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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在天上》(三十四)

(2008-01-03 17:3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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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汉唐:我喜欢用黑社会的方式来处理这些事

 

就这么没心没肺的小流氓一个,写起歌来却绝不流氓,而且十分严肃十分煽情。此等歌手正是文化膨胀的80年代孕育出的一具怪胎,人玩得特牲口,歌却写得特温柔,外表是有毛之处任凭疯长,内心是人文精神加小资小知情调,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可我是民族的脊梁之类的狗杂碎。原谅我!只是在我与此人不再是兄弟朋友之后,我才认真考虑了一位资深老歌迷的一针见血:你那么吹他,他有什么呀?说他文化,他有XX文化吗?说他摇滚,他有XX摇滚吗?说他火爆,他有XX火爆吗?说他诗人,他有XXX诗人吗?说他民谣,他有XXX民谣吗?说他流行,他有XX流行吗?我看他还不如XX……他不极端,那头都不占。一个老小孩,老小孩比不过真大人,老小孩也比不过小小孩。他是沙龙歌手,不是街头歌手,更不是广场歌手……

我不能说此话没道理,我也不能说此话不精辟。也许是我们——我们那个肮脏而又文人气乱冒的大学生宿舍坑害了这唱歌的,成全了他也坑害了他。是的,他是该远离这文人的群落去唱他自己的歌,但似乎不该以这种恩将仇报的方式跟我们诀别!

……

我知道我面对的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在名利面前应该是怎样的。后来,就像我10年前预言的:他果然成了名,再次见面就有点陌生。面对该名人(我多年的朋友和兄弟),我曾有求过他吗?我到北京去,一次投宿未遂,另一次是在电话里为我供职的报纸约稿,仍未遂……我不敢再求他什么了,以免成为该名人眼中恐怖的老乡,可那瞬间深入骨髓的冰凉感觉让我有终身的风湿病!

那年秋天我去北京参加“青春诗会”——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这位歌星和名人,听他结结巴巴地聊他的艺术、他的新想法和新创作。听他说话还像过去那么费劲,叫人着急,可我分明感到故人的亲切感已经消失殆尽,他已不再是他,而我又是谁呢?他的歌迷、知音?显然不全是。积极的理解者和热情的吹鼓手?或者我高抬自己一下:氛围的制造者、激情的煽动家、灵感的策源地——我他妈是一傻B呀!多年以来,我的可笑或可爱之处只对我的朋友袒露,而他是谁?我凭什么要跟这么一个拙劣的谈话对象坐而论道地谈艺术?那永远无法对等的交谈,那交谈中双目圆睁空洞无物的吸血鬼,走出门去又觉自己是个什么牛B人物,和这样的人物聊他的狗屁艺术,我没这份激情也没这个义务!我厌倦了!那一刻我真想和在座的一位过去的球友聊聊甲A,甚至甲B,聊聊不上档次的中国足球也比这强啊!

本来我与此人的交情会不伤和气无疾而终,从此之后疏于交往仅只是认识而已。但上帝不是这样安排的,上帝为此准备了一个特别的仪式,我不能怪上帝多事,他老人家是执意要让每个人都按照自己的内心把自己的角色扮演得更充分一些,更本质一些,更典型一些……

    

读着这篇文章,我被气炸了!

如果仅是为了报复我——他的目的达到了!

我知道罗马对我有怨气,但没想到已经升级为仇恨,而且恨得如此之深,简直是深仇大恨!

他不但否定了我们的关系,还否定我的歌!否定了自己长期以来对我的吹捧!

这哪里是在写文章?分明是在捅刀子!

这篇文章读完,我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遍插匕首,血流一地……

扔下手中这份丑陋的“本儿报”,我的头一个反应是:扑向了电话!

拿起电话我才发现:这关系确实不行了啊!我其实不知道他现在的电话,通信录上还是他在山里的电话!

我马上拨通了华唯唯家的电话,唯唯在,我说:“把罗马的电话告我!”

