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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的冬天,最后一只黑锅

(2013-12-30 21:1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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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冲

2013

总结辞

博客

8年

季节是有颜色的。所谓春青、夏赤、秋白,冬黑;四季里面,我最不喜欢冬。除开穿衣戴帽考虑计,黑色,也是我最不喜欢的颜色。

 

然而,我的城市上海,已经连续晴好多日。

有阳光的日子,黑色的冬日也算得上是舒服甚至是惬意的,这时的颜色应该算是节制的黛青吧。

 

二楼的阳台“阳光房”,是冬日艳阳下我最长待的去处。玻璃将薄薄的阳光麇集一处,由此热力绵厚,阳光房由此实至名归。估计,里面的温度起码比外面的至少要高上两度。

 

坐在阳光房藤制的摇椅上,通常我看书,或者喝茶、玩手机,或者批阅微信微博,或者四处张望。

透过圆柱形的高大的蓝色建筑物,我能看见远处熙来攘往的大马路和马路后面的艺术公园;更远一点,是灰蓝色的、辽远的冬天的天空。更多的,就再也看不见了。无论你怎么用力地看,也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而且,因为每天看出去的方向与视角都一样,所以看起来,好像每一天都没有任何变化。

 

然而,阿兰。德波顿说:时序之变化,如人之将老。徐缓渐进,每天变化细微,殊难觉察,日日累叠,终成严冬;

--可不,谁说得清楚是什么时候,青青子衿的初桃已然换成了“火色宁妨腊月寒 ,猩红高下压回栏” 的山茶花呢?

气温普遍跌至零下的上海,胖大健硕的山茶却已经含苞欲放,呼之欲出。

 

夜里,坐在我的朝北的书房里,不开空调是不行了。寒气自下而上再回溯而下,一双脚,渐渐地便领教到了冬夜的凛冽与冷酷。如果你不拿热水泡脚,即便是钻进了被窝,一双脚也好像不是脚,而是两只铁砣。

所以,冬天就是冬天。冬天与秋天不同,它跟任何其它季节都不一样。冬天里,热爱生命的人,必须每天热水泡脚。

 

一定要说我的这个冬天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每当我捧着两只被烫得像红萝卜似的脚,打算美美上床的时候,必须再小心逡巡一番门外。自从家里多了两只猫崽子之后,我开阖的每一扇门都可能不再仅仅是门,而可能是被门夹住的猫的脚爪子、抑或是它们曲曲立立的欢乐尾巴。

 

2013年,家里多了两只憨头憨脑的猫崽子。这似乎就是这一年里,我的最显而易见的收成。猫崽子一个叫皮皮,一个叫大白。皮皮是个小猫娘,精灵淘气,上天入地一刻都不肯安闲;大白是个猫哥,忠厚老实,体型健硕,通身雪白。

 

自从有了皮皮和白白,我发现上海的流浪猫是越来越多了。而进入冬季以来,很多个夜晚,气温都在零度以下。我不知道那些无家可归的猫咪们,将如何度过这个漫长而严酷的季节?

 

想起皮皮来的时候。

是阴晴不定一日四季的五月底、六月初吧,静安寺。

天上下着小雨,雪白的车灯,将小马路上的泥泞无序和横穿马路的人头人脚照的纤毫毕现。懵懵懂懂的小皮皮,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那一排车灯的前面。它前爪并立,巴掌大点儿的身子瑟瑟地抖得像一片树叶,圆圆的小脑袋伏在湿冷的地上一动也不动。--伊大概是从来没有经历过那种兵荒马乱的阵势吧,被吓呆了。

 

就在那个时刻,汽车阵里走下来一个人,是一位唇红齿白的英俊少年。少年在皮皮面前停下,弯下腰,轻舒双臂一伸手就将皮皮搂进了怀里。

这位英俊少年,当然是我的儿子宝宝。

 

皮皮正式成为家庭一员。

抵达这个家的第一个夜晚,皮皮有了自己的房间。它在它自己的专门饭碗里吃了第一餐饭。

伊一头扎进饭盆吃得“呜呜呜”直叫。不知道,伊是在呜咽,还是在呜咽?



然而,无论如何,皮皮这个刚出世一周就被妈妈抛弃的小女猫,因为遇见了宝宝,命运便在一瞬间发生了惊天大逆转,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而今的皮皮,已然出落得毛光水滑,长身玉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声音变得又尖又细;她的眼睛,声音,做派,越来越像一位穿着猫的衣裳的小姑娘;

 

九月,大白来了。

大白在小区里踯躅,流浪,昼伏夜出靠在垃圾桶里翻检食物为生,已长达半年。蹊跷的是,只要它见到宝宝,总是一溜小跑着跟过来,死乞白赖地倒在宝宝的脚下打滚,磨蹭,偎依,喵喵地叫着不肯离去;

 

村上春树说,猫是唯一用专用语言与人类对话的动物;依据是,猫对人的态度与对待其它动物的态度迥然不同;而猫是无法被训练的。它的疏离,洁净与神经质,都是天生的。

 

猫也是野性未泯的动物。如果你有幸看见搏斗的猫和发怒的猫,你一准以为你见到的是都市里的老虎或雄狮。然而,猫从来不对主人咆哮或是怒吼。

或许,宝宝天生是大白的主人?

