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叫她“鲨鲨”,她以为我叫她“莎莎”,特高兴地问我,你都打听出我的名字了?
我狂晕。
我没有理由不晕,她接下来又问我,你哪天骗我上你房间,到底居心何在?如实招来,呶。
她“呶”的时候,两片肥唇嘬成菊花瓣瓣,我闻见了满嘴的蒜味,这味道我再熟悉不过,我来自大蒜的故乡,从光着屁股的那天开始,我就在蒜地里逮蛐蛐,我血液里蒸腾着的都是大蒜粘辣的气息,这气息,我做梦也没想到会在北京一下子和一个女子对接上,突然就有失散的孩子找到家园的亲切。
我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我气若游丝,聚了仅有的一点力气,几乎哀求她,你再呶一口好吗?
她没听懂,卷着舌间问我,你说嘛?呶什么“一口”?
不懂?我顿时觉得特没劲。再收拾点力气,提了双脚,跌跌撞撞回我房间了。
刚进门,电话就响了。我不接,我知道一定是“白鲨”打给我的。继续响,我还是不接,继续响,这回我接了,我几乎脱口而出:本人虚脱,请勿打扰!
哟哟,还虚脱?到底是虚是脱,解释清楚。
坏了,我遇到对手了。刚才我自做多情,我以为是“莎莎”。现在,我必须坐直了,全神贯注,稍一走神,我就会败在给我打电话的人手里。
她是谁呢?
等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