唯唯一边告诉我一边问:“……怎么了?出啥事儿了?怎么把你气成这样……”

我愤怒地说:“你去看一份叫做《都市娱乐》的‘本儿报’,这小子疯了!疯狂地骂我!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放下电话我便给罗马打,一个女的(他老婆?)接的,说他不在家——去报社加班了。

我问她报社的电话,她说:“报社给他配手机了……”然后告诉我他的手机号。

接下来,我便拨通了罗马的手机。

“喂——!谁?”电话里传出他那洪钟般的声音。

我忽然变得冷静下来:“是我——汉唐。”

但是,他的反应太气人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我本口拙——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徐丽红……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让我去看一篇文章,说这篇文章是你写的,说你在文章里头骂我。”

“她说得没错,有这事儿,是实情,你看了吗?”

“看了……罗新华,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狠毒地骂我?我怎么得罪你了?你至于这样吗?”

“你怎么得罪我了——你不知道是吧?你不是看过文章了嘛!那就再去把文章仔细读一遍,文章里头写着呢!”

“不就是《音乐先锋报》那件事嘛!我承认:在这件事上,我有点对不住你,让你很难堪,下不来台,但作为兄弟,你应该理解我当时的处境——我这碗饭并不好吃,某些大人物是得罪不起的……”

“兄弟——你也配提这个词儿?你现在来给我解释这件事不觉得有点晚吗?我明告你:我不接受!还有,你在我们报纸上怎么说我的?”

“没怎么说你呀!我说的是一种现象!”

“你别解释了!我明告你:你的任何解释我都不接受!”

“那……你还想怎么着呢?”

“我不想怎么着……我已经骂过了,骂过了我就舒服了,从此咱们两不相欠!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罗新华,我知道你想激我写文章反驳你,借机炒作一把,把自己的名声炒大。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休想!想借我出大名——门儿都没有!还有——请你记住:希望你到此为止,见好就收,我可不喜欢吵来吵去的,我喜欢用黑社会的方式来处理这些事,你也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了,要好自为之!”

“啊哈!你真出息了,还黑社会呢!去你妈的吧!OK!没问题!找我很容易,我是随时恭候,奉陪到底!”

 

庄岩:我大声朗诵着罗马文章中的这一段,并为之拍案称绝

 

我再度沦为一个傻B。替朋友两肋插刀的人,朋友把他手中的两把刀直插进你的两肋!两位摇滚人都在严肃批评,本着对艺术对社会对历史负责的态度,而惟你诗人老土,还怀抱江湖义气的咸菜缸不放,真是该着你傻B!没有比这更好的收场了,如此出乎意料的结局令我这本应尴尬的当事者喜不自禁,尚存的几丝疑惑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在这样的时代,真有不做好人的人,可真有不做男人的人吗?在这样的时代,真有不做大人的人,可真有要做小人的人吗?在这样的时代,拒绝做人的诗人我见得多了,拒绝做人的摇滚人我有幸见着了一个,是不是搞所谓“艺术”的就可以不做人呢?以艺术的名义拒绝做人?天生鼠辈,一世小人?本来我以为诗人是这个时代最面的角色,而摇滚人最硬,现在看来,我可以收回这份自惭形秽了!

 

我大声地朗诵着罗马文章中的这一段,并为之拍案称绝!

元旦这天中午,按照事先的约定,我、夏天、华唯唯来到我们常聚的“老据点”吃饭,华唯唯带来了一本叫做《都市娱乐》的报纸,让我俩读上面罗马的文章《与小人绝交书》,我听他介绍说“是骂地瓜的”,便一把抢过来先睹为快,毫不夸张地说:这篇文章写得太好了!太棒了!读得我热血沸腾!长出一口恶气!读到后来,我竟情不自禁地读出了声,为他俩朗诵了上面这段……

夏天拿去读时,我已经急不可耐地一把抓过夏天的手机给罗马家打上了,他不在家,他老婆给了一个手机号,说他在报社加班……

我拨通了他的手机:“喂——!罗胖子吗?”

“是。你是……老庄?”

“操!人一当官,连大哥的声儿都听不出来了!”

“当官?当什么官?”

“你就别装了!这不——手机都配上了……《都市娱乐》的版权页上可是白纸黑字写着呢:主编/罗新华……”

“这个主编啊!不是旧体制里的那种主编,不过是个扛活儿的角色,一天到晚累得贼死!这不——别人都在放元旦假,我们编辑部还在加班呢!”

“加班归加班,总得吃饭吧?我和夏天、唯唯在咱们的‘老据点’吃饭呢,你过来吧!咱多久没见了?”