 

这是一只内外无虫并已施行过去势手术的成年猫。经专门检查,估计它年约两周岁。

 

很显见地,这是一只走失的或是被抛弃的家养猫。因为已失去战斗力,白白来的时候几乎浑身是伤;尤其是在脖子的那一圈,更是皮开肉绽,仿佛整个颈脖要断掉一般;

 

自由是猫的天性。喵星人天性喜欢流浪四方。然而跟人一样,猫的自由也是有代价的。好在,白白目前已基本康复。

 

而据说,女人与猫有相通之处。比如,热爱自由,神经质;猫从来不讲道理,女人也是。

 

所以,如果你爱一位女子或一只猫,那么爱她就是了,不用了解她,或者跟她讲什么道理。任何女子,无论她怎么深刻、小气与复杂,在爱的男人怀里,她不过就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心思清明,智商低下。如果有人腹诽一个女子不够单纯,那么可以肯定,她一定是受到了某种伤害,或者,你一定不是她心目中的爱人。



2013年,爱情并无别事。

而真正的爱情,永远在抵达的路上,或者,在苍茫无尽的回忆中。

也许,这也是所有关于美的真相。



而这一年,我也在路上。

走四方,已然是我的一个并不至关重要的愿望,无关意义。甚至,不得不端坐家中的时日,我也会在书中、纸上,假装旅行。

虽然,我常有“旅行在此而我在彼”的怅惘与矛盾。



2013年,春雨淅沥的三月,我在绍兴;

四月,我在珠海。


在房地产市场限购限贷的双重打压之下,我择珠海某一处以备养老,是有山有海的地方。在那儿,最爱的山竹的价格只有上海的一半不到,海鲜的价格更是可以敞开肚皮畅食。而至关重要的是,在我的直接呼吁下,已有六位我的大学同班同学在同一个地方置业,因此,我想往中的养老基地就此宣告成立。



虽然,我们还不算太老。

在十月二十五日的广州同学会中,我奉命致辞。我这样写道:


所幸,我们尚算年轻。

我们如日中天。

我们拥有羸弱少年时不曾拥有的力量、尊严与幽默,

我们拥有从未有过信仰之人的全部的忠诚,

我们拥有男子汉与女汉纸坚实生活所必要的英雄气概,

我们拥有安详、成就与坚韧不拔的恒心。。。



五月,我在湖北麻城;

六月,浙江桐乡会;

八月,大连与哈尔滨,同学聚;

十月,广州,同学聚,

十二月,杭州西湖。

 

其实,在暑假尚未开始的六月,就已经有人拉帮结伙嚷嚷着旅行去了。我在嫉妒羡慕恨的当口却遽然发现,那些总是在路上的,其实绝大多数都是些好吃懒做毫无责任心的家伙呀。这个并非偶然的发现,使得我一直想对旅行说点什么。然而,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购得一本叫做《旅行的艺术》的书,一个叫阿兰。德波顿的英国佬却将我想说的话都说了。

 

断断续续地翻着这本叫做《旅行的艺术》的书,我心悲伤。


读书是我的职业,更是我的享乐。这一年也不例外。

别的女人用于教子相夫洗手做羹汤的时间,都被我拿来孜孜不倦地读书了。我是个胸无大志的女子地球人都知道,而同时我也是个在时间上锱铢必较的势利眼,却未必被很多人所熟知。当夕阳西下,当我的同事们踢踢踏踏大规模撤离办公楼的时候,我站在书柜前认真挑选着先读哪一本书的时候,又是多么喜悦而幸福。


宝爹说,当年他遇见我的时候曾有两个愿望,一是想买多少书就买多少书、而不必纠结于书背上的价格;二是有一间自己的独立的书房;

所幸,我们早已实现他的两个愿望。不仅书房有了,而且不止一间;最重要的是,我们都能够为自己攒书轻松付账。


读书已经不能为我带来任何世俗方面的好处。然而,在读书方面,我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势利眼。这一年,我读的比较多的是那些蜚声世界或者脍炙人口的,因为我读它们不过源自一个理由:好奇;我只是想知道那些书是说什么的,又是怎么说的。尤其是后面这一条,对于我是至关重要。那些仅仅描摹普通生活的文字,已远远不能满足我的胃口。。。


我用一个礼拜的时间精读了那部厚厚的《霍乱时期的爱情》(值得读的书我都是精读)。当我读到那个可怜的倒霉蛋在五十多年经历了有账可查的622个女人之后,对埋藏在心里同样五十年的爱的女人说:“我为您保持了童贞”的时候,我扔下书本喟然长叹:这是一句多么可笑的谎言!而这谎言,又是多么真实啊!



