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泉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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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0日龙泉日记
中央党校中央国家机关分校2011春季处级四班学员来访龙泉寺
龙泉札记
出于更加真实、贴切地感受中华传统文化的初衷,北师大辅仁学会决定于2011年4月16日至17日两天时间组织师大学子前往具有浓厚传统文化氛围,且传统礼仪保存极为完整的千年古刹——龙泉寺参学。
其实,我本人一直持此种观点,即与出家人将佛教作为一种精神信仰不同,自己是把佛教看作中华传统文化三大重要组成部分之一,是作为一种文化和知识去研究、学习。因而,自然将主要精力放于探究义理、考据经典方面,自觉实无必要身体力行,去寺院感受清规、律仪诸类。但后来,忽又领悟,探究一种文化,单有强烈的求知、学习之欲求还远不够,最重要的是要去寻找这种文化的“根”;另外,每每读到儒学的“内在与超越”之时,总更多一番思考,结合这两点,我便觉得自己确有去“文化之根”参访之必要。
一、感
关于“龙泉寺”,之前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其“义工”。据了解,近年寺内大部分基础设施建设,包括寺院大小修缮,以至围墙与石桥等难度较大的工程,均由义工完成;另外,自学诚法师的微博今年3月份开始以英法日韩等八国语言同步发出,而担当此项工作的翻译团队也均为义工。我当时思考:佛教的“法力”果有如此之大,以致众生在当今之世,如此坦然、平淡地去“义务”?有如此多既懂外语,又能驾驭繁琐宗教术语的“翻译”去从事复杂而长期的“义务工程”?
然而,亲临古寺之后,我才发觉,更让自己震撼的还远不止这些。龙泉寺的每个角落,每个人的行为、举止,都让我强烈地感受到一种与世间完全不同的生活、思维方式与理念。我更加体悟到学诚法师的“殊胜法力”,及其希冀带给世间的种种“普世精神”。
在龙泉寺,每一块石头、每一株幼苗、每一捆干柴、每一个水桶、每一把斧头,都在不约而同的传递着同一种“理念”。
在龙泉寺,没有世间的任何喧嚣、任何杂乱、任何浮躁,有的只是“圆融”与“无碍”。
二、悟
讲到龙泉之旅,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即与我的研究方向有关。关于中国哲学,早在几年前就已在我内心深处扎根;而关于“释”,由于在硕士阶段,韩师对我一直悉心教诲,耳提面命,后又经徐师进一步发明,也早已成为自己生命的重要组成部分。故我最终决定将宋初理学与禅宗作为研究方向。这也就为“龙泉之旅”更添一份“必要”。
关于龙泉寺的法师,我深为他们佛学知识的“渊博”与其思维的“机敏”所折服。记得首日贤健法师开示之时,鉴于临济宗杨歧派大慧宗杲力倡“看话禅”,如力参赵州“庭前柏树子”,首山省念的“竹篦子”;而曹洞宗宏智正觉主张“默照禅”,认为“默默忘言,昭昭现前。鉴时廓尔,体处灵然”,我求教于贤健法师,法师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巧妙运用法眼宗永明延寿针对不同生活层次,不同知识背景的“上”、“中”、“下”三根之人采取不同说法方式的公案来回应;次日,辅仁读书会,法师亲临指导《论语》研读,大家谈到儒家的“礼”,三代以来,上至最高统治者,下至平民百姓,“礼”一直作为一种普遍遵守的社会道德规范,须臾不可离也。而禅宗则不同,禅宗临济弟子与师父对答之时,经常采用“大喝”方式,以及在师父讲法时,掀倒师父讲法的禅床,甚至出现“百丈卷席”的情况。鉴于此,我求教法师佛教的“礼”?法师同样是以机敏的方式回应。他认为,正如世间有“绝对真理”与“相对真理”之分,在不同历史条件、社会背景之下,无任何绝对的事情;并点出问题关键所在,即并不是所有弟子可以这样做。我认为法师是在“无即是有”思想的指导下,将禅宗的“礼”归纳为“不敬之敬”。通过两位法师的当面“开示”,我觉得受益匪浅。
虽然,仍有不少问题想向法师求教,但限于日程,只能作罢。我现将当时思考的几个问题罗列于此,以勉励自己做更近一步思考,同时,也期冀诸善知识多指教。
首先,关于法性宗“理事圆融”、“事事无碍”与“空假”二观,法相宗“种子与现行”、“阿赖耶识”,此两宗的教理与禅宗“直指本心”、“见性成佛”之间,是否存在些许可归纳之处;第二,由于具切身修行经历,出家人对赵州“狗子无佛性”的“无”,洞山守初的“麻三斤”,与专家学者的理解又有何区别;第三,关于“南泉斩猫”的处理方式,一直作为著名公案为历代所传颂,但我个人觉得,南泉为何不采取与此无关的“活句”来处理;第四,结合会同儒佛两家的代表人物,云门契嵩著《辅敎编》,天台智顗著《闲居编》,均从儒佛义理等诸方面来阐释儒佛两家的融会贯通,法师又是如何看待两家。
此时,想起著名佛学研究者赖永海先生一句话,大意为,佛法无边,一个人即使从二十几岁,夜以继日地研读佛典,最后读到的也只是所有佛典的一小部分。有感于此,觉得佛法确是博大精深,韩师与徐师的谆谆善导此刻也在耳边响起,顿觉如履薄冰之感,结合龙泉寺法师的开示,自己惟有铭记教诲,尽力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