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来,我一直在思考一些与教育貌似无关的问题。比如什么是幸福,什么是快乐,什么是价值……慢慢地我就脸红心悸了。尽管我知道,生命中有些东西原本就需要我们去孜孜求证,陶行知讲,“敢垦未垦之疆域”,鲁迅讲,“世上本就有路”,大概都是这层意思,人必须去遵从内心的召唤,去担当自我领受的使命,如果我们从一开始就背弃了这个基本的认识,那死与生,则显然并不能有本质的区别。
风过疏竹、雁过寒潭,这样的境界可能真的不太适用于我们。我相信我们中的有些人,也曾从苹果树下经过,然后被苹果击中了脑袋,遗憾的是,悟性不同,被苹果击中了脑袋的我们依然是我们,因而我相信,有些人生来确是“为一件大事而来”。当一个人的生命,离其肩负的使命越来越近时,他便人天合一,反之,便是背道而驰。
古人讲道法自然,我相信教育不过是自然之道的过程再现。所谓天地不言,教育的最高境界一定是“无师自通”,而教学的最高艺术,一定是“以四时替代言说”,真正的艺术从来“妙不可言”,因而,那些传统教育教学的诸多手段、经验、“艺术”,实在不可与之言“道”。
教育即“人学”,教育的使命就是促进“一切人”的成长发展,为一切人的成长发展创造“自然”的条件。教育必须对人无条件的接纳、包容、尊重,“让他成为他自己”。
其实,已经用不着再费尽笔墨对知识教育赐予批判,知识教育从来不是教育的全部,或者说教育从来不是传授知识。
教育必须回到“道”上正本清源,去直面和回答三个命题:一,人类为什么需要教育;二,假如取消现行的“教育”,结果会怎样?三,教育的神圣性体现在哪里?大道至简,教育什么时候都没复杂过,所谓负责,其实是复杂在从事这项工作的人的“复杂”,尽管我们必须包容人之个体的差异,但我们始终不可忘怀,教育是一项“承载”世界和人心的事业,它决定着人类的共同愿景和前景,教育是对未来的“定义”,这才是教育最本质的
“属性”。
可喜的是,教育的这一最本质属性,正被越来越多的教育官员们所认识。当很多人喜欢说,教师决定着教育的未来时,我们还应该说教育官员决定着教育的现在。当我们说有什么样的教师就有什么样的课堂时,我们必须认识到有什么样的教育官员就有什么样的教育生态。
正是基于这样的判断,几年来,我很紧迫地呼唤“局长教育学”的问世。在我看来,所谓教育生态,其中的三个关键词是教育思想、行动研究、机制环境。局长的价值恐怕不只是在于是否进课堂的问题,而在于他本身就是生态体制的缩影,他究竟要赋予教育什么样的灵魂,他要承担什么样的教育道义,他要以一个什么样的教育现在来换取一个我们想要的未来。
任永生局长是我多年的课改兄弟,也是中国教师报优秀的特聘专家、作者,他的这部书至少有三个特点:第一,是专业性,他对教育和教学的研究之深让我钦佩,其中不乏真知灼见;二,建设性,他是一个基层教育局长,既是教育的设计者又是施工者,我相信他的“个体经验”将具有十分重要的“普遍意义”,我不能人为地“拔高”这本书,否则会有吹捧的嫌疑,但我推崇这本书,是因为它能有资格充当区域课改的“参考书”,一个区域如何推进课改?当专家的研究还没能否触及到这个领域时,不妨借这本书拿来开开眼;三,实用性,必须特别强调,这不是一本“理论书”,但又“理论性”很强,他的理论不是空对空研究来的,也不是从前人或别人那里借鉴来的,而是从他近年的教育实践中长出来的,是从问题中来的理论,是基于“一切人”发展的理论。
这三大特点决定了这本书只适合“一部分人”的胃口,这部分人是谁?其实,无需我回答,但我必须重复说这句话:课改是智者的发现,良知的选择,行者的担当。什么样的教育“聪明人”,一旦离开了教育之“道”,那你无疑是驾驶着一部“灵车”,驶往万劫不复的“地狱”而已,教育人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了自己的使命!
如果你依然还有疑问,我建议不妨去辽宁省南票区走走,那里有我所看重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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