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郎口:将课改进行到底
(2009-05-29 13:3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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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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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郎口:将课改进行到底
本报记者李炳亭
尤其每个周的周一和周五两天,前来参观学习的都要在1500人左右。
一所区区800名学生,50几名教师的学校,每天都要经历从早晨到晚上的“人满为患”,光是中午的吃饭就着实让人头疼不已,把报告厅改成了临时的餐厅,全校教师手忙脚乱一起上,可还是照顾不过来。来杜郎口最多的学校是52次,河南一位校长来了21次。
杜郎口业已成为中国最具“魅力”的学校。
全变了,他没变
2006年3月,本报以《杜郎口中学的非典型教改》拉开了杜郎口课改报道的序幕,截至目前,本报累计对杜郎口的报道篇幅约25个整版,其中集中报道就有三次。
与三年半之前第一次报道时相比,今天的杜郎口早变了模样。
农村中学特有的“土气味儿”没了,满院子的姹紫嫣红、绿意盎然。平房变成了楼房,曾经漫天黄沙的操场变成了塑胶运动场;教师们以前上下班骑自行车,现在基本都换成了汽车;孩子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图书馆、实验楼、新餐厅,告别了由旧教室改建的又冷又潮的集体宿舍,搬进了8人一间面积达25个平方的宿舍楼;教室里有了多媒体、图书角,有了统一的校服,学生们有了自己的乐队、合唱队……
凡是城里该有的,杜郎口都有了,而城里没有的,杜郎口却独有,比如课改带来的那份荣耀和幸福,就生动地写在每一个杜郎口人的脸庞上,渗透在他们的话语中,流溢在他们的眸子里,飘荡在杜郎口的空气中。
校长崔其升的手机每天都热得发烫,全是邀他本人或者教师前去讲学的请求。他“嗔怪”本报记者说,都是《中国教师报》给“惹”的。
在本报报道之前,崔校长每年要听1000节课,每天工作时间都超过15、6个小时。
现在的他仍坚持听课,他记挂着课堂。可为了能多听一些,他学会了“抢时间”。他出外讲座时,每每都是讲完就走,披星戴月往回赶,常常进校凌晨三四点钟了,就干脆不回家了,踅进办公室里,胡乱趴在桌子上打个盹,到点了没事人一样去听课。
他听课常常是一听就是一上午,浑身虚汗直冒。硬撑着回到办公室,仍要马上就课堂问题召集开会。可一坐下就起不来了。他的妻子高俊英对此特别有经验,赶忙给他喝水,咕咕咚咚连灌了三大碗,他还想喝, 高老师说啥也不给了,眼泪就一个劲地在眼眶里转。他一直患有严重的糖尿病。三年之前,专门去北京的大医院,装了个高科技的“糖尿泵”在腰里,可一年之后“高科技”就不太管用了,仍然需要每天注射两支胰岛素。张代英副校长说:累的,因为校长是一直在拿“命”干事。
去年10月份,张校长在全体教师中间搞了一次“我比崔校长差多少”活动。忆起崔校长平时工作和生活中点点滴滴的感人事例,很多教师都感动心疼得哭了。刘桂喜老师说,崔校长就是我的精神榜样,是我不苟且、不偷懒的动力。
刘桂喜老师的话代表了所有杜郎口人的心声。崔其升成为杜郎口的魂儿,成为杜郎口的精神图腾。
“崔其升”三个字,很好的诠释了杜郎口成功的关键,也诠释了“校长”这个词语的真正意义。
在当今中国的教育界,“杜郎口”是作为“课改符号”而备受推崇的。
杜郎口之所以成为中国课改的“G点”和高地,其巨大的价值在于:用“行动研究”解读和诠释了新课改理念,并牢牢抓住“课堂”这一关键,找到了撬动全面实施素质教育的“支点”。
“入木三分找差距,精益求精谋发展”,杜郎口一直在改。崔其升说,我们每天都在接受来自全国各地同行们的“检阅”,停不下了,想“偷懒”都难。杜郎口“将课改进行到底”,不是为了追名逐利,甚至害怕被别人超越,而是源于对课堂教学终极价值的追求:教育即解放,教师即开发,学生即创造,教室即成长。
