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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二)

(2006-03-03 23:53:08)
分类: 小说抽屉

 
    当我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中午了。我度过了父母死后最难熬的一个日夜。
    妈妈在临终前的曾对我说:“‘明’,‘明白’的明,就是一个白天,一个晚上,有什么 事就都过去了,都想通了。天大的事也不过如此,只用一天,喜怒哀乐都只是一天,你一辈子有很多个一天,不要太在乎一天了。
    妈她说得太轻巧了,什么事都是有经过的,有结果的,一天,怎么够我明白?我那么爱父母,他们还是在建筑工地被砸死了,那时我还不到十二岁,才刚刚知道什么叫悲伤,那一天就让我尝到了人世间最大的悲伤。我那么爱宁危,我以为我和他就会像我的父母一样快乐。付出了那么多,可他从未感动过;我爱我自己,但现在的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我还有理由爱自己吗?
    这些,都不是我用一个“日”或是一个“月”可以明白的。
    我用印着他照片的电话卡和他打电话,响了很久才接。
   “谁呀?”从遥远的地方飘来了他的声音。
   “我,燕子。”
   “鱼扔了吗?”
   “扔了。”
   “告诉你,这儿的丫头很开放,她们和你一样喜欢比自己小的男孩子。”
    我看见他在花丛 里笑。我想生气,但脑子里的另一种念头将我的思念和愤怒压制下去。我拿着听筒,任凭宁危的声音从我的耳边消失。我的身子慢慢下滑,好想用手抓住听筒,告诉他,我想他,我真的很爱他。可是我说不出。宁危的影子也从我的眼前消失了。看不见他,感受不到他的呼吸。
    听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我慌忙地拨通了骁子的电话。这个时候只有他能救我。
告诉我,我还有什么资格再去爱我的天时?我已经彻底地堕落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魔鬼。
没有了灵魂,他还会爱我吗?
 

    看着存折上的钱一点一点地减少,我很心疼。一直以来,我都是很在乎钱的。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价值衡量标准就是钱。它们是用我的青春换来的。可是它们也离我而去了。
    最近,我的心情很好。因为他就要回来了。哪个饿小麦要在一个月以后过来。宁危先过来打理一下。他说。他会带小麦回家,给我看,给他的妈妈看,给他的姥姥,小姨看。他是个被女人宠大孩子。现在,有要有一个女人名正言顺地疼他了。
    她们会接受这个从网上网来的媳妇吗?但愿他们会。我不想看见宁危难过。
 
                          
    “是谁剪了你的头发,你像丝一样顺滑的长发留给谁了?是谁偷走了你白皙的皮肤,换成了这黝黑的颜色?是谁让你那陷阱一样的眼神变得清澈?是谁让你不再有刺痛我心际的胡须?告诉我!”
    再次和他睡在一起的时候,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就像身边是一个和我玩一夜情的 男人,男人,不是男孩。
    他的身上不再是只有我的气息。第一次,我有了被他操的感觉。
   “疼!”
    家里铺天盖地都是宁危从南方带回来的照片,贴得到处都是。他要为她造出一种家乡的氛围。环顾四周,无不是宁危曾经踏过的土地,溪水。时至今日,他的眼中还是它们的影子。
    泡沫地板被他扔进了垃圾筒。真是的,早知道,我就不用在他回来前一天一块块拆了清洗,晒干,再拼装了;电脑桌面不再是CS壁纸,换成了她的笑容;我抽剩的烟头被他从一个个小缝隙拎出来,宁危是不抽烟的,他说对他不利的事情他是绝不会做的。
    这并不妨碍我们在黑暗中释放激情。我多想告诉他,傻孩子,没用的。你看见窗外的霓虹灯了吗?在它们的照耀下,你的照片里也呈现出了蛊惑的颜色。
    没有什么是不变的,除了我对你的爱。
 


