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www.trueme.net/images/yuhou_liujg_space.gif 我一直都认为我对老人是孝顺的,不光是对自己的父母还是奶奶,还是对自己有过恩惠的老人,我都孝顺有加.我第一次听人说我讲孝心,是我对奶奶的态度.小时侯,我一直生活在母亲的暴力和温情的夹缝里,在我的记忆中,每次在我饱尝母亲不断变化花样的体罚之后,总是奶奶用她的衣袖和前襟擦干我的眼泪,总是在奶奶对母亲暴力行为的评价中享受温暖,所以我对奶奶的依赖和朴素的感恩,直到今天都是强烈而鲜活的.那时,只要我上街,我都给奶奶带一些小吃.到武汉上大学后的第一个寒假,一介穷学生的我,给奶奶带了四个港饼,粗心的我不知道她已经没有能力吃这种硬食物了.她接过港饼,用毛巾包好放在她专门的铁盒里:"我给你放好'',第二天,几乎一村的人都在说我讲孝心的事. "我给你放好'',这是我记忆中奶奶给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当年下半年她就走了.听母亲说,奶奶去逝前想吃粉蒸肉,想我回去.可是她带着两个遗憾走了.家里没有钱给她买粉蒸肉,当我收到电报赶回去时,奶奶已经被火化了. 炒作我孝顺的奶奶走后,再很少有人说我孝顺了,但父母老矣,孝顺的问题再一次摆在了我的面前. 我顽强地坚持我的想法,凭我所受的教育,凭我接受的家庭和亲人的感染,对父母的孝顺,永远都不会是一个问题,我没能力让他们富贵荣华,但至少我有能力让他们衣食无忧. 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他们没有足够的现代文明不让他们不相信神灵,他们对封建迷信的顶礼膜拜到了无法理喻的程度.有一次,附近一位老人去世,按习俗,馒头猪头道士一大堆复杂烦琐至极,我对父母信口开活:"活着不孝,死了胡闹.我保证你们吃好穿好,你们死后,我不会象他们这样的''. 不等我把话说完,母亲佯怒:"你这个砍头的,阴间阳间都是一样的,那里也有穷人,也有当官的!''言之凿凿,似乎她经历过了的. 我正准备理论,突然看到父亲那张很难看出情绪的脸,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我立马打住,从今以后再也不敢当着老爷子的面,发泄鄙视阴间的只言半句了. 人老了,都喜欢倾诉,我的母亲尤甚.她是一个特没城府的人,不管跟谁都是见面熟,对一个初次打交道的人,她可以把自己家祖宗八代的陈芝麻乱谷子,都一颗不少地抖出来.我们一家人都烦她这一点,但谁也没能力改变她.我唯一的办法就是不理睬,既不说也不听.但这也不行,她在我媳妇面前告状:"你看他,回来就板着脸,又不理我......'' 你们不是要尊重么?我专门向他们"请教''一些他们所经历过的一些比较古老的事,他们滔滔不绝,互相之间有商量,有对某一个问题的小心求证,有因为细节不一至的争执.都是古稀的老人了,争执中还居然打赌,还互相揶揄.我偶有附和.他们乐于为师的兴头大增,继续引经据典,东家长李家短的一一铺陈. 这几年与父母零距离接触多了,对孝顺又多了一份感悟.孝顺是一种美德,也是一种责任.让老人老有所养老有所医,这是道德和法律的要求,很多人都能做到孝,都能守孝道,饿之有食冷之有衣居之有所,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顺'',事事依顺,处处归顺,就此而言,孝顺还是一种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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