“不行不行,我给大伙订的盒饭都送到了,草草吃完,继续加班,时间特紧,我一个负责的不好中途走开。”

“理解!理解!给你打电话为啥呢?我刚读了你写的这篇《与小人绝交书》——写得真他妈太棒了!写了这篇文章,你这文学就算是没白搞!”

“操!今儿的电话都是这篇文章惹出来的……”

“是吗?还有谁的电话?”

“当事人啊——我骂的这个小人啊!多久没给我打过电话了,一下子就给蹦出来了!”

“刘解放?是吗?这太他妈有意思了!这说明:你给丫骂疼了!丫什么反应?”

“开始还装B呢!装得挺沉着,到后来就沉不住气了,说要动用黑社会的手段搞我……”

“哈哈哈哈!他还动用黑社会?我操,这B疯了!你应该告诉他:他动用黑社会,我们就动用警察!”

结束跟罗马的这一番快乐的通话之后,我把“黑社会”的笑话讲给夏天和唯唯听,他俩也差点笑翻!

唯唯说:“这都是被气糊涂了!胖子下笔如刀,也有点太狠了!我觉得:这篇文章写得有点过……本来在他俩之间,我是同情胖子的,现在我同情地瓜!”

华唯唯的态度让我感到扫兴,我就问刚刚读完此文的夏天:“老板,你的看法呢?”

夏天神情暧昧地嘿嘿一笑说:“首先应该肯定:文章确实写得好!可以说是一篇美文。”

我逼问道:“其次呢?但是呢?”

夏天迟疑了片刻说:“就是唯唯刚才说的:是不是有点过了?我跟地瓜打交道,没有你们几个多,凭我有限的经验感觉:地瓜对人还是马马虎虎过得去的,不像胖子写得这么坏吧?反正,我两次出差去北京,他还是比较热情的。”

我脱口而出:“他单单对你好,只能说明他更坏——你现在是有钱人嘛!”

 

党帆:小弟我实话告诉你:我要出的名儿比他可要大得多

 

一位好心的朋友劝慰我说:要理解他!他也不易。这位朋友用他修正后的裴多菲名诗阐明了自己的看法:

 

兄弟诚可贵,

爱情价亦高。

若为名利故,

二者皆可抛。

 

如此修正甚妙,时代气息跃然纸上。此诗帮我解惑,我终于理解了那个小人。理解,但不宽恕,我可以理解一条可怜虫但绝不宽恕他!

超脱一把,玩玩境界,对太多的受伤者不公平!

我不是一个高尚的、纯粹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从来就不是。

男人的是非,乃大是大非。

唾弃境界,我这人嫉恶如仇,睚眦必报。

 

也是在新年元旦这天,我读到了罗马的文章,在读过两遍之后,我打通了他的电话——

“大哥,先问声新年好!我刚看完《与小人绝交书》……”

“新年好!怎么样?好看吗?”

“没说的!好看极了!太过瘾了!此仇不报非君子,你这个仇报得漂亮!”

“你能这么理解,我感到很欣慰,说白了:我就是在报复——在报仇!”

“我当然理解了:我算是《音乐先锋报》事件的见证者,记得那天早晨你打电话来问我:报纸出了没有……其实那会儿报纸就在我手上,但我实在是不忍心把报上的真实情况告诉你,就骗你说还没看见。当时我想:不想让你看见这份报纸是不可能的,但不应该由我的口把这份残忍告诉你!”

“对这个小人来说,伤害别人是家常便饭,他只犯了一个错误:忘了我手中是握有笔的!他打电话来,还佯装不解地问我:这是为什么?这种‘名人’欺负人的前提是:知道你没有话语权,侮辱你只能白受着……好在我还有那么一点话语权,有了话语权就要替天行道!”

“说得好!这是一篇大快人心的文章!很多人看了都会拍手称快!”

“不过骂归骂,骂得再精彩也只能逞一时之快,对付这种势利小人的最佳武器是自强不息不断壮大自己。党帆,想想他在你面前用鼻孔看人的那一脸傲慢吧,你就该加把劲把这个鸟名给出了——有什么呀?不就是出个名儿嘛!”

“大哥,谢谢你的提醒——尽管我已经很努力了,但我还会更玩命的!小弟我实话告诉你:我要出的名儿比他可要大得多!而且我一定能够出得了!说实话,你的这篇文章对我也是一个教育:关于做人的问题,这人做不好,也是不会成功的——我在这方面也有我的问题,今后还要加紧修炼!”

