糙的树皮剥得赤白,上面纠缠着缕缕的草条。一个拖着鼻涕的男孩拉着狗,见我们来,他藏在树背后,狗倒是汪汪的咬起来,我陡然紧张,不敢再前一步。河塘深处,这时传来一声清亮的嗓子:“你们走吧,狗不咬人的。”我们循声看过去,一个穿浅蓝色衣的女子正朝这边看,她挽着裤腿,手里提着一根赭深的枣木棒槌,大概正在洗衣,向我们说。沿村子的小路上,有一堆麦秸垛,那上面盘膝坐一人,吹着悠长的笛子。
我把这幅景象深深的记住。
下午,我们回来,晒经山在河的对岸,远远不可及,我没有时间去它的脚下了,但我记住了它是不辞辛苦的玄奘法师歇息过一阵的地方。这时,夕阳西下,放牧的孩子慢慢地吆喝着牛羊,往回走了,他们甩着鞭子,眯缝着眼看我们,夕阳把他们回归的身影拖在起伏不定的绿草坡上,显得细瘦细长。
当我们走过军营,这时,一名年轻的军官正和他远道而来探亲的女友,漫步走在黄昏的小路上,他们步出了小村,向河边的小树林走去。那女的穿着漂亮极了,新烫的乌黑的长发拂肩,白皙的脸庞,一袭火红色撒满白色碎花的长裙,被风轻轻摆动,颀长的身材,优柔美丽,她和威武有力的身穿国防绿的男人走在一起,就像此刻天地结合处的那幕层层叠叠的晚霞,正妊娠着一个新的早晨。
晚霞里,山岗上,有深沉的男人唱起了“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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