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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周春秋(续5)

(2007-03-04 00:02:24)

2

 

当他那个贵为西伯侯的父亲告诉他说,让他跟着一起去冀州时,伯邑考快乐得手舞足蹈。就地转了好几圈之后,他语无伦次地问道,几时动身,明天,还是今天?或者是。。。

马上动身。父亲有些不耐烦地回答,然后,突然意识到什么似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伯邑考摇摇头,我没怎么。

看你手舞足蹈的样子,象丢了魂似的。

没有,我没有。。。魂。

他本来想说我没有丢魂,结果一出口却漏了个“丢”字。好在他父亲忙着收拾行囊,没有继续追问。

其实,他并不想对父亲隐瞒他跟妲庚的交往, 他只是没有想妥怎么对父亲说。早在他成年之前,父亲就曾一再告诫过他,在情色上要小心。父亲说他的命相什么都好,就是在男女情事上有个凶象,并且不是小 凶,而是大凶。他当时听了,小心翼翼地问父亲,凶到什么程度?父亲沉吟片刻,说道,为父不是吓唬你,凶到有性命之虞。

也许是因为他这样的命相,所以父亲早早地为他安排了一门亲事,娶了一个门户比他家略低一些,但人品相貌俱佳的女子为妻。

然而,世事难料,人情莫测。他没想到这次会在朝歌认识妲庚,而且初次见面就感觉难分难舍。按照他自己对妲庚的说法,咱们好象早就认识一样。

那天,他在当朝宰相商容府上演奏完瑶琴,独 自走到花园里透空气时,碰见了妲庚。彼此相见过后,他称赞妲庚象天仙一样美丽非凡,妲庚则赞叹他瑶琴弹得出神入化。从妲庚的神情里,他意识到,小姑娘不是 偶然走进花园里的,而是悄悄地跟着他出来的。他为此十分感动,但他没有点破。他那是将心比心。他想,要是他悄悄地跟着人家出来,肯定也不想让人家发现更不 想让人家点破。

那天在宰相府的花园里,彼此一聊就聊了将近二个时辰。最后,他约妲庚第二天彼此再相见。他说,我明天愿意专门你弹一场瑶琴,只要你愿意。你愿意出来么?或者,你明天能不能出来?妲庚犹豫了一下,然后咬着嘴唇,朝他使劲点了下头。

他后来对妲庚说,当时妲庚朝他点头时的模样,把他迷得神魂颠倒。他对妲庚说,她点头点得把他的魂都给点去了。妲庚听了咯咯直笑,说,我有这么厉害么?

当然,他回答说,我弹琴弹得再好,也比不上你点头的那一瞬间。你不知道那是多么美妙的一个瞬间,好象天底下所有最美妙的琴声,全都凝结在那个瞬间里了。

妲庚被他说得又开心,又害羞,小声回答说,那是你说得美妙。

但不管是他说得美妙还是她点头点得美妙,反正第二天妲庚真的如约前来了。妲庚后来告诉他说,她为此还舍弃了跟父亲一起去猎场的机会。不过,妲庚马上补充说,她其实并不喜欢打猎。

我也不喜欢。他赶紧附合道。这倒不是他故意逢迎妲庚,他是真的不喜欢追免逐鹿弯弓射大雕之类的在猎场里胡乱奔跑。

其实,伯邑考那天本来是跟他的两位知心朋友,伯夷和叔齐,约好了一起切磋琴艺的。然而,当他带着妲庚走进伯夷叔齐家的那个苑林时,两位朋友一见他跟妲庚的那种光景,马上就明白今天无疑是谈不成琴艺的了。彼此寒喧一阵之后,伯夷叔齐就借故离开了。