“党帆,你知道:我一直看好你!本来应该为你写篇文章,但我已经对流行音乐厌倦了——彻彻底底地厌倦了……你找个理解你音乐的人,写一篇关于你的文章,配上照片发过来,趁我现在还有这点小权力……”

打完这个电话,我出去走了走。

望着节日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嘴上哼出的是李宗盛的《小小鸟》:“知道我名字的人们,你们好不好……”

 

罗马:“三足鼎立”变成了“二人对骂”

 

    在接到当事人及熟人的一圈电话之后,接下来冒出来的就是记者了:北京一家颇有影响的大报的一位记者表现得最为积极,他想在这张大报上克隆一把《音乐先锋报》式的“三足鼎立”——背靠背地分头去采访老C、汉唐和我——但终于没有如愿:据他说汉唐一听这个策划,便断然拒绝了采访。另外两人则接受了他的电话采访。于是在该报的娱乐版上,出现了以下内容:

 

老C  VS  罗马:真的在“对骂”?

 

老C:罗马的批评走入了误区
 

问:有报道称,你最近在题为《罗马搞不懂的东西太多了》一文中,对罗马对你的批评进行了针锋相对的回击。你指出:“罗马热爱中国摇滚音乐那很好,但他不懂的东西太多了,他不尊重人的努力,他不会对中国文化建设起好的作用,他不尊重国际性的东西,特别是音乐制作。他也是看别人说好,才好。他自己根本不懂。他内心根本不去理解一种真正的力量,不追求健康的东西。他内心只是传统的东西。太可笑,太幼稚了,这样的人不可能对我们的民族做出什么贡献来……”——是吗?

答:罗马的评论有其真实性,但走入了某种误区。

问:你在《音乐先锋报》上公开说汉唐的部分歌词是罗马写的,并对罗马大加批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答:我在接受采访中有两回涉及到罗马,但都是谈别的事情,而不是针对罗马。而且我已经知道,罗马确实参与过那次摇滚创作,只不过我说的时候把范围扩大了。
 
问:罗马认为你下的“蛋”(指你出的专辑)是一个不如一个。他认为你的最新专辑“是一盘观念大于音乐的作品,令我失望地看到老C的角色意识竟如此之强,用一堆‘政治波普’来强化他那‘反叛者’的形象,这是一个演给洋人看的角色。我看到了他摇来摇去的尾巴……音乐是如此苍白,老C已经丧失了他想象的空间,如果说当年老C在他的乐队中添一把唢呐和古筝还算是‘中国意识’的觉醒,那么今天,他兴师动众地把一面中国大鼓搬到台上,绝对是黔驴技穷的做法。在盘专辑中,老C已经不是一个音乐家,只是一个角色——这个角色,是他自以为是的文化角色。老C的音乐竟显得那么虚假,造作,装腔作势,一种伪劣的形而上学……”——这些批评够尖锐,也许是攻击了,你对此有何看法呢?
 

答:罗马的批评非常个人化,说句实话,如果你不敢面对你内心深处的那种恐惧,我觉得你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艺术家。你不敢面对这种恐惧,你在指望着别人打开你的心房,不可能。我觉得罗马也这样,他恨铁不成钢,他自己打不动自己,别人没法打开,他令别人失望。摇滚乐能做到反对假唱,他敢吗? 所以说在某种程度上,他没有这个能力评论摇滚乐。因为你本身是蹲着的,摇滚乐已经站起来,尽管摇摇晃晃。他只能蹲在小角落看看跟你平行的角度的缺点。我根本没有崇洋媚外,我根本就不在乎外国的市场,我的专辑还没有在外国发行呢?他哪有权力说?我又不认识他,我也不想和他较劲,我知道他热爱音乐,热爱中国这块土地,但他真的是帮倒忙。以后我还要继续下我的“蛋”。我知道什么东西更有价值。

 

问:罗马认为:你的第一张专辑堪称“中国摇滚音乐的经典之作”,无懈可击。第二张专辑“也不算失败,尽管强化专业感觉的努力使他失掉了不少听众,但已经向我们发出了这样一个信号:他正在失掉的是作为摇滚音乐最基本的平民精神,那故作专业感的做法肯定是启蒙者的‘精英意识’在作怪,这恰恰是与摇滚音乐相悖的一种伪贵族意识。”——对此,你怎么看?
 
