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闻觉知
同师共学(1月17日)(下)
成蹊
龙泉寺里
早上5:30左右,早殿结束,从德尘居一楼上来,踩在地上有种不同寻常的感觉,水泥地面居然有一丁点软,仔细一看,哦,原来是下雪了。说是下雪也算不上,因为天空中的雪花分明是一个一个的,可以数得过来。
用完早斋,已经七点了,此时的凤凰岭已经裹上了薄薄的一层雪,所谓是银妆素裹,好一个琉璃世界。空气是清冷的,有点湿润,不像平常那样干干的冷冷的。到处有人扫雪,消防大队那灭火器的响声回荡在整个凤凰岭。已经多年了,每次下雪第一个出来“扫”雪的一定是他们,我想是该感谢那些可爱的人们。
远远地有四五个人从西跨院那边往水库方向走去,说是走有点不是那么的准确,因为他们的速度奇快,虽然背上背着一个大包,鼓鼓的。地上的脚印歪歪的,但坚实有力。他们是上山背水的,大概每天早晨这个时候都能看见那么一个小分队,他们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急匆匆地往山上赶。毫无疑问他们都是城里人,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来跑那么远的地方来背水,大概是这里的水好吧。说这里的水好我也没有什么感觉,只是以前在城里生活的时候,每次打开水龙头流出来的水都白白的,似乎里面有很多白色的小颗粒,但放一会儿什么也没有,只是烧水的水壶总是不很耐用。师父以前老说在这里生活需要很大的福报,每次听的时候我总是嗯嗯的,总觉得他是在鼓励我们。我想不用跑那么远来背水是福报之一吧。听他们自己讲他们早晨4点就起床了。每次见到他们我都想起大学校园里的那“红宝书”一族,我总是想,哎我要是有他们那样精进的话我大概早就成佛了,可能成佛还有余。
走在金龙桥上,听者脚下嘎吱嘎吱的声音,我不禁陷入了沉思。雪从那里来呢?从天上来吗?那么为什么有时候下雪有时候不下呢?难道天还有不一样吗?想不过来的时候不禁脑子溜号,想起了以前看的几个故事:
龙梓修在江北某县作知县,民以蝗虫为灾请验,至一处,其地踏著,颇松陷脚,问蝗虫何在,云脚下即是,有数寸厚,数里宽,十多里长,尚未长翅,翅成一飞,则将蔽天日,吓极不敢出一言,遂拜天地,求赐民命,未经二三小时,忽大雷雨,蝗虫随雨而灭,此以不能设法,而求天灭蝗之一大感应也。若出令令烧埋杀,试问有此大力乎。
——《印光法师文钞·复章以铨居士书三》
隆庆五年(公元1571年),莲池大师入杭州云栖山,见山水幽绝,遂结茅卜居修念佛三昧。山中老虎时常伤害村民,大师慈悲为放瑜伽焰口,老虎不再患害百姓。亢旱年,村民恳请大师祈雨,大师说我不会祈雨,但会念几声佛而已,于是手击木鱼,循田埂念佛,一时,雨下如注。
光绪二十六年(1900),外敌侵略北京,京城大乱,皇帝、太后、大臣、太监、宫女逃难长安(今西安)。此时的长安,饿殍遍地,活人生吃死人肉,到处是腐烂的尸骨。虚云老和尚立即奏请皇上,亲谕禁止活人吃死人,并发动所有富户捐出存粮开办施粥厂救济灾民。当时正值伏天8月,腐烂的尸体臭气熏天,瘟疫流行长安。虚云老和尚怜悯众生,愿在卧龙禅寺组织一场长达7天的祈雪大法会,望龙天垂护,降雪降雨消除瘟疫。老和尚带领上千位僧众数不清的俗众连续七天拜忏、持咒、念佛、诵经不断。第7日上午,果然乌云密布。下午飘起了鹅毛大雪。大雪降后,僧尼们各自回寺。虚云仍然坐在四周无遮拦的法台持咒施法,又7日,长安内外千里冰封。
看来,不管是下雨还是下雪,都与人是有关系的。可是为什么同样是念佛拜忏,我弄了那么多一点泡泡都没有,人家却能出那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呢?哎,所谓人和人不一样哪。
晚上7点,常住沙弥、净人在班导的带领下到锅炉房学习烧锅炉。教大家的那位净人从去年就在锅炉房烧锅炉,经验丰富,他(姑且称为浪子吧,以便称呼)烧时既省煤,温度上升的又快,最重要的是他很负责任。说起这个净人跟我还是很有缘分的,去年一位法师带领居士收拾材火,其中几位居士因为习气较重,弄得常住法师只好将所有的居士都迁单。这位“浪子”苦兮兮地找到我要我帮他说几句好话,就这样一年多来他老找我。总是说自己是多么的苦,与闻思是多么的不相应,只想干活。每次找到我,我总是会给他复习复习自己以前从法师那里收藏的佛法,告诉他不要急躁,慢慢来。也难怪他本来是个小学生,父亲为了他不学坏在家里开了网吧、游戏厅,就这样在游戏中泡了几年,那点东西早就还给老师了,与法不相应是正常的。就这样今年一夏天他都在工地干活,后来入冬修水库他又是中间力量。前段时间居然写了一篇大作,把整个常住都给镇住了,居然有一万多字,师父说:开智慧了。浪子给各位学习烧锅炉的同学讲自己的心得说:“在烧锅炉当中,仅仅靠我这块煤是烧不着的,也给大家带不来温暖,只有靠团体,靠大家才能把火烧起来,才能给更多的人带来温暖。好好的烧把锅炉烧好,到时候就会变成一块巨大的煤块,用锤砸开。燃烧就会有力量,就像佛一样化千百亿化身,给人带来温暖。”
记得师父博客刚开通的时候,大家对如何写不是很有谱,有一位法师居然一下子写了十几篇,来个大连载,感动了一大批人。师父说他写得最好,最有功夫。每次师父赞叹他时我们这些“知识分子”在旁边总是默然,因为师父说的太迟了,我们早就公认了、服了。这位法师其实是我经常欺负的那种,上课消文不知所云,谈体会东扯西拉、漫无章法。不过他的长处是默默无闻、死心塌地地为常住服务,用他的话说是要对得起饭钱。居然这样弄着弄着,开智慧了。
很多学佛的人,总是觉得自己有这样的不足,那样的缺点,总觉得自己不如人,整天苦闷不堪。师父说,学佛不是靠学历,是靠悟性的。我自己的学历虽然不是很高,但比起他们来说那可算是知识分子了,可是我总是感觉到自己的悟性早已被那些公式给消磨干净了,怎么也无法像他们那样有感觉。其实,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优点,又有自己的不足。每个优点都是自己多生多劫努力得来的,不是一朝一夕能学来的。最重要的是时时抱着一颗好学的心,随喜别人的心,将自己融入整个团体中来,为团体服务、为教法服务、为众生服务。这样哪个是自己哪个是别人呢?
师父说,我们要做的是做一个模子,这样什么样的材料放进去都能成才。我想每个人都希望自己都成才,也终将成才,只是自己已经在模子里了不知道而已。师父总是有各种很奇特的法门,所谓匪夷所思,毫无章法,而又行云流水,逍遥自在,成果显著。无他唯解粘去缚,悟明心性而已。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