    骁子教给我一个办法,在享用这些粉末以前,还有一丝神智的时候,使劲想什么就会在烟雾中得到什么。
    真是这样!看着那张电话卡,再吃粉,真的就可以得到他,得到以前的那个他。
    自从在台上一次次失声、走调,并在一个晚上用酒瓶砸了一个劝小姐吃药的粉妹后,我彻底地从“up and down”消失了。其实很早以前就唱不下去了。留在这儿,我只是想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
    可是没有人知道,就像我是被上帝虏去,他为我注射了毒品一样。
    药友为我指了一条活路,并为我搭好了线。但我拒绝了。他们不屑的笑告诉我,我不是圣女,沾上了它,我就没有选择权了。迟早我也会和她们一样,变成一个靠收取“入厕费”生活的“公共厕所”。
    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想在我还清醒的时候不要对不起宁危。
    我不知道那晚是谁为我注射了毒品,但我清晰得记得,吃“毒蘑菇”是因为我不愿和一个男人上床,但我想要桌上的五百元钱。而在那晚以前,我曾“好玩,无聊”地尝过两次白粉的味道,但都没有上瘾。
 

    如果火车不晚点,今晚十点半,小麦将到站。
    现在是下午四点。我从超市为宁危买了他爱吃的菜。今天的天气很好,我有些不喜欢见光,不住得打哈欠。阳光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
    已经好久没有烧菜了。不知道还合不合他的胃口。他出去了,我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他答应了我会回来吃饭的。
    最后的一点辣椒酱也放进了锅里。顺手扔掉了瓶子。撒手的一刹,我后悔了。应该留一点在这儿的。宁危从南方回来后迷上了吃辣椒。他的嘴很刁的,只吃这个牌子的辣椒酱。我忙蹲下来,又把瓶子从垃圾筒里扒出来。仔细一看,它的产地竟然是小麦的家乡!
    原来宁危爱的不只是这个牌子的辣椒酱!
    五点四十,菜全都做好了。他刚才在电话里对我说他就快回来了。我打量了一下屋子,除了一张莫文蔚的CD,已经没有我的东西了。干干净净。
    在来他这以前,我吃了“药”。我不想他知道我的不同。他的生活是那么地平静。现在的我也很平静,除了那一小包白色粉末,我已经不想再争什么了。靠在窗户边上,天还没有完全黑,但我的心已经慢慢地暗了下来。
    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他为什么不来?今晚的我是那么的漂亮。我已经快一个月没化妆了,但今晚我化了妆;我买了一条很“女人”的连衣裙,头发我也做过了,黑得和夜晚的天空一样,连我自己都不忍心触摸。
    七点一刻,门开了,我迎上去。
    “宝贝,你去哪儿了?”我的唇靠近他的脸。
    他推开我:“我来不及了。回来是跟你说一声,她八点半的车,你最好在九点以前离开,好吗?还有……就这样吧!”
    “还有什么?”我轻声问他。
    “饭菜……她会怀疑的。她太敏感了……好吗?”他的唇向我迎来。
    我没有推开他,反而将他抱得更紧。
    “我快死了。”我在他耳边说。
    “好了,别开玩笑了,真的没时间了。”他的手从我的发间抽离书来,看表,笑笑,转身离去。 
    “宁危,我吸毒!”我大声地说。
    他站住了,回过头:“你别恐吓我了。我们之间不可能的。你吸毒?你又不是白痴!你永远是我的姐姐。”
    门关上了。
 

    父母留给我的存折一直放在吊柜里。被他们用棉絮裹着,干建筑工人的他们能有几个钱?可我一直没敢用它们。连同他们的抚恤金,一对母亲的玉镯子,用仅剩的存款买的白粉,一起被我放进了背包里。我上了南去的火车。手上拿着宁危寄来照片的那个地址。
    还求什么呢?只要让我再看看那个曾经让他魂牵梦萦的地方,我就满足了。爱他,不就是想要分享他的快乐,悲伤吗?他不知道我看见他的喜悦,我离开他的悲伤,他甚至不知道他在我的胸口划出的一道又一道永生不可磨灭的伤痕是什么形状。所以,他不爱我。
这不叫逻辑。爱情没有逻辑可言。为什么妈妈比爸爸大,他们可以共生共死,而我和宁危就不可以?我只是想延续父母的爱,为什么不可以?
    当我看见那个天堂一样的地方,用光了我身上的物件……
    我又会怎么样?
    或许,那时我就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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