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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园寸草之七——盘点我的好奇心

(2006-02-04 23:40:58)
分类: 人生履痕


  牛顿的好奇心借助从树干上坠落的苹果,发现了万有引力,阿基米德的好奇心在澡盆里演绎出了浮力的科学含义。诸如此类的在名人身上出现的好奇心,是一种智慧、一种探求科学的精神,我等凡夫俗子就没这福分了,我们的好奇心多与愚昧为伍,其行其为都下作到了不为人所齿的田地了。
  尿,十足的秽物,味臊,这味道可通过鼻、舌两个器官悉知,多数人对臊的感知是依赖嗅觉,我自然不在这“多数”之列。
  那是爸妈给我”做十岁“光景,舅妈们走后,我到村后牵牛入栏,人小,尿不避人,对着草堆就酣畅淋漓起来,不料正月朔风劲,风起“雨”飞,当时正有细雨,湿脸润唇的是雨是尿并不确定,也无关紧要,一个蹲坑后从不知道需要洗手的毛崽子,还在乎一点尿星?于是黑手在脸上一抹,怎么?还有异味!微咸?微涩?微苦?或者三味兼备,也不敢确定。孰雨?孰尿?不好定夺。水是液体,糖水也是液体,其味大异,尿也是液体,又是一种什么味道?一不做二不休,尿又不是毒药,还“闹”(方言,毒意)的死人?干脆在草垛上扯出一根还挂着“珍珠”的草梗,放在嘴巴里,用吹口琴的姿势来去几个回合。
  乖乖,这就是臊味啊!还是有温度的尿臊啊!戚眉、咋舌、伸舌,并伴之以“啧啧”之声。后来我做了父亲,给刚满月的女儿洗澡,妈叮嘱我“水莫烫了,比尿热还热点就行了”,我有尿热的感性认识,知道比尿热热一点的水温是一个什么样的热度,所以给女儿洗澡时,从来没在水温上出过差错。曾经盛传喝人尿,尤其是喝男童的尿可以治疗一些疑难杂症,有人说即便断送性命,也是不会喝那污秽物的。我则不然,假如我染上了尿可疗疾的沉疴,我是会如饥似渴地畅饮的,在我看来,尿虽然不能止渴生津,但臊味短且薄,比起苦的厚重绵长还是方便消受些的。
  这种品尿的行为,实则是大胆的愚钝,比这更大胆的应该是火中取粟和以身试电。应该是比尝尿更早的时候,我家烧着“火相”(一种农家取暖方式),一天下午,父母外出,留我一人在家,“火相”正旺,一块木板上的几颗铁钉被烧的通红不知是哪根神经发生错乱,我连忙用火钳将铁钉夹出来,再用左手去捏。结果可想而知。身边无人,只知道憨叫苕(方言,傻意)哭,旁边就是水缸,都不知道把手伸进去退热。父母回来明了就里,想必也是无可奈何的心情:杖他几棍吧,似乎于心不忍,毕竟儿子是带伤之人;不给点颜色吧,这苕断了总筋的儿子,哪个猴年马月才能开聪明孔?
  最不可思议的是七三年读高中以身试电的事。那个时候,我那偏僻的小村庄还没送电,从初中老师那里得到的零星的“火线”、“连线”知识,不如不知,知了,就点燃了好奇心。说来丢人,都是人高马大的高中生了,居然还不曾见过电灯泡,何来电的感性?一个晚自习前,教室里空无一人,一个深呼吸后,我壮着胆取下了讲台上的灯泡,将食指小心翼翼的探进插孔,好象指头还在插孔的门口在徘徊,就被一鼓力量推出两米开外。
  记得那是我初尝两眼冒金花的滋味,爬起来,揉揉眼,心里骂道:狗日的电的力气好大!直到今天,只要是带电的东西,我都敬而远之,不敢接电线、不会用洗衣机、不敢坐电动按摩椅,这诸多的不敢、不会,都与这经历有牵连。
  有时候我都在想,人家曹植七步成诗,司马光小小年纪砸缸救友,曹冲同志儿时刻舟秤象,就是很多凡人,幼时也是聪慧无比,为什么我就顽冥不化?夫人在听过我的这种经历后,对我揶揄有加:“你这是好奇心么?完全是活脱脱的愚昧啊!”也是,谁要我是草民呢,假如是发生在爱因斯坦身上,还是愚昧么?最跌眼镜的也是趣闻,和愚昧是搭不上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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