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约整理
(2014-06-03 21:4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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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 |
在《红岩》杂志“全球化语境下的中国诗歌原创力研讨会”上的发言
伊沙
我来说吧。
我在通过英文转译阿赫玛托娃时接触到不少资料,阿娃晚年有个年轻的闺蜜(后来成为阿娃研究的权威),她在狱中看到一张报纸上刊登了毕晓普的诗,出狱就告诉阿娃说:美国有个毕晓普,诗写得很好……这说明:在红色恐怖的苏联时期,阿赫玛托娃和她身边的人,非常注重这些来自西方的文学信息,但是阿赫玛托娃对于帕斯捷尔纳克想得诺贝尔奖却大惑不解——这就是伟大的俄罗斯诗人:态度是开放的,标准是自己的,精神是独立的。我们呢?过去三十年——不,是四十年,我们都干了什么?上世纪七十年代,北岛、严力他们是通过“黄皮书”向西方学习;八十年代是通过被当做政治符号所造成的“流亡”;九十年代靠的是西方对诗人个体的邀请;新世纪以来,即便是得不到上述资源的人,也可以出国旅游了……总而言之,西方已经没那么神秘,世界也不再遥不可及。这些都没问题,态度决定一切,我们会得到好报的,以汉族为主体的中华民族表现出了足够开放的姿态、交流的饥渴、博大的胸襟与气度,有些民族却并非如此,我对藏族并无成见,但我润色了一下仓央嘉措的汉译文,便惹来一些藏族知识分子的一片叫骂,让我觉得很惊讶。对比之下,我更觉得我们的所作所为是对的,是十分可贵的,但总觉得还缺少一点什么,是什么呢?譬如,这个“全球化”的话题是各种研讨会的首选,被大家说滥了说俗了,说来说去还是在讨论如何被西方接受的问题——这是一个“成功学”的话题,是的,我们总是在研讨如何走向成功,被西方接受在我们看来是最大的成功,但是我们忘记了,我们民族的文学是“失败”产生的文学,我们民族的诗歌是“失败”产生的诗歌,我们的祖先以仕途为正途,业余从事文学创作,仕途失意,遭贬流放,才会在文学上投入更过的精力——他们的好诗往往是在这种条件下产生的。所以,我们的讨论是不是有点拧巴?有点南辕北辙?我们是在讨论如何写出好诗吗?要么向前一步,像俄罗斯诗人那样独立而富有尊严;要么向后一步,回到我们的祖先:从“失败”开始写作。
因此我对讨论这种大而无当的话题不感兴趣,我更愿回到爱诗的初心和写诗的平常心,踏踏实实地写,实实在在为诗做点事,大家知道:三年来,我在做《新世纪诗典》,迄今已经通过网易微博推荐了1150首诗。《新诗典》有多大的传播力倒在其次,我知道这样做下去它会满足我内心一种宗教情感的需要……
好,就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