偌大的一片苑林里只剩下他跟妲庚二人之后, 他坐在一棵可能有上千年历史的大树底下,尽心尽意地为妲庚弹了整整一天的瑶琴。当然,其间还有好几个间歇。在那几个间歇里,他跟妲庚并肩坐着,一起没完没 了地说着恋人之间通常要说的许多废话。让他十分难忘的是,他只要跟妲庚一坐下说话,就会获得新的灵感,从而回到瑶琴跟前之后,将新的灵感付诸琴弦。就因为 那样的灵感,他那天在苑林里即兴创作了好几个曲子,包括那曲著名的清风明月。该曲后来成为与高山流山齐名的经典作品,在世上流传了很久很久。

那天,妲庚是在听他弹完清风明月之后回去 的,因为月亮已经上了树梢,跟随妲庚的家丁不知上前催促了多少遍。那天,妲庚离去时是那么的依依不舍,好象生死离别一般。从妲庚扑朔迷离的眼神里,伯邑考 感觉小姑娘已经跟他一样,整个魂儿象一缕轻烟又象一阵清风似地化在那曲清风明月中了。

几年之后,当他对着妲己弹奏这曲清风明月时,他泪眼婆娑地告诉妲己,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当时因为妲庚所激发的灵感而创作这琴曲的情景,从而觉得非常非常的对不起妲庚。

不过,他没有告诉妲己的是,那天黄昏,在妲庚不得不离去的时候,两人无语凝噎地相视良久,最后,他低下头去,在妲庚的小嘴上亲了一下。

 

伯邑考坐在马车上一路回味着那个亲吻,跟着父亲来到冀州府。在走进侯府的那一刹那,他紧张得心跳不已。好在迎接他们父子俩的,乃是冀州侯苏护和一群家将。假如当时妲庚也跟着一起出来站在他跟前的话,他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失控。

在彼此行礼的当口,他站在父亲身后,目光朝大厅四周飞快地一扫。凭着一种本能的感觉,他隐隐觉得妲庚就藏在大厅的哪个角落里,正在偷偷地看他。他很想把大厅仔仔细细地搜索一遍,可是,站在他前面的父亲一闪身,把他推到苏侯跟前。

他发现苏侯看他的目光有些异样,那目光好象知道了他跟妲庚的事情,但却并不为此感到如何高兴。苏侯朝他看了眼,矜持地问他父亲,想来,这位就是令郎了。

听得他父亲答道,正是;他赶紧上前一步,向苏侯行礼道,小侄伯邑考,拜见苏侯伯伯。

嘻嘻,后来妲庚说起他拜见她父亲的情景时,笑他说,你当时的模样要多好笑就有多好笑,紧张得连称呼都说错。你知道么,你本来应该管我父亲叫叔叔,可你却慌里慌张的叫成了伯伯。

没错,他难为情地说道,我父亲比你父亲年长。他本来想继续说,其实,我当时真想叫你父亲一声岳父大人。但他没有对妲庚说出来。因为他觉得说出来虽然好象很坦率,但实在是太唐突。

不管怎么说,他当时的感觉是对的。妲庚后来告诉他,她当时的确躲在屏风后面看他,看着他那付紧张的模样,吃吃地偷笑。

妲庚说得伯邑考一个劲地点头,承认自己的确很紧张,还承认自己有点傻乎乎。

那天在大厅里大家相见过后,伯邑考根本没有心思听自己父亲跟妲庚父亲谈些什么。在大家不注意的时候,他瞅了个空子,悄悄地溜进花园。他相信妲庚也会溜进来跟他相会。果然,在花园里焦灼不安地等了不多一会,他就看见妲庚象只小鸟一样,笑嘻嘻地飞了进来。

他一见到妲庚,激动得就想亲她。那样的冲动把妲庚吓得一把将他推开,说,你干吗呀?

