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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吉狄马加长诗

(2014-05-04 23: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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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伊沙

 

 

《我,雪豹……》小议

 

 

此刻我谈论吉狄马加,与三年前的感受略有不同。因为三年来我在做《新世纪诗典》:只有当你做了一段编辑(而不仅仅是一般读者)以后,你才能真正了解、认识一位诗人并更有把握地谈论他(她),仅凭大致的印象还是不行的。《新诗典》三年来,吉狄马加有七首高质量的短诗入选被推荐,在入选首数上名列前茅,其《火焰与词语》一诗还当选了《新诗典》三周年推选的“21世纪之初(2000-2014)中文现代诗百优”。毫无疑问,他是中文现代诗最杰出的诗人之一——此话我在更早以前就曾说出(有专论为证),只是现在当我同步追踪亲手触摸过他在新世纪写下的诸多佳篇后,对其整体成就有了一个更加理性和准确的评估。时间进入21世纪后,中文现代诗在网络时代特有的庞杂与喧嚣中确也在实实在在地向前发展,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和实绩,一位当代诗人(不管他(她)年龄几何)如果缺乏新世纪佳作便不值得谈论,读者式的大致印象让我们变得过于宽容,只有一首诗一首诗的细读、甄别、遴选才能够见识一位诗人真正的才华与实力,所以三年后我可以更有把握地说:吉狄马加是一位跨越世纪的现在进行时的杰出诗人,他用不断写出的佳篇刷新和续写着自己的履历,而不是用奖项或荣誉在表面上刷漆。近一年来,当其短诗创作减产时,我还曾心想:是不是工作太忙了?然后,我便读到了这首400余行的长诗《我,雪豹……》。

 

 

《我,雪豹……》的副标题是:“献给乔治·夏勒”——根据作者自注:此人为美国动物学家、博物学家、自然保护主义者和作家,曾被美国《时代周刊》评为世界上三位最杰出的野生动物学研究学者之一,也是被世界所公认的最杰出的雪豹研究专家——我一向认为一首诗从头至尾的任何一个字(包括写作时间和地点)都是正文的一部分,都可能成为我们读解一首诗的钥匙。这个副标题和这条注解让我读来分外亲切,对该诗的阅读兴趣在瞬间大增,原因很简单:由于家父就是动物学家,他一辈子主要的研究对象是中国羚牛(为了这个宝贝他长年的中尼边境考察),兼及白唇鹿等许多珍稀动物,老爷子对文学毫无兴趣(当初极力反对我走上此路),中国当代诗人他几乎一个不知(即使来过我家的著名诗人他见过了也记不住),但他知道多少年长诗人已经忘记多少年轻诗人并不知道的罗洛先生——因为罗洛先生是动物学家兼诗人。我准备给父亲看一看这首长诗,我知道他一定会读得兴味盎然,一定会动用他的专业知识做很多眉批。我在父母均为动物学家的家庭中长大,也了解到他们在我国从事这项事业的艰苦,与西方发达国家形成鲜明对照——我想说什么呢?本诗的颇为时髦的取材又一次应征我对诗人吉狄马加的看法:又土又洋,土到极处,洋到极处,外土内洋,他是将民族性、地域性与人类性、世界性结合得最好的中国当代诗人,我在过去的专论中曾提及他有自己独特的“暗通之道”。

 

 

如果给“新世纪诗歌”列上几个关键词,“长诗”必占其一。君不见,新世纪后,短诗难出名作,佳作多了,名作少了,这与网络时代诗如汪洋大海有关。反过来,中文现代诗的发展也已经告别了潮流不断更迭的青春期,其中坚力量由中年诗人担纲,这些诗人通过长年的磨砺和积累到了可以写作长诗的阶段,于是自新世纪初迄今,长诗写作,蔚然成风,方兴未艾。作为一个有雄心有抱负的诗人,谁不想写出一两首长诗大作呢?谁不想把自己的十根手指攥成两个拳头打出去呢?吉狄马加向长诗挺进是必然的,从其短诗便可看出他早已具备了这个能力:首先,他是“有话要说”(不是“无话可说”、“无话找诗”)的诗人,他是一个思考者,对这个世界明显有很多要紧话要说;他的抒情与意象融为一炉的娴熟的表达方式,可以绵延开来,与长诗自然相合;他滔滔不绝的雄辩可以面对人类共同关心的重大问题……于是我们便读到了这首《我,雪豹……》。我以为,长诗对诗人而言有两种选择:一是集大成者,就是把自己的十根手指攥成两个拳头打出去;二是另起炉灶:在自己主体风格之外重新打造一个另类文本,形成自己创作中的个案或特例。《我,雪豹……》显然属于前者,难能可贵的是这只拳头攥得很紧,出拳很重,干净利落……不要以为集自身之大成是容易的事,北岛《白日梦》就是一个失败的例子。你要把过去几十年自己最好的瞬间状态调动并集中到一首诗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只有用现在的好状态才可以做到,吉狄马加做到了,他没有辜负这一次蓄谋已久的重拳出击:一击中的,酣畅淋漓。

 

 

除了表达形式上的无可挑剔几近完美,《我,雪豹……》在主题的开掘上亦很成功:在诗中,雪豹不仅仅是某种珍惜动物,还是古老文明的图腾和人类自身的象征,诗中有云:“我活在典籍里,是岩石中的蛇|我的命是一百匹马的命,是一千头牛的命|也是一万个人的命……”——如此,貌似从一个保护珍稀动物的国际时髦题材出发,吉狄马加写出了一阙文明的哀叹、一首人类的悲歌——如此从题材选择到主题开掘的成功范例可被写入教科书,三年前,在中国民族大学举办的那次吉狄马加研讨会上,我记得一位诗人在发言中说:马加“特别擅于‘接’”、“‘接’得特别对”——这个“接”字一定指的是中西文化对接或与国际接轨吧,把诗人说成了一个聪明的文化谋略家。我不以为然,我认为马加在其诗歌构成中所有貌似聪明的策略都有情感和其文化修养的基础,这就不是聪明而是智慧了,《我,雪豹……》集中体现了这种智慧。假如有来生,我相信有小部分诗人下辈子还是诗人,我相信吉狄马加就是这种诗人,到时候他会在另一种现实的环境中在不同于现在的压力之下为我们展现写诗的智慧。我不清楚吉狄马加在青海已经呆了几年,他在那里以中国的名义为世界贡献出了一个规模最大的国际诗歌节,那座古老而神奇的高原也一定在感召着他的诗歌写作,我相信这头智慧的雪豹正是高原的馈赠。

 

2014.5.5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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