随着杜郎口课改经验的日臻完善,如今的杜郎口追求的不再仅仅是课堂效益的“高效”,而是在高效学习中如何让学生体验“乐学”,学得轻松,学得有意义。让学生在课堂上“找到归宿”。崔校长说,“学习即是生命和生活”,把课堂的“快乐”迁移到课下,由此弥漫开,这就是杜郎口的秘密。
现在杜郎口评课的分值差别很大。从“零分”到“百分”,教师得分的“偶然性”也很大。评课分为两部分,前一个“五十分”就看一条,“学生是否快乐”,后一个“五十分”才是知识。即便是让学生学会了,假如缺少“快乐”,仍然有可能是“零分课堂”,因为前一个“五十分”是后一个的基础。只有先“过关”前一个,才有资格被评。“评价是武器”,这是杜郎口在成功经验所在。
“快乐论”成为引导教师转变教学行为的指挥棒,快乐成为课堂教学的“主旋律”。因为评价要素中最根本部分的改变,杜郎口的评课标准也相应发生了大的改变。
在杜郎口的课堂上,没有“教学进度”这个词,他们眼里只有教学目标。杜郎口十分重视“学情”,崔校长说,学情是一切课堂决策的依据和出发点。在他们的课堂上,一旦学生遇到了问题,这个时候教师就会“把问题无限放大”,这叫“无限化解读”,要求学生要揪住“问题”,四处出击,左顾右盼,上挂下联。一个问题可以上好几节课,也有可能原本教学计划中的几个课时一节课完成,一切教学的核心是“生成学生的学习能力”,这个道理通俗地说就像“磨刀”与“砍柴”的关系,学生的学习能力强了,“进度”自然就快了,水到渠成,这是“加速度”关系。
“无限放大”会让学生“融入”,融入就会“着迷”,就能找到“快乐”的感觉,想一想,讲一讲,议一议,写一写,练一练,学生正是在这样的过程中,“养成性格,形成人格”。当然,学生的“快乐”还要来自于自我展示和“自由表达”,“把话语权还给学生”,在杜郎口的课堂上,学生发言不需要教师“授权”,学生可以自由表达不同的意见,因而,课堂的活跃程度是超出想象的,其“狂欢”正是来自于学生间、小组间的质疑对抗,人人争当最好的自己,“自主”成为每个人的学习和生活方式,“团队”则又为集体荣誉和学生间的协作提供了可能性。
杜郎口是靠“模式”出名的,为什么要注重模式?崔校长说,传统课堂是教师的“爬楼梯比赛”,比的是谁的“脚力好”,高效课堂就是尽可能限制教师的“个体影响”,“用电梯”来提升质量和高度,这个“电梯”就是模式。模式是用来规范教师的“课堂行为”、发挥学生的能动性的,他还说,模式就是效益,模式就是生产力!
模式当然不等于“模式化”。崔校长说,防止模式僵化是杜郎口当今面对的又一个挑战。如今,杜郎口早已走出“一般模式”,而进入到对“学科模式”的探索中了。
杜郎口的学科教学具有三个特点,即学科特点、教师专业化特点、不同个体的学生特点。比如前文谈到的徐立峰老师,他现在基本采用的是“单元教学”模式,一本教材,只用20天就上完了。剩下的时间,就是组织学生开展“大阅读”和“大写作”。教数学的徐利老师也有自己的数学单元教学模式,近年春天,他和另几位老师受邀去香港“献艺”,引发了香港教育界的杜郎口热。
在如今的杜郎口课堂上,一节课甚至根本看不到老师在“讲”。徐立峰老师任教语文课,他有时候一节课只说“四句话”。相信学生、发动学生、“利用”学生,发展学生,兵教兵、兵教官、兵强兵、兵练兵,就连考试也都由学生出题、改卷、讲评。在杜郎口,教师成了学生学习的真正推手,成了学生的“同学”。
为了满足全国各地兄弟学校对杜郎口经验日益增长的学习欲求,杜郎口和本报联合,开办了“课堂驾校”教师课堂教学培训服务,截至目前,累计受训人数已达万人。同时,由本报牵头,杜郎口联合山东另两所课改名校兖州一中、昌乐二中组成课改“共同体”核心学校,带动了全国15个省30余所课改学校的加盟。“课改聚义,搂抱发展,相互借道,共同成长”,目前,“共同体”课改如火如荼,其对全面推进素质教育和课程改革起到了积极的推波助澜作用。
今年年初,茌平县委县政府连续下发两个文件,要求全县各学校必须采用“杜郎口模式”组织教学,并把杜郎口列为“全县教师选拔和培训基地”,杜郎口成为茌平教育的“黄埔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