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闻觉知
同师共学(3月23日)
成蹊
早上7:50,师父从寺里出发。今天上午,莆田市委、市政府在海淀区世纪金源大饭店二楼国际会议厅召开“莆田市加快湄洲湾港口城市建设座谈会”,师父是特邀嘉宾之一。
师父是福建仙游人,1982年(16岁)农历二月初八(佛出家日)在广化寺出家,89年荣膺广化寺方丈。师父对莆田是很有感情的,虽然师父没办法经常回广化寺和南少林,但师父的心一直牵挂者那里的僧俗弟子,牵挂着寺院的整体发展。昨天晚上莆田市荔城区领导陈国林书记一行特地来拜访师父,跟师父谈的主要话题就是南少林的远景发展之类。
可以这样譬喻:我们是一个大家庭,师父是家长,四众弟子是孩子。父亲要到外面去工作、赚钱,家里的孩子们才会生活得好,但父亲总是在外奔波,没有时间在家陪孩子,日子久了,孩子们对父亲便会有陌生的感觉。我们也一样,为了能使弟子在寺里安心闻思修行,师父为我们撑起一片天,但我们却很少有人能真正感受到师父所做的一切对我们的意义。其实师父也并不在意我们是否能理解、感激他,他知道我们还小,还不懂事,所以他不急于跟我们表白什么,只是默默地付出,默默地做着该做的一切。没有在师父身边,亲眼看到师父为佛法所作的点点滴滴,也确实很难体会师父的心,所以,希求亲近善知识、依止善知识是至关重要的。
汽车发动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听见师父在跟佛协的刘司机互相问好寒暄。我搭了两次话,师父没理我,我想大概师父不希望我散心杂话,于是便闭口,自己打开随身带的mp4机听开示录音。车走到一半,开始塞车,我有点着急,怕会迟到,可看看师父,一幅怡然自得的样子,偶尔跟司机聊几句,偶尔看看手机,处理一下短信,似乎早已算好了时间。果然,8:50赶到宾馆,只听师父说了句:“正好赶上。”
进了宾馆,跟师父上二楼,直奔国际会议厅,莆田市委领导正在接待室迎候各位嘉宾。师父跟领导及各位嘉宾见面,礼数简单得体,既不刻意攀缘,也不故作清高。



9:00会议正式开始。主持会议的是新上任的莆田市市长张国胜,首先由莆田市委书记袁锦贵介绍莆田市一年来在经济发展和城市建设方面所取得的成就,以及新一年的主要规划。接着,请嘉宾们为莆田市的未来发展提出意见建议。大家发言很踊跃,到12:00会议结束的时候,还有很多人没来得及发言。师父本来认真写了发言提纲,后来看时间紧张,也没有发言,只是很用心的听别人谈。我因为对莆田的发展不是很了解,所以听得没有什么味道,但远远看到师父那么认真,于是便默默告诉自己:一切境界都有师长和佛菩萨的美意在,我不能被自己的习气困死,一定要认真听,看看佛菩萨要让我学什么。照此实践,后来果然渐入佳境。

虽然中午有招待午宴,但师父没用,直接赶往佛协。一位全国政协民宗委综合处的工作人员想搭师父的顺风车,师父很高兴地答应了。他本想搭到广济寺后下车自己走回去,但师父执意把他送到办公地,对方很感动,直说“麻烦大和尚了”。师父笑笑:“应该应该,我们每次开会时你们都招待得很周到啊。”师父总是能看到别人的功德。要是我的话,一定会觉得开会接待是对方的本分事,别说感恩,不观过失就不错了。
跟着师父走在广济寺的院子里,心中颇有几分感慨。人跟人的缘分真是不可思议,几年前还没出家的时候,就多次跟随学佛的同行善友来这里亲近师父,那时对师父还没什么了解,只觉得这位大和尚话语很调柔,对我们很好,却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能成为他的侍者。当年来亲近师父的人,现在有好几位都在僧团,由在家的同修,变为出家的师兄弟。其实,师父早就讲过,善知识、佛菩萨对所有众生的关心是平等无二的,只是众生对善知识的信心有高下,所以距离有远近。回头想想自己这几年走过的成长之路,对师父从没感觉到有感觉、没信心到有信心,可是不论我们怎样想,怎样看,师父却一直默默关注着我们,想尽种种方便来饶益我们,从来不曾放弃。
想起一位善知识的话:“太阳和月亮当下就反映在清澈、平静的水面上。同样的,一切诸佛的加持,总是呈现在具有完全信心的人身上。”看到近些年一批批来僧团亲近师父的弟子,我就想起我的过去,也猜测着他们的未来。惟愿我们都能好好把握每一个当下,真正种下无限生命中生生世世能够得到师父摄受的正因。
路过广济寺“皈依登记处”的牌子时,师父说:“以后我们做东西,也要这么醒目,方便大家。”师父的心,时时刻刻都在吸纳有用的东西。

到了师父的房间,我自告奋勇给师父做面条,但师父不让,要自己动手。师父动作很快,水一开,把紫菜、面条一扔,调料一拌,很快就弄好了。我和另一位侍者法师在一旁看着,有点眼花缭乱的感觉。师父能出席国宴,也能如此简单,内心没有丝毫挂碍,怎让人不佩服?师父吃饭的速度也是飞快,我才吃到一半,他已经三下五除二吃完,进里屋做别的事去了。
我们轻轻地用完餐,收拾干净,到下面房间休息,看看表,已经快两点了。三点钟起来,我跟另一位侍者聊了一阵,听他分享师父对他的调教。他说,师父会给他指定书看,他来了一、二个月,桌上厚厚五卷本的《弘一大师文集》已经粗粗过了一遍。我吓了一跳,他每天要花大部分时间整理师父几年来的开示,师父有客人来时他还要负责照相记录,竟然还有时间看这些难懂的文集。师父对每位弟子都会有特别的调教方法,对很多弟子他都会指定阅读书目,而且要弟子在计划时间内看完。有很多次,我非常希求地问他自己该看什么书,师父都不说,或许是我条件还不够吧,我想。
四点多,师徒二人一起乘车回山上。师父每日这样奔波,是风光,还是辛苦?师父到底又是为了谁,为了什么呢?我坐在后排座位上,看着师父的背影,反复琢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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