我。。。我。。。他结结巴巴地告诉小姑娘,我。。。没想干吗。我只是想。。。想亲你一下。

他说完后,惶恐不安地看着妲庚。妲庚不无害羞地低下头去。然而,片刻之后,他看见妲庚果敢地把脸儿一抬,朝他嘟起了那张可爱的小嘴。

那张小嘴温润如玉,致使他流连忘返。他这次 不仅亲了那二片可爱的嘴唇,还深深地吻将进去,在里面的舌尖上缠绵不已。他感觉妲庚的整个身子在他的手臂里渐渐地软了下去,好象要化掉一般。这使他陡然产 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犯罪感,感觉自己好象一个恶徒,在欺负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于是,他从温润的小嘴里退了出来,同时将怀里的妲庚扶直了。然而,妲庚却怎么也站不直,软软地倒在他肩头。

对不起,真对不起。他在她耳边不住地道歉,把自己恨得什么似的。

不,不要说,不要说对不起。妲庚伏在他身上幽幽地说道,我好快乐,快乐得都要晕过去了。

我知道,我知道。可我不是故意的。我实在是太想你了。

我也想你。

我没想到父亲会把我带到这儿来。

我也没想到你会突然出现在我家里。

彼此相拥着说了好一阵废话之后,妲庚的神智才开始清醒过来。于是,二人在假山后面的一块青石板上坐下,又象以前那样,肩并着肩儿,手拉着手儿,没完没了地说着悄悄话。

你知道么,我父亲一得到禀报说你们前来造访,我姐姐就猜出准是天子派人说情来了。

你姐姐怎么知道的?

你这个傻瓜,你连你们为什么来的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父亲叫我一起来,并不知道他干什么来了。

那你也不问一问?

我从来不问父亲的事情。我跟父亲出来,从来就是他办他的事,我弹我的琴。

那你。。。除了弹琴,什么都不懂么?

哪里,我懂谱曲,还懂填词,还懂五音。我知道各种声律,还知道流水的不同声响,知道各种鸟儿的不同啼唱,还知道。。。还知道妲庚妹妹的心跳。

我的心跳是怎么样的?

你的心跳哪,是天底下最美妙的韵律。

嘻嘻,你真会胡说。不过,你这人倒是一点不复杂。

不,我复杂着呢。我就象在琴弦上流动的旋律一般,变化无穷的。

你哪里复杂了。我姐姐喜欢上的那个人才复杂着呢。

你姐姐喜欢的人?那是谁呀?

你这个傻瓜,你连我姐姐喜欢的人都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你姐姐喜欢谁了?

那我问你,你干吗来了?

我?我当然是来见你的呀?这跟你姐姐喜欢的人有什么关系么?

当然有关系啦。

那人是谁?

你这个傻瓜,就是当今天子呀。

啊?你姐姐喜欢上了当今天子?

你应该说,当今天子喜欢上了我姐姐。

这么说,我父亲原来是天子派来做媒的?

你总算明白过来了。

哎呀,真是出人意料。想不到,我还借了天子的光。这么说来,要不是天子喜欢你姐姐,我还不知道哪天才能见到你呢。真得谢谢天子。

那你就不谢谢我姐姐了?

当然要谢谢你姐姐啦。你不信?我现在就去谢谢她。

哎呀,你这个傻瓜,以后再谢吧。

为什么?

姐姐现在正躲在楼上闺房里,什么人都不会见的。

为什么?

傻瓜,她要嫁给天子了呀。

对,快出嫁的姑娘是最害羞的,但也是最美丽的。对,你姐姐一定跟你一样美丽。

这次让你说对了,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你真是个天底下最傻最傻的大傻瓜,我姐姐跟我是双胞胎!

啊呀!那我得赶快把你娶到家里藏起来。

为什么?

我怕万一天子不小心弄错了,那岂不糟糕?

嘻嘻,万一你藏错了怎么办?

那你。。。你到底是你,还是你姐姐?

咯咯咯,傻瓜,我要是我姐姐,会让你那么亲吻么?

对,对,对。

对什么了?

对,我有办法分清楚你和你姐姐了。

什么办法?

