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遇疯子

    清晨，在赵朴初故居前打83式，附近有詈骂之声传来，以为附近人家吵架。骂声愈高，听到：“你还打拳呢，你算个鸟，人五人六的。”知道是骂我了，终于发现，骂声来自附近一三层楼阳台，骂人者为一中年男子，面部黑胖，长发过耳，叼着香烟，正是朝着我的方向，又骂：“你以为你是组织部的老子就怕你了，你省委的老子也不怕，中央的都不怕，胡**来又么样？我日你妈妈……”一遛狗男子朝我笑笑，说：“精神病，经常这样。”出门遇疯子，自认晦气。遂躲另一处，继续83式。

占卜

    为一个一千多年前悬案，想找一安静处玄思。同学W，安排我去某湖畔山庄，周日启程，预期十日。下午独坐书屋，闲暇中作占卜游戏，卜得“需卦”，由上坎（水）下乾（天）重合而成，乃一笑。我所去处，即水天相合之地。此行，我所“需”者：水一般流动的灵感，天一般浑厚的思维。又一笑。

与学生语

    下午与学生L通话，得知她新任常务副县长。我做不了官，但学生做了官，我还是高兴的。L善读，智慧，大气，有魄力，责任感强，有此一任，也是必然。高兴之余，唯两句相送：第一，祝贺；第二，把握好自己。说完，又觉全是屁话，却收不回来了。想起十几年前有某学生说：“我们都是理想主义者，都是老师的受害者。”我当即说：“唯独你不是。”现在想来，此话太过木直，简直就是在骂人了。

母亲与她75岁女儿

    大姐来安庆十多天了，一直足未出户。大姐七十有五，四世同堂，只因生活在穷僻乡村，又在精明媳妇手里捡饭吃，此次来宜，很见老相。前几年小妹为她装假牙，但大姐嫌不方便，一直不戴。晚饭后母亲说：“明天我带你到街上耍耍，你要把假牙带上，要不我们走在一起，人家不晓得我是娘还你是娘。”一屋大笑。

生命在于运动

    每去江边，总能与一赤膊奔跑老头不期而遇。同练的卜说，老头是他邻居，快八十了，十年前诊断不治之症，医生断言其性命多则一年，少在数月。老头偏不信邪，从此练习跑步，冬夏不辍，晴雨不论，据说去年体检，一病全无。老头敦实、粗壮，奔跑有力，依愚之见，再活十年，决非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