只是,徜徉在书山辞海的时候我也会暗自腹诽,为什么要读书、写字?世界上已经有那么多堆积如山汗牛充栋的书,真正能被人记忆和阅读的又能有多少呢?既然如此,我又为何要孜孜不倦地用文字涂抹与记录呢?


2013年的最后一个周末,我从崇明岛订购了一批土菜。这一天我决定亲自下厨给在家的儿子炖一罐汤,炒几个我拿手的私家小菜。


忙活了几个小时。中间至少洗了二十次手,灶台也被我抹了几十遍。砂罐里终于徐徐漾出了香气。我开着灶火,一高兴就上楼坐到了电脑的前面。等我再次下楼进入厨房的时候,厨房里已经黑烟滚滚,那只刚买的苏泊尔砂锅已然成为废品。所幸,尚未酿成火灾。


这大概是2013年最后一只黑锅了吧。

多年前,我的英年早逝的好友多艳曾说我,本质上是淑女,不过习惯上就是个好吃懒做的。


就像是魔咒似的,我一边清理着仿佛挨了炸似的厨房一边就又想起多艳这句话。也许就因为这句话吧,我轻而易举就原谅了自己。我将2013年最后的一只黑锅干净利落地扔进了垃圾桶,假装从来就没有过黑锅这回事。


你看,在2013年的最后一天,我终于发现,其实是自己最懂得自己。世界上从来不存在真正的感同身受这回事。再其实,成长是不分年龄、时辰的,即便是到了岁末,我依然没有停止成长。


2013年的12月,我在杭州参观博友麦铃先父黄逸宾先生书画展。与麦铃坐在西湖之畔吃茶聊天。在确认了我们彼此的身高之后,我终于明了了一个一直以来似是而非的事实:十八岁之后,我的身材仍然长高了接近两公分。


2014年,我依然选择相信--如果面临一件事可以有怀疑和相信两种态度的话,我首先选择相信。相信奇迹。相信创造。相信价值。相信友谊。

一切皆有可能。

(全文完)


祝福所有的博友亲朋,2014年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2013年的冬天,最后一只黑锅
图1 皮皮回家半个月留影

 

2013年的冬天,最后一只黑锅

2013年的冬天,最后一只黑锅

图2 皮皮近影
2013年的冬天,最后一只黑锅

2013年的冬天,最后一只黑锅
主人,求安慰
2013年的冬天,最后一只黑锅
主人 有动静
2013年的冬天,最后一只黑锅
主人 把人家弄疼了啦。。。

图3 皮皮和白白。一是离不得又见不得对方;二是皮皮是娘娘,天天要求安抚;


2013年的冬天,最后一只黑锅
图4  被妖魔化的白白 素颜的白白长得比这个好看


2013年的冬天,最后一只黑锅
图5 皮皮装淑女


2013年的冬天,最后一只黑锅
图6 皮皮善于等高望远 当然这是她的专用脚手架


2013年的冬天,最后一只黑锅
图7 2013年最后一天 皮皮留影


2013年的冬天,最后一只黑锅
图8 皮皮每天除了吃就是在地毯上、沙发上拼命挠,但是她却从来不挠这个皮沙发

2013年的冬天,最后一只黑锅
图9  皮皮做绝育手术前,说:好怕啊


2013年的冬天,最后一只黑锅
图10 皮皮总是主动挑衅大白 却又打不过它。白白身材壮硕忠厚老实 但是老实人发起脾气来可不得了啦


2013年的冬天,最后一只黑锅
图11  白白:你再挠一下我看; 皮皮:我就不挠了 你能怎么样?


2013年的冬天,最后一只黑锅
图12 我在这里读书看画  白白在这里酣睡 很多时候我觉得人不如猫


2013年的冬天,最后一只黑锅
图13 睡得多香啊


2013年的冬天,最后一只黑锅
图14  真睡 绝对不是假寐


2013年的冬天,最后一只黑锅
图15 猫能安然入睡的地方 一般不会发生坏事




2013年的冬天,最后一只黑锅
图16 白白养伤 这个头罩叫伊莉莎白头罩


2013年的冬天,最后一只黑锅
图17  费了好大劲才爬上皮皮的专座 皮皮来了可就不得了了


2013年的冬天,最后一只黑锅
图18 戴着这个女王罩,睡觉都有点麻烦


2013年的冬天,最后一只黑锅

图19 我是皮皮  我也看《中国好声音》 我喜欢吴莫愁

2013年的冬天,最后一只黑锅
图20  我是皮皮 满四个月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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