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睴映染的天际
(2012-10-09 17:5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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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彼时,我的书房依然洒满了清澈的阳光,它象一汪清泉般的漫过我,投下一道长长的倒影,很想写下点记录心灵的文字,就这样沐浴在阳光的抚摸下,随着思绪让它伴着西垂的夕阳一点点的移动,漫无目的行走着————我的文字,就像一次没有目的地的精神漫游。
不知为什么,一向忧郁的我,在今天这个日子里,在这个难得的秋高气爽的日子里萌生了一丝欣悦。生活中没有发生任何奇迹,惟有的奇迹只是今天湛蓝的天空、呼啸的风、以及温暖照人的阳光。
我为什么获得了这样的心境?
我有了一丝感恩。
一段时间以来的写作瓶颈,终于在昨天有了可喜的突围,这让我意外,因为起笔前我还有沉重的负累之感,我感到了茫然。但我终于有了收获。
不敢过于的庆幸,或许,还有下一个“瓶颈”不知在何处悄悄地等待着我,我一不留神又会进入它的圈套,而深陷其中。我不能庆幸,写作从来就是小心翼翼地绕过一个个暗礁险滩,越过一个个崇山峻岭,从来就不存在运气一说,它的艰辛与苦涩惟有写作者心知了。
于是,我随手给自己写了一点小小的感慨————
————伏案写作前,总是会有一丝莫名的紧张,些微的焦虑,所以我需要咖啡。咖啡能帮我压惊。这是一种奇怪的心理安慰。但咖啡确实起到了镇定情绪的作用。这一段过于懒散而未买入咖啡,创作上又遇上了瓶颈,节日的纷扰让我一时没法静心写作,惟有兴之所致的随笔给了我一点慰安。昨日进入状态,但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这是我真实的心境写照,我没有夸张,咖啡之于我的写作就是一个触发写作灵感的镇定剂,这或许是我的心理作用,一种写作上的怪癖。
这么好的天气,内心有一种跃跃欲起的冲动,好想找个朋友出门去晒晒太阳,正是临近午餐时分,我饭前的焦虑症又开始发作、袭扰我了,我常为此而不胜其扰。
这时接到了一个短信——是我的朋友子真,问我中午有没有空闲时间,她约上小啬一道共进午餐。这短信来的真及时,因为正是我在午餐的困扰中挣扎之时。子真与小啬是我的红颜知己,而有空则一聚是我们间的例行性活动。
一时兴起,我又写了一点小感想,顺手发在我的微博上:
很喜欢今天的天气,如洗濯了一般的碧蓝碧蓝的天空,悠然地飘着几朵闲云,远山蜿蜒起伏的山脉清晰可见,城市罩在了温暖的光线下,泛出一道道金光耀人眼目。据说,昨晚下了一场大雨,可我为什么一点也不知道?只知几天来令人厌烦的阴霾一扫而光。难得的好天——还能持续多久呢?不忍见落叶缤纷的时候。
我提前奔了小啬在财富中心的办公室。我喜欢小啬办公室的气氛,有一种艺术气息,这或许与小啬个人的艺术品味有关,她手下的小年轻们见人的那种含蓄、真诚的微笑均让我感到了宾至如归。
小啬不在。我只好在她的办公室里寻找适合我彼时心境阅读的书籍。小啬是爱读书的人,她就是因了喜欢我的小说我们成为了朋友,而我又将子真介绍给她认识,结果她们俩成了相知如已的朋友,还相约着一块做点事业呢。
我在小啬堆放的书籍中意外地发现了一摞没拆封的董桥文集,我打开了其中的第一册,随意溜了一眼,稍感不满足。董桥的文字一向让我心仪,清雅蕴籍,有一股如今在国内失传的民国范儿,透着文人雅士的风骨。
可这一本小有不足。显然,这些文字是他随意写下的,没有太讲究,只是信笔沾来,不加思索地一路写下,但仗着董桥的功底,那点文脉仍依稀可见,只是让我还是有点小小失意。于是我又一次随手录下了我的一点心得————
————怕迟到,提前奔了财富中心的朋友办公室,朋友没在,便闲览着朋友的藏书,见码着一摞董桥文集,一至六卷,奇,拆开第一册浏览。瞩其文字过于闲散了,失了董文的雅逸之风,略失望。自古文章天下事,此情倒也时时见出,但笔端的那股由体内真气凝生而起的凛然与清雅一旦少了,还会是董桥吗?
