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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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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痴痴地盯着电脑屏幕,老眼昏花,胸腔里塞满了一种东西,有着又尖又刺、突突撞荡难以名状的感觉,而心就扰闹着,电扇一样没来由地旋转开了,似乎有风从扇叶里踅出来,又化为郁气,怪怪地顶着贲门,禁不住叹一声才觉得舒服。
我这是怎么了?我的狂傲和超级自恋呢。我不是总自诩惟有自己才可以打败自己吗。我今天这是?
我开始追问自己了!
每当这时,我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就像拎一把寒刀,撵着追杀那个自己.被追杀是可怕的,但我总是固执地以为,这样的所谓追杀是自我救赎,“怕”到深处也便不怕了!
凡事自以为看破,那其实只是破了皮囊,只要内在的核还在坚硬的迷中包裹着,那它会随时发芽!要使不发芽就必须破其“胚胎”,这个胚胎就是“为什么”!
记得很多年前,火车突然半夜停在一处旷野地里,我透过车窗朦胧向外张望,我,我,我看见了竖立着的一截截黑东西,并且有点点荧光闪烁其间...
头皮就炸起来了,浑身毛粒粒的。我知道恐惧来了。这时候我本能地缩紧了身子,甚至想到了逃跑!但一个念头马上提醒我,假如我不去看个究竟,那这晚的一幕将永远成为我毫不光彩的一个怯懦,必将阴影我以后的回忆!
我逼迫着自己去弄清真相!我不知道是怎样走下车,并一步步走向那些鬼魅东西的,我哆嗦着燃了一只烟,脑袋膨胀着、木木得,梗着去迎接一个明知道来了却刻意不去躲避的灾难!
我一点点靠近,我甚至做好了死的准备!其实我知道死不了的,我宽慰自己或许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一点惊吓都没有!
我之所以勇敢地走近去,其实我自己明白,只不过是为了证实一点什么,这个证实对我意味着的是战胜,不是战胜那些黑黝黝、闪烁着的东西,而是战胜自己!
我看清楚了!我甚至哑然失笑,我摸着一截截的墓碑,我自言自语地说:兄弟们,打扰了!
我很想掏出老枪,慷慨地去滋润那一座座的坟头,不是为了今夜花来,而是发泄急败!可我忍住了,出于对过往生命的一丝敬畏,那根“长处”终究还是老实地缩了回去,它沉静得让我深表钦敬!
我重新系好腰带,慢悠悠回到车上,出了大汗的脊背冷飕飕的。这时候我说不出的轻松和兴奋,因为我战胜的不是什么鬼怪外力,我战胜的是我自己.
这几乎成为我人生的经验,它无数次告诉我,当我需要动用它时,我必须逼视一些东西!
包括逼视我此时的心情。
我撕开自己,然后就像站在镜子前面,揪着肉褶子,一点点检验岁月的老女人通常的做法。我知道我肉褶子里松弛着的是无奈的失落,是对自己一贯的苛求和年龄的紧迫!
我没有时间重建自我了。假如年轻十岁。。。可怎么会呢!
镜子里的我才是真我,梦里的我是另一个纬度里的我!那个我和“我”素昧平生,我的一切和“我”无关!
姑且算是我在此刻的心灵独白!当我这样“追杀”和“逼视”自己的时候,我一下就会想起那个曾经经历过的暗夜,那些黑黝黝、闪烁着荧光的墓碑!
...早晚有一天我也会和那些“兄弟们”一切去争斗或者一笑泯尽凡间的恩仇,我也会化为一截冰冷的石头戳在无边无际的暗夜里,或者在火车停歇下来时被人怀着某种情绪阅读,谁都改变不了那个必然的结局。
可问题是,如果我“有知”,我会坦然接受那种“安排”吗?等待着我的会是什么?
伴一些阿猫阿狗,一起单腿立在墓碑上,借着风声向列车打着口哨,风里夹杂着的一些东西谁会懂得?每天,每天,在匆匆行驶的火车经过时,窗内陡忽一闪而逝的面庞,会否淡淡记起曾经不是机缘的机缘,细节到甚至一起和共同的友人喝过咖啡,问过一次道路,或者人群里对视过一眼。。。?
灵光突然从心尖掠过,就像用手捏破了橘瓣,那些粘甜,小子弹一样的迸射出来,这“汁液”洇着我的情绪,当然这些文字也慢慢返着些颜色,就像把鱼放进油锅里,它正一点点变得金黄,且发出勾人的香味。
我突然有了食欲,这时候老婆隔着厨房叫我:开饭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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