想要分清眼面前坐着的,是不是我的庚妹妹,我只要亲一亲她的小嘴,马上就知道了。

真的么?那就再亲一下吧,免得以后把我给忘了。

伯邑考看见妲庚说着,再一次向他嘟起了那张让他如痴如醉的小嘴巴。

那天,在西伯侯姬昌跟冀州侯苏护会谈的时候,伯邑考跟妲庚就这么躲在花园里的一座假山后面,一会儿亲吻,一会儿说话,彼此缠缠绵绵了很久很久。

遗憾的是,第二天他们却没再捞着机会继续缠绵。因为,伯邑考的父亲叫伯邑考为大家弹了半天的弹。弹完之后,马上又是一个极为丰盛的宴席,宾主一直吃喝到半夜才散,弄得伯邑考跟妲庚只好时不时地偷偷相看一眼,聊以互慰。

伯邑考本来想等到第三天,再找机会跟妲庚幽会。不料,第三天一大早,他父亲就催着他起来,然后告诉他,事情办完了,即刻打道回府。

于是,伯邑考都没能来得及跟妲庚道别一声,就跟着父亲辞别了苏侯,离开了苏府。他几乎是失魂落魄地坐进马车里的。当马车起驾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地大叫一声,等一等!

他父亲冷冷地看着他,问道,怎么啦?

我。。。他犹豫了一下,对父亲说道,我至少得跟她说声再见。

跟谁说再见?

父亲,不瞒你说,我跟苏侯的小女儿妲庚,非常非常的投缘。

可人家还是个小姑娘哪。父亲瞪了他一眼,不由分说地示意车夫起驾。

当马车在回西岐都城的路上奔跑时,伯邑考忍不住哭了起来。他一面哭着一面埋怨父亲说,父亲,你知道么,她们姐妹是双胞胎。你说妲庚还是个小姑娘,那她姐姐不也是个小姑娘么?你既然为了她姐姐特意上门做媒,为什么就不能让我跟她妹妹相好呢?

他父亲看着他回答说,为父并非为她姐姐而来,为父是为天子而来的。过了会,父亲轻轻地叹了口气,把个脸色缓和了下来,和颜悦色地对他说道,我知道你喜欢那姑娘,也知道那姑娘喜欢你。可是,你别忘了我告诫你的话,切忌儿女情事。这对你太危险了。

他擦去眼泪,不服地反驳说,父亲,我可看不出这有什么危险。妲庚是那么的天真烂漫,我都害怕自己伤害到她,她哪里对我有什么危险了?

不错,那小姑娘的确天真烂漫。可是,你知道么,这对姐妹本来就为天下许多男人所垂涎,更何况如今天子都卷入其中。她们才刚刚在朝歌亮相,就引出一场兵戈。 真不知以后还会惹出什么事情来呢。再说,你命相中本来就逢色则凶,更加不能糊里糊涂地卷进去。

父亲,我干吗要卷进去?我把妲庚娶回家里,事情不就了结了?

见他如此固执,父亲只好退让一步说,就算你要娶她,现在也不是个时候。起码得等这场风波过后。

那我得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风平浪静以后。

那你答应我,风平浪静之后,你就带我去冀州苏府求亲。

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也得答应我,在这之前,不再见她。

伯邑考听了,低下头想了老半天,从伯夷叔齐府弟后面的苑林一直想到冀州侯府的后花园,最后想到眼下坐在他面前的这么一个不通人情的父亲,十分委屈但又无可奈何地抬走头,呆呆地看着他父亲,怔怔地回答说,我答应。

后来伯邑考极其后悔作了这么个承诺,以致害得他从此以后再也没能见到妲庚,更不用说再亲一下那张温润如玉的小嘴了。当然,伯邑考更没想到的是,就因为这个承诺,引出一番事端,结果糊里糊涂地送了性命。

马车得得地走在回西岐的路上,父子俩一声不 吭地坐在马车里。伯邑考虽然对父亲十分崇敬,但这次他却发现,父亲并不总是那么通情达理的。但他也不想再跟父亲起什么争执,因为他看出父亲脸上也十分的愁 苦。别看父亲能看出八字里的命相,但父亲一再对人说,所有儿子里头,唯独伯邑考的事情,是最难预料的。

不管怎么说,伯邑考心中暗暗想道,将来只要把庚妹妹娶进家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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