答:平民精神不是平庸精神、势利眼精神,随大流,恰恰是中国传统最应该反对的。为了保全自己而妥协,是一种生存上的文化癌症。
 
罗马:老C说“不”我说“呸”
 
问:你对老C等数诸多文化名人进行过一系列的批评,好像真的是“一个都不放过”。请问,这些批评基于一种什么精神?
 
答:我的批评都是从个人出发的。这些人在我个人成长的历程中,都是具有启蒙意义的人物,这些人在80年代崛起,我那时是个学生。我是他们启蒙出来的人,对他们的作品有一种情感上的亲近,是有感情的。但对自己的偶像、导师,我会有我的要求,这就与他们产生了分歧。他们确实是中国文化界非常关键的人物。他们担任的角色十分重要,更应该得到大家的严格要求,所以,我骂到的人首先都是我喜欢过的非常优秀的人物。
 
问:那么老C对于你有哪些“启蒙”呢?
 
答:老C对于我作为诗人的影响,在精神上甚至超过了北岛对于我的影响。作为一个文化角色,他执着地面对人生的态度,他的反叛精神,对我的影响非常大。
 
问:那么,作为诗人的老C和作为诗人的罗马有什么共同点和不同点?
 
答:老C介于北岛和第三代诗人之间。词作里有一些北岛的东西,同时也具有当代嬉皮士精神。我是更年轻的一代,是在商业时代生存的诗人,批判人生、批判现实的方式,可能不一样。可能更多是调侃,更多是幽默。老C可能说“不”,我说“呸”——这是两代人的态度。
 
问:在你以前的《中国摇滚大阅兵》等文章中,你对老C曾一度非常赞赏。为什么后来又有非常尖锐的批评呢?
 
答:1993年,我就在一篇访谈里说过:“老C其实是中国最棒的诗人,看他的歌词我们这些专门弄诗的都该感到脸红。跟老C一比,多少诗人都成屎了!将来真正的诗歌史,肯定有老C一章……”——我这么说了以后就开始有诗歌选本收录他的歌词了,到后来甚至成了诗坛的一大时髦,由此可见,我对他的赞赏是具有原创性的赞赏。我后来对他的批评首先完全是从个人的角度出发。我在对他的批评中所扮演的角色,不是专家,不是发烧友,也不代表集体,而是从文化内涵上,是从生命成长历程的体验意义上。我完全是站在一个消费者的立场上。去年我在长安听了他的个人演唱会,我的一个明显的感受是,他的摇滚的力量已经没有了。那种原始的感染力已经丧失。在当年的演唱会上,许多人抹着眼泪在疯狂。现在的观众也疯狂,但我明显感觉到那是非常外化的,他已经失去了直取人心的穿透力!
 
问:老C认为你替汉唐写歌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答:你说的这个人当年曾住在我的大学宿舍,他有一些空白的曲子,尚未填上歌词,于是我们整个宿舍的同学都三言两语七嘴八舌地帮他凑(我也在其中),并没有为他代写。
 
问:现在,你还想在此再“骂”一下老C什么吗?
 
答:老C,他应该意识到中国摇滚乐现在的格局。他是扮演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个角色。这个角色非常重要,他不能拒绝,应该勇于承担。在我看来,面对正常的批评,老C的表现不够大气。他曾对《音乐先锋报》的记者讲:“罗马这个人太坏了”——从中也表现出他的率真可爱。 
 
以上内容占据了整整一大版,还配发了老C和我的大幅照片。
“三足鼎立”变成了“二人‘对骂’”。
只是连这对骂也是打引号加问号的——因为并没有真的骂起来,二人均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冷静态度。
拿到这份报纸时,一个念头从我脑中闪过:汉唐看到了它,不知会是什么感觉?这个结果大概不会令其满意吧?他不是发誓不给我出名的机会吗?他之拒绝采访不就是不想给我机会吗?——想到此,我又获得了一丝报复的快感!
此次接受该报记者的电话采访,也成了我最后一次针对中国摇滚乃至整个流行音乐音乐的发言,从此以后,我既不写这方面的文章,也不接受此类采访,人也逐渐从“乐评人”的身份中淡出,将评论的对象转向了越来越热闹的足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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