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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欧散记之一——签证
(2006-02-05 00:31:04) | 分类： 人生履痕 |
2003年11月20日至12月4 日，由省QYJ协会组织YY、YL界会员赴欧洲考察，这是一种典型的假考察之名、实为观光旅游的勾当。在我们所要到达的12个国家中，除了大不列颠和德意志需要当事人到北京签证外，其他根申国家的签证，都由组织者代劳。
11月3日，一行人浩浩荡荡赶往北京，在签证官还没有上班的空隙时间里，北京方面负责我们团队的小伙子，向我们交代着事项，但这逼仄而阴暗的过道、鬼鬼祟祟的提醒、特务接头时的语调，在他交代我们如何统一口径阐述并不存在的理由时，我左右看他都是不顺眼，总觉得他就是一个十足的蛇头。我们这帮人，在单位都是当家人的角色，突然间要在外佬的面前，要用谎言来装裱本来就很体面的一次活动，我们明显地表露了不快，然而没人理睬我们。
开始叫号了，先期过堂的回来后公布着自己被否决的结果，同时提醒注意事项。我不知道,在我们业已有过的经历和现在的被呼来唤去 其他人是否如我一样，有一种被提审的感觉.
“13号！”轮到我了，一个不吉利的数字。我抱着一副无所谓的心情去迎接拷问。我想，只要我们的团队中，有一人没通过英国使馆的签证，我们就不可能去英国。你给不给我签，我都无所谓，
我还没进入签证接待室，就听见XG市人民医院的院长，用土得不能再土的国骂，羞辱着女翻译：“你他妈的比，洋奴！”
签证官和翻译耳语后：“你不能这样侮辱你的同胞！”语气的坚决和她的柔和表情如此矛盾的统一在她的身上，“。。。。。。”
翻译重复着签证官的意思：“抱歉，你不能进入英国。”
“老子去过了，叫我去，我还不去呢！”他是在发泄，还是在阿Q，我不知道，反正他没有随团。
说是签证接待室，却没有被接待的氛围，空间不大，签证官、翻译和被签方之间，是一堵有着铁栏珊的大墙。当我坐定后，突然觉得自己正在演绎香港警匪片里劫匪收审的情节。签证官是一位年轻的女性，和蔼，满脸的笑容里，荡漾着一股有着温度的亲和力，她的身边就是被那位院长斥为“洋奴”的女翻译。她与签证官所形成的鲜明对比，让我确信院长骂她“洋奴”，应该是有充分心理依据的。这“汉奸”面微黑，披肩卷发，嘴唇厚实，有着舒淇的性感和野性，眼白强占了许多本该属于眼珠的地盘，使得黑又亮的眼珠特别张扬和专注。假如她是警官，他那带刃挟锋的眼神，不需要更多的心理战、不需要刑讯逼供、甚至还可以省略侦察环节，歹人就会竹筒倒豆子的。
“你为什么到英国？”声音比当时北京的气温还冷很多。
我还没到英国呀？为什么这样问我？我是偷渡到英国的蛇人么？是被你们在英国本土逮着了之后接受审查么？“你应该说‘你为什么要去英国？’”
“我是翻译，翻译就是直说。”两句话，两条寒彻心脾的冰河。
“汉奸！骂你洋奴还抬举你了。”我在心里怒吼道。
“对不起，您为什么要去英国旅行？”
没想到，这洋妞还会我大中华的语言。
白金汉宫、本初子午线、大英博物馆、伦敦塔桥等等，都是我感兴趣的。我陈述我要到英国的理由，尽管我不可能去了，因为团里只要有一人不被签证，团里的所有人都不会去，所以我已经不在乎你给不给我发签证了，我觉得这个过程很新鲜。
“你为什么对大英博物馆感兴趣？”签证官似乎来了兴趣。
“因为里面有一个东方艺术馆。”
“中国不是有很多国家级的博物馆，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那里除了中亚、南亚和日本的文物外，大部分的是在中国看不到的中国历代稀世珍品，其中大部分是八国联军时期，从中国搞走的。”其实，我并不知道这些稀世珍品是不是真的在八国联军时期被掠夺走的。
“就这样，15分钟内给你答复。”
我们一个团被整体拒签，其原因是有移民倾向。
见他妈的鬼，都几十岁的人了，再说这帮人中，除了有朋友的子女在你那里读书，需要带点东西过去，没有一根人毛在那边，移个求民！走吧，此地不要爷，自有要爷处。
正准备离开签证大厅时，一位属于“散客”的山东老大娘被重新招了回去，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你不要俺，俺还不稀罕呢，我还求你不成？还不是给我签了。”
有好事者问她：“您怎么又签了？”
大娘来了兴趣：“起先他问我为傻到他们国家，我说带孙子。他们又说你还回来吗？我说，我的骨头都能敲鼓了，我在你那点小国家干傻？我在你那里闷得慌，喂不成猪、养不成鸡，大葱淡PIAPIA的，一点都不冲，憋！要不回来，老早就不回了。我都去过激几趟了。洋鬼子，笨！”
后来到德国使馆一路顺风。在回来的路上，我们臭骂起英国佬还在欧洲充老大，但没有人去考量英国人为什么要这样严格地限制外来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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