当然还是董桥。再细读时还是读出了董桥之味。这老先生不愧为文笔老到,笔端间依然充满了旧时代的怀旧之情,那份眷念与怀想,那份淡淡忧伤的追忆与哀悼,读来亦是董桥独属的,只是少了点那么点精致典雅而已。
小啬来了短信,说是身体不适在做按摩,让我先去潮汕小馆见子真。
我先到,占好了位,没一会儿子真满面春风的到了。我问了下她一家节日期间怎么过的?她愉快地说先到上海哥哥家,然后一块去了台湾看父母。她反问我这几天做什么了?我说瞎呆着,有几天与竞马在一起混。她乐了。
小啬来晚了,一脸憔悴,坐下就说头痛得厉害:痛得快崩溃了。两个女人开始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她们感兴趣的话题,其中还不时冒点英文单词,我也听不懂,好象是她们要做的一个项目。我傻乎乎的呆坐着,竖着耳朵听。跟她们在一起总是能让我感到愉快。
席间,子真说到见了一算命先生,这人挺神,曾经将一些事算得挺准,她说先生说她明年运事颇好,尤其是她先生,更是一个重大的转折。子真笑说,她妈听了还惊问:难道他还没有转折吗?子真的先生是一个极其聪明勤奋的人,事业一向蒸蒸日上,所以有了此说。小啬,我还帮你问了一下,他还说你也好耶。子真操着台湾腔笑吟吟地说。是吗,小啬坐直了身子,认真听着。
我嚷嚷上了,强烈要求也帮我算一个。子真微笑地瞥我一眼:好呀,下次我帮你问问,只要有这个人的中文名字就行了。王斌老师你的名字不是笔名吧?当然不是,我说。那就好,她说,我会帮你问问的。
随后子真建议我们再找家可以聊天的咖啡厅接着聊,小啬说那就去我们楼下的查理-布朗咖啡厅吧。
我们去了。她们两女人又聊起了自己的未来设想,小啬说,做事太累了,我总觉得将来要做的事是要带着玩的心态来做,也不求赚什么钱,只要不赔就好,不要弄得自己那么辛苦。子真连连说对,而且欢快地笑了起来。她们说的是计划中要合作的事。我说我也想做点事,只是没找到太合适的事来做。
你不是要做话剧吗?小啬问。
我说是的,准备做,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说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始终不喜欢做电影,没有一点热情,而写话剧完全没钱,但我兴致勃勃。
那是因为电影太商业了。小啬望着我说。
我说对,电影太过于媚俗,是为大众而写,不象话剧,是可以书写人生,写自己的人生感受的,所以我有热情;再加上话剧制作只须几个人就能完成,不需要那么多人来参与。我心说,我最讨厌与人打交道,这也注定了我是这个时代不合时宜的人。
虽然子真的话说得简单,但我听了心里还是不由得一惊。我承认,我是一个心重的人,心中常有惦念,挥之不去,流连于那些让我梦牵魂萦的事情而郁结于心,或许,子真是对的,放下,让清风驱散心中的阴霾,让开一条大道,反而能让理想之光长驱直入了。或许!我想。
与好友们告别后,我一人向地铁站走去。劲风吹得呼呼直响,但阳光还是那么明媚而温柔,我的好心情还在延续着。
回到家,稍稍躺了一会儿,来到窗前,坐下,再度写下我此时此刻的心情————
————坐在窗前,透过窗帘沐浴在被滤过的阳光下,听着风声啸啸。回家的路上,但见风起一片潇潇落叶,地上打着漩儿飘起飘落,奇得是没有伤秋的落寞和凄凉,却多了秋高的旷远。
阳光慢慢地隐没在远处的西山后了,远山望去渐变成了深黛色,但还漫射出一道余睴映染着天际线。暮色正在向城市围拢、逼近。这一天又要结束了,而我则坐在案前